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文嘴角直抽抽,恨恨的白了他一眼,“你居然不信?”
“你真以爲他是什麼好人!”
齊文呈點頭。
“徑哥就是好人。”
他能和徑哥認識,也非常有戲劇性。
他來到明城上大學時,徑哥都快畢業了,能認識完全是因爲高瑞。
剛剛上大學的齊文呈非常喜歡交朋友,那可不都是人脈嗎?
有一次出去玩,就有徑哥在,高瑞隨口說了一句,“哥,我都不知道這兩年你是怎麼熬過來的。皮帶都勒到最後一格了吧!”
那時的陸徑非常消瘦,穿着普通的白t恤,連普通的牌子都不是,大街上隨處可見。
就連男生最注重的鞋子,都是灰撲撲的,不知道穿了多少年。
齊文呈單純的認爲他就是沒錢吃東西餓成那樣的。
熱心腸的齊文呈就叫他出來吃面。
大學城的面館很多,不說很好吃,但可以填飽肚子。
只是吃了幾次後,齊文呈發現,陸徑那個人有點裝,都餓成那樣了,還想吃又不想吃的。
齊文呈是熱心腸,但又不是傻,後面就不再給他打電話。
可後來陸徑又給他打電話,讓他出去吃東西,不是火鍋就是烤肉。齊文呈還問過他是不是去貸款了?
後來才知道,他完全是忙着做生意,累成那樣的。
誤會解開後,齊文呈也跟着去吃了兩次,過後便一直拒絕。
雖然別人有錢,他也不能經常去吃,這點分寸還是有的。
兩人之間偶爾聚聚,等畢業時,自己的工作找到了,小茗工作還沒找到。全靠徑哥在中間牽線,女朋友才有工作。
齊文呈越想越覺得高文不是個東西,又罵了一句,“你真活該!”
高文“......”
是挺活該的!
可這家夥怎麼會認爲陸徑缺錢?
自從打了那一架開始,高文就知道,陸徑的爺爺奶奶是最先富起來的那一批人,父母又在做生意。
後來這一片拆遷建大學,剛好陸徑他們的家就在這裏,不要太富有。
“你們都搞成這樣了,怎麼現在關系還不錯?”
高文閉口不言,這是另外一個辛酸史。
他連高中都沒考上,在明城上了一個技術學院。和陸徑讀的高中,天遠地遠。
可人的緣分就是這樣,該相遇的總要相遇。
他讀的技術學院和高中可不一樣,裏面混的人太多,他一去就被盯上了。
換成他被七八個人圍堵,恰巧陸徑和他朋友從那裏過,陸徑也恰巧和那些人認識。
高文那時面對那七八個人,十分有眼色的站在陸徑旁邊。
結果陸徑轉手把他拉到一個水塘邊,一腳踢了下去。
好消息是,那天他沒挨揍,那群人也沒再找他麻煩。壞消息是他掉落水塘,溼漉漉的回去,成了黑歷史。
從那一刻高文知道,所有恩怨在那一秒結清,甚至,陸徑還幫了他一把。
齊文呈看他盯着外面良久沒說話,一個手拐打過去,催促道,“快說!都這關系了,你還瞞着幹啥?”
高文一邊喝咖啡,一邊搖頭,“他不是開了火鍋店嗎?我和朋友去吃才知道是他開的。”
“以前的恩怨早已放下,我笑着問他能不能打折。”
齊文呈哈哈大笑,馬上接話,“骨折行不行?”
高文也笑了一聲,“你還真猜對了!”
一群人去結賬,陸徑坐在前台,兩人四目相對。
沒有招呼,也沒有寒暄,還是高文問了一句,“老熟人可以打折嗎?”
陸徑打開一瓶水,仰頭喝了好幾口,隨後突然笑着問,“骨折行不行?”
同行的朋友都在起哄,只有他笑得僵硬。
“你走近看看他們是怎麼回事兒?”高文慫恿。
“我覺得你多少有點欠了!人家談個戀愛,你總想瞧熱鬧,要是被你幾句話搞砸了,徑哥真的會把你打骨折。”
他真在友好勸誡。幾個月前栩安一直不出來,那態度已經很明顯。
他以爲徑哥那心思早就淡了。沒想到後面機緣巧合見到後,又開始一發不可收拾。
要真搞砸了,文哥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齊文呈讓他拿出甜品店的卡,去打包了蛋糕和面包,解決晚飯和明天早飯。
高文轉頭看,齊文呈跟餓死鬼投胎似的,一個餐盤很快被夾滿,頓時無語。
讓他來看戲,但這個人嘴巴緊的很,旁邊那個女生認不認識也不說,只知道刷他的卡。
還把自己以往的糗事了解的清清楚楚。
齊文呈打包好東西後跑得飛快,媳婦還在家裏等他呢。
高文一個人坐在窗邊,看着陸徑的腦袋離那個女生越來越近,旁邊擺的攤子離他幾米遠。
想了想,搞了幾個甜品向他們走去。
嶽栩安正在刷視頻,一個博主在拍他家貓做後空翻。
陸徑突然在旁邊說了一句,“貓能後空翻是貓的事,博主又不能後空翻,有啥好看的?”
陸徑一直在觀察栩安刷到的視頻,大多數是關於美甲和穿戴甲,還有一小部分搞笑視頻。
另外的就很抽象。
吃蟲蟲,一個博主從竹子裏面把又白又大的蟲子掏出來,說吃起來會爆漿。
要不就是吃蜘蛛,吃大青蟲。
烤着吃,炸着吃,看得陸徑有點心理不適,她卻看得津津有味。
好不容易把這些視頻看完,又開始看貓後空翻。
嶽栩安莫名其妙的看他,“我本來就是爲了看貓後空翻。而且這個博主說了,他也會後空翻。”
陸徑“......”
“我也會翻,等回去翻給你看。”
嶽栩安只覺得天雷滾滾,誰要看他後空翻?
沒有顧客上門,兩人聊着沒營養的話。
突然,擺着火鍋底料的桌子被敲響,“老板,這些火鍋底料我都要了。”
嶽栩安比陸徑都要激動,連忙往那邊瞧,她要看看是哪個有錢人來當大冤頭。
陸徑一聽聲音就知道是誰,瞬間把收錢碼摸出來,“六袋一共二百七。”
高文卻沒有動,眼睛直溜溜的往嶽栩安身上看。
那姑娘坐在那兒就跟一幅畫似的,美得恰到好處。
被陸徑盯上,那不得皮都不剩?
他們現在是朋友,高文也覺得陸徑這個人可交。但不妨礙他認爲陸徑是個黑心肝。
怎麼啥好事都被這個黑心肝的給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