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尋聲音輕快溫柔:“下次,下次哥哥一定幫你。”一本正經的臉上帶着笑意,他這妹妹還挺愛挑理的。
“好吧,原諒你了。”她走到自己房間門口,朝着穆尋道了晚安,這個哥哥真是不錯,要麼怎麼說血緣是最奇怪的東西呢。
窗外樹影搖曳,床上,穆清望着窗簾外透進的淡淡月光。再有兩天就是她十八歲的生日了,那個人真的會出現嗎?他會不會找不到自己,會不會被事情耽擱來不了?
等待的十五年裏,時間很慢,她等的耐心。眼下約定期限將至,此時的心反而變的忐忑起來……
穆清躺在床上翻了個身,這兩天還是不出去了,靜下心來,是不是沈墨寒很快都會有個答案。
穆清終於盼來了穆家準備的生日宴,只因爲有一個人說過,不論他在哪,穆清生日的那天他都一定出現,雖然過去了很久很久,仍言猶在耳,但願他會來赴約。
江平市一夜之間變成了玫瑰花海,穆清去酒店的路上,望着那大片的粉紅色玫瑰差點誤以爲這不是一座城市多了玫瑰花,而是玫瑰花裏長了出了高樓大廈:“媽媽,這是你給我的驚喜嗎?”
王菀之看向窗外,這一夜之間出現的滿城玫瑰花並不是她準備的,王菀之也很詫異:“尋兒,是你準備的?”
穆尋搖頭,他哪有這浪漫細胞。
穆清搖下車窗,抬頭看向不遠處廣告燈牌上的字:小丫頭生日快樂!並配了一個卡通版的她。她緊張的握着雙手,眼裏閃着別樣光芒。是他嗎?那個資助自己的人,他真的出現了?
“李師傅,靠邊停車。”穆清掩住狂亂的心跳,蹲下身,抬手撫摸粉嫩的玫瑰花瓣。她站起身一步步沿着花海前行,所過之處絲絲花香在心頭縈繞。清風吹過,暖意襲來,溫柔似手輕拂過她的發絲,花朵附和起舞,第一次,心髒亂了節奏。
“清兒,是你的朋友嗎?”王菀之看着有些失神的女兒,到底是誰這麼大手筆?只是爲了她女兒慶生?
穆清手機響起,她緩過神來點開信息,是安琪發來的:小空,江平市都上頭條了,那個人是不是出現了?這也太驚喜了,好像整個城市都在給你過生日!隨後安琪又配上一個羨慕到爆炸的表情。
穆清手指輕點:安琪,我緊張…
安琪:你天不怕地不怕的竟然說緊張!!
安琪:也是,換成是我直接暈倒!! 安琪又配了張花癡表情。
穆清握着手機,故作鎮定的坐回車裏,“我們走吧。”她在心裏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不緊張,要淡定。可這一路的廣告牌,視線所及之處的粉色玫瑰,她怎麼能不上心,又怎麼能淡定接受。
穆尋隨着穆清的視線看去,每一個廣告牌上都是祝福的話。他臉色凝重,到底是誰?那人跟清兒什麼關系?看着身邊的妹妹,如秋水般的眸光中寫滿期待。一個十八歲的少女,她怎麼會無動於衷……
凱旋門酒店的總統套房裏,穆清坐在梳妝台前,望着鏡子裏精致小巧的臉,黑色波浪的及腰長發披散在腰間,落地窗外的陽光灑落在她幹淨的臉上,有種優雅寧靜的美。她抬起纖細白皙的手戴上白色珍珠耳環,動作輕柔唯美。
那個人真的會出現在酒店嗎?聽父母說今天的宴會沒有收到請柬的人是不能參加的,也不知道他進不進得來。
“穆小姐,夫人和先生讓我來看看您準備好了沒有。”一個穿着黑色西服的女助理說着,走過來幫穆清整理着禮服的裙擺。
穆清站起身對着旁邊的落地鏡前後照了照,還不錯,她微笑着轉過身,聲音禮貌平靜:“準備好了。”
助理看着眼前的穆清,驚訝的一時緩不過神來,真是漂亮,助理目光由下至上的看着。說她傾國傾城也不爲過吧,玲瓏有致的身材,幹淨溫婉的臉蛋,難道這就是遺傳基因的強大?
穆清見對方沒有回應,抬眸看向呆愣的助理:“有什麼問題嗎?”
助理聽見穆清的詢問,尷尬的低下頭:“很好,相信先生太太一定不會失望。”助理說着拿出對講機:“小姐這邊已經準備好了。”
對講機那邊回復道:“秦助理,三分鍾後下樓。”
穆清拿起桌邊正在震動的電話:“喂,媽媽。”
“清兒,我和爸爸在下面招呼客人,不能去樓上陪你,你別緊張,放鬆一些。出錯什麼的都沒關系,不要有壓力。”電話那頭的王菀之溫柔的說着,她很怕穆清會緊張。
“媽媽,只要你跟爸爸不擔心我出錯,就沒事啊。”她又不認識這些人有什麼好擔心的,更何況,這不過就是向其他人宣布自己的身份,有什麼可緊張的呢。
“小姐我們下樓吧。”秦助理說着,輕提起穆清的米色裙擺,穆清點點頭,跟着引路的大堂經理走了下去。
豪華的旋轉樓梯上,穆清一襲米色繡花長裙,長發及腰。白皙的臉龐眉色淡掃,清潭般的雙眸,透着如月般的清冷。她抬起白嫩緊致的手臂,扶着金絲楠木的樓梯扶手,步履輕盈,不疾不徐。臉上掛着若有似無的微笑,看向站在樓下的父母和賓客。
顧承澤放下搭在穆尋肩膀上的右手,雙眼閃過驚豔之色,片刻他喃喃開口:“穆尋我現在終於相信,她就是你妹妹。”
穆尋冷哼:“你向來沒眼光。”他妹妹就是美玉,從始至終都是。
宴會廳的角落,沈墨寒看着從樓上下來的穆清,唇角輕抿,眼中帶笑,這丫頭怎麼生了兩幅面孔。若不是他曾偷偷見過穆清數次,差點要懷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問題。
“這個就是穆家遺失在外的女兒?不是說在福利院長大的嗎?我看不像啊。”
“我看也不像,這氣質長相一般人家的孩子都比不了,光是用錢都未必堆的出來。”
“這你們就不懂了吧,她原來在酒吧工作過,聽說是唱歌陪酒的,很會裝。”中年女人故作驚訝看向旁邊的年輕女人:“真的假的?你怎麼知道的?”
“還不是我家那個大公子嘛,他總是混跡在那些烏七八糟的地方。”
“這麼說她這是裝成一副正經樣子,但內裏不好說啊。”穿着紅裙子的女人砸吧着嘴,眼神不屑。
“聽說她還給人做過秘書,後來被人家老婆發現了,原來根本不是秘書是那種關系。”
“真的假的,這些事我怎麼不知道啊?”
正在八卦的人看她問這麼腦殘的問題,白了女人一眼“穆氏可不是一般二般的家庭,這唯一的女兒找到了,那還不是一幫人在惦記啊。沒有什麼意外的話,這個穆清可是穆家的繼承人,誰不想把她娶到家裏做兒媳婦,娶了她就等於娶了半個穆氏。”
“說的就是啊,知己知彼嘛。總是要調查調查的。”
“那你們調查出來的可不是什麼好消息。”
“就算她不好又怎麼樣,還不是有大堆的人願意娶她。”
“哎~誰說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