桑晚一直在回憶到底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怎麼會搞錯呢?
最關鍵的是,她已經跟眼前這位沈家的太子爺領證了!
桑晚深吸一口氣,淡淡開口:“謝謝沈少。”
沈斫年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不必客氣,舉手之勞而已。”
他淡淡地將視線看向蔣耀輝,“蔣叔,你們這是家庭聚會嗎?”
“呵呵,差不多。”蔣國超還不想太說跟申家的聯姻,畢竟這在別人眼裏可能會被看作是賣女兒的行爲。
更何況,這個女兒還是蔣國超妻子和前夫的女兒呢。
沈斫年看出了他們不想多談,“嗯,那我還有飯局,先過去了。”
只是離開時,沈斫年那漆黑的眸子深深地看了桑晚一眼。
桑晚努力保持鎮定,只是在想今天這場兩邊見面的飯局,還有必要嗎。
等人走遠,蔣國超嘀咕,“今天這沈少變得好說話了?”
以前各種應酬的場合,他可不會叫自己蔣叔。
溫月如催促,“行了,先過去吧。申家人該等急了。”
溫月如跟桑晚一起推門進入包間,幸運的是申家那兒子沒來。
申母笑了笑,“抱歉啊,月如,我兒子今天有事來不了,不過我跟他爸爸都來了。他在不在也無所謂。”
“這就是晚晚啊,長得真漂亮。”
申母對桑晚很滿意。就她兒子那德行,能找個家世清白的女孩娶就不錯了,更何況桑晚還是溫月如的女兒。
哪怕她只是溫月如跟前夫的孩子,但也多少跟蔣家能扯上一點關系。
蔣國超笑着跟申父寒暄。
全程桑晚都有些呆滯。
而手機屏幕亮起,是沈斫年發來的消息。
【抱歉,今天結束後,我們再談談?】
桑晚垂眸,咬着唇:【好。】
他們是得談談。
桑晚懊惱,也快被自己蠢哭了。
她稀裏糊塗地跟一個完全陌生的人把證都領了,卻發現自己領證找錯了人。
這個沈斫年也很過分,明明知道自己不是他的相親對象,也不提醒自己。
桑晚此刻,對沈斫年的也印象分,跌到了負數。
“晚晚,你想什麼呢?”
溫月如冷睨了她一眼。
桑晚訕笑,“沒事,剛剛公司叫我回去,抱歉叔叔阿姨,我可能要先離開了。”
溫月如臉色驟變,剛想開口訓人,被蔣耀輝的眼神止住。
他和顏悅色,“晚晚,路上小心。”
桑晚幾乎是跑出去的。
她站在會所大門口,才感覺那壓在胸口悶得透不過氣的感覺,好了一些。
只是當那眼熟的布加迪停在大門口,打着雙閃。
下一秒,桑晚的電話響起。
男人言簡意賅,“上車。”
桑晚不情願地上前,“沈少,我們離婚吧。”
車裏,沈斫年的側臉逐漸冷硬,“你先安靜,有什麼事到家再說。”
桑晚:……
他幹的壞事,還讓她閉嘴!
只是她瞥見男人握着方向盤的手背青筋凸起,也不想再激怒身旁的這個男人了。
安全要緊。
-
沈斫年帶着桑晚來到了那天他家的大平層公寓。
男人脫去外套,甩在了沙發上。
他坐在,卷起袖口,“聊聊。”
桑晚沉悶地坐下,故意找了一個離他最遠的位置。
沈斫年險些氣笑了,“怎麼,怕我打人嗎?我不打女人。”
“那天是你自己走錯了包間,也是你提出來跟我結婚對嗎?”
“我家催得緊,同意了你的求婚。現在你要離婚是什麼意思?”
桑晚心裏嘆了一口氣,“沈少,我那天不是跟你求婚,而是以爲你是申家的二少。這是一場烏龍,而我必須跟他聯姻,才能拿到我想要的東西。”
“才結婚兩天而已,我們離婚對你也不會有影響。”
沈斫年戲謔地扯唇,“申家二少?你猜昨天在會所門口,非禮你的人是誰?”
桑晚杏眸狠狠一縮,“你是說,昨天那個就是申少?”
沈斫年輕哼了下,“不然呢。換個人,保安怎麼會不來阻止。”
當然,事後那批保安已經被沈斫年換掉了。
而經理給全體的工作人員開會,不管客人如何尊貴,如何有權有勢,但也不能將人命視若無睹。
桑晚一想到申航的那張臉,就胃裏一陣惡心。
跟這種男人聯姻,她媽真是瘋了!
想過她不愛自己,沒想到她會介紹這種人。
跟申家聯姻,她都很難全身而退,至少也要扒層皮下來。
桑晚想到了父親酒店的股份,心裏一陣頹然。
她耷拉着腦袋,“謝謝你,沈少。”
沈斫年看着她失落的表情,眸光微閃,“跟我結婚,你大可放心。”
“我相信你跟我聯姻,蔣家答應你的條件,不會反悔。”
“你只需要好好扮演我妻子的角色就行,上次你說的條件我都可以答應你。”
桑晚瞬間又有些心動。
“真的?”
沈斫年微微頷首,“自然不會騙你。”
“只不過,外界傳聞我喜歡男人,所以我們需要一場盛大的婚禮,扭轉我的形象。你還有什麼問題?”
桑晚沒想到沈斫年還有這種癖好,“其他的沒有了。”
“只是我想要一份你的體檢報告,行嗎?”
不是她性別歧視,而是她還是想確保聯姻對象能身體健康,沒什麼亂七八糟的髒病的。
沈斫年慵懶地靠在沙發上,把玩着手裏的打火機。
吧嗒一聲,火苗燃起。
他眯着眼,似笑非笑,“可以。我只是喜歡男人,但不代表我不幹淨。”
桑晚:“……”
“呵呵,沈少,我也只是怕萬一...”
“好了。我們的婚事,我讓我爸出門去跟你們家聊。”
沈斫年起身,“既然結婚了,還是早點搬過來吧。”
“哪有正常夫妻,分居的呢?”
-
今天溫月如跟申家聊得很愉快,申家彩禮很大方,一塊地加別墅跑車,很有誠意。
地是蔣國超想要的,別墅跑車就給溫晚當嫁妝了。
“老公,你覺不覺得今天申家特別好說話?”
特別是聊彩禮的時候。
蔣國超冷笑,“看新聞了嗎?你那女婿因爲調戲女人,被揍進了醫院。”
“他們能不好說話嗎?”
溫月如了然,難怪今天沒來。
她原以爲這申航只是愛玩了點,但現在看來似乎人品也不太行。
“那晚晚嫁過去...”
蔣國超眼神變冷,“月如,今天都聊好了,可沒有反悔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