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殊凰老臉頓時一紅,胳膊趕緊撐在榻上就要起身,即墨白按在她肩膀上的手指微微一動,晏殊凰起身的瞬間,悲催的發現自己的頭發勾在了即墨白的衣襟白玉對扣上。
“嘖,縣主這是舍不得本座?”
晏殊凰:“……”
怎麼回事?這和她的想象不一樣!
剛剛兩人不還是她主導嗎?怎麼摔了一跤就換節奏了?
好不容易起身,晏殊凰看向即墨白垂落的手,眯了眯眼睛。
即墨白已經解開衣襟,露出染血的紗布,晏殊凰沒了細究自己怎麼會摔倒的心思,連忙去檢查他的傷勢。
他是練武之人,身體素質好的出奇,加上晏殊凰留下的藥很好用,三天時間已經恢復了十分之三。
晏殊凰拿來紙筆坐在桌前寫藥方,一邊寫一邊叮囑。
“按照這個方子抓藥,喝三天,三碗水熬成一碗水……”
囑咐完了,她回頭,就見即墨白因爲剛剛自己檢查傷勢時被扯的衣裳大開,露出精壯的胸膛,慢悠悠的下榻。
掃了她一眼,修長好看的手指將衣服攏起來,動作優雅,不緊不慢。
美人下床穿衣,這一幕讓晏殊凰有一種自己剛剛糟蹋完對方的荒謬感,更不用說即墨白面孔本就比尋常人白,失血之後更加蒼白幾分。
活活像自己剛剛采陽補陰完……
晏殊凰:“……”
冷靜,他是太監,你有心他也無力啊。
怎麼采陽,他根本沒長啊。
晏殊凰收回視線,將藥方遞給即墨白。
“記住了嗎?”
修長的手指接過方子,即墨白淡聲道:“記住了,縣主的醫術好像很厲害,這十幾年在莊子上,沒有學過吧。”
“大人,我好心救你,你調查我?”晏殊凰挑眉。
即墨白伸手將她的碎發別到耳後,猩紅的唇角彎起,指腹向下突然按住晏殊凰的紅唇。
“不是縣主說的嗎,妻子不會怕丈夫,同樣,丈夫也要清楚妻子的一切。”
顯然,小姑娘身上有許多的秘密。
不論醫術,她是如何知道自己何時何地遇到埋伏身受重傷,又及時出現,救人於危難的呢?
“那我們還挺登對的。”
晏殊凰笑了笑,即墨白查她在她的意料之中,畢竟他身處東廠漩渦之中,稍有不慎就會萬劫不復。
她也不怕他查。
重生之事與神鬼無異,看不見摸不着,他能查到就見鬼了。
面前的少女巧笑嫣然,笑的討巧,並未因爲他的調查而表現出什麼憤怒的情緒來,但即墨白卻從她的眼裏讀出了挑釁。
她篤定自己查不到什麼。
偏偏那挑釁裏,還帶着一抹嫵媚,即墨白眼裏閃過一絲欲色,腦中不由得回想起剛剛她跌倒在自己身上那一幕。
少女特有的梅香包裹過來,溫軟的身體像棉花讓人愛不釋手,即墨白目光幽暗起來。
晏殊凰抬頭,即墨白眼中的情緒已經消失,冷冰冰的看向門口。
她正要在說什麼,門口突然傳來喧鬧聲,伴隨着男子一道怒罵。
“晏殊凰呢,讓這個賤人給我滾出來!”
這個聲音……
晏東的長子晏綏之回來了。
“你快躲起來。”
晏殊凰將藥箱塞進即墨白懷裏,推着他去了屏風後面,又點燃了兩盞燈,確保不會被看出來。
門外。
晏綏之氣勢洶洶闖進來,瀟水和月落站在門口攔着他,晏綏之登時大怒。
“你們兩個什麼東西,也敢攔着我?趕緊讓晏殊凰給本少爺滾出來!”
“大少爺,我家姑娘休息了,你還是明日再來吧。”
月落和瀟水不讓。
晏綏之更加生氣了,晏殊凰養的兩條狗竟然也敢這麼和他說話。
簡直豈有此理!
他抬胳膊去推二人,二人紋絲不動,反而晏綏之後退了兩步,不敢置信的看着兩人。
月落眼裏露出鄙夷之色。
就這?
晏綏之感覺自己被侮辱了,大手一揮。
“抓着她們兩個,本少去把晏殊凰那個賤人拖出來!”
月落和瀟水嚴防死守,愣是沒讓晏綏之的人占到便宜,晏綏之臉都氣綠了,朝着二人就沖了上去。
眼看就要沖破二人,月落和瀟水對視一眼讓開了路。
砰——
大門被打開,晏綏之被一腳踹飛老遠,鮮血頓時噴了出來。
“大少爺!”
小廝頓時擁了上去,將晏綏之扶起來,晏綏之咬牙冷冷看着晏殊凰。
“你敢打我?!晏殊凰,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居然算計玉兒,讓陛下將母親貶爲妾室,我不會放過你的,識相點就趕緊去和陛下求情,恢復母親的主母身份!”
晏綏之這些日子一直在巡城司歷練,馬上就要升司長,晏東是文臣,但定遠侯府到底沾着神威將軍的光,故而將晏綏之往武將方面培養。
奈何晏綏之實在不爭氣,武功一般,個性魯莽,仗着家世無法無天,連巡城司的考試都沒過,還是晏東托人進去的。
不然以他的身份,早就是司長了。
也正是因爲他沒用,所以晏東才又和藍盈鳳要了晏殊卓這個小兒子以備不時之需。
前世晏殊凰的四肢就是被晏綏之砍斷的。
他沒本事靠自己升官,便用折磨自己去討晏殊玉的歡心,看到晏綏之,晏殊凰渾身血液都凝固起來。
“晏殊凰,你聽到沒有,否則你就滾出晏家!”晏綏之威脅到。
晏殊凰眼神一凌,抽出月落腰間的鞭子狠狠抽在晏綏之臉上,身上,屁股上。
她用了內力,一鞭子下去皮開肉綻,又快又狠。
等晏綏之反應過來時已經挨了五六鞭子了,他抱着腦袋慌忙逃竄。
“住手!住手!晏殊凰你瘋了!”
“我看是你瘋了!”
晏殊凰眼裏全是殺意,手腕翻轉,鞭子卷着晏綏之的腰,直接將人扔出院牆。
“滾!在踏進來半步,我送你見閻王!”
嚇傻了的小廝趕緊手忙腳亂出去抬晏綏之了。
院子徹底歸於平靜,晏殊凰將鞭子還給月落,回了房間。
即墨白已經從屏風後出來了,此時正坐在桌邊慢悠悠的品茶,見晏殊凰一身寒霜進來,眼眸暗了暗。
“你不喜歡晏家。”
“我只喜歡你。”晏殊凰奪過即墨白的茶杯,將剩下的茶水一飲而盡。
即墨白喉結滾動,移開目光嗤笑一聲。
“花言巧語。”
他垂眸,眼底殺意必現。
“不過本座可以幫你殺了晏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