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妙涵正對上她視線，無形中便覺出對方的攻擊性來。
身邊顧雲霽只淡淡一眼，沒再有其他反應。
魏雪瑤踩着紅豔小高跟，徑直往他們這端走來，視線自始至終都落在顧雲霽和秦妙涵身上徘徊，眼底裝的滿滿都是陰暗妒意。
被盯了半晌的秦妙涵滿心的莫名其妙，轉回了腦袋，低聲嘟囔。
“我臉上寫字了？那大紅人瞅着要把我看出個洞似的。”
男人面色不改，隨口跟了句調笑話。
“女性對於比自己漂亮的人，往往會多關注一些。”
“……謝謝你拐着彎誇我好看，雖然我並不是很想被她關注，那眼神讓我覺得下一秒會飛過來一只紅色高跟鞋。”
“沒事有我。”
顧雲霽一如既往話語平平，說得隨意，他滿身的儒雅樣，絲毫不叫人覺着肉麻，簡單四字輕而淡卻含了十足力道。
女人不由心裏暖了暖，沒再說什麼。
忽而那位賣弄風騷的花旦在對面入了坐，聲音柔媚，“不好意思啊，來晚了。”
按理說這場子不該有魏雪瑤的位置，但借着一個熟人的名義，她也一塊兒來湊了熱鬧。
周圍幾位男演員和制片人無一不歡迎她的出現，個個都是滿滿的興奮勁兒。
男人微微皺了皺眉，礙於這熱絡談笑風生的場面，沒掃興把人往外趕。
秦妙涵雖說不怎麼喜歡那女人，但也不怎麼介懷，她們之間接觸來往本就幾乎爲零，當空氣就行。
可惜對方卻完全沒這個意思，直截了當開口跟秦妙涵打了“招呼”。
“想必你就是那個最近受歡迎的秦……秦什麼來着？哎呀，不好意思啊，要記的東太多，我這個人對作品不多的的演員總是印象不夠。”
秦妙涵算是看出來了，這女人就是變向砸場子來的。
她抿了一口手邊的紅酒，也沒露出多少怒，伸手拿湯匙取了點東西往她碟子裏一擱，彎眸一笑。
“理解理解，年紀大了記憶力不好，難免的。我叫秦妙涵，魏姐你要實在記不住也別爲難自己，演戲時候背這麼多台詞一定很辛苦，人無完人誰都有缺陷，你多吃點補補腦。”
常年踩着鮮花掌聲順利無阻的魏雪瑤哪裏受過這種氣，丟出去的巴掌被打回扇到自己臉上，本要嘲一番對方實力不夠名氣不足，現下倒成了自己“年紀大”，“有缺陷”。
她看着碟子裏那塊豬腦面色難看，卻依舊憋着沒發作。
顧雲霽靜坐一邊沒插手，他看得饒有興味，唇邊稍稍泄出點笑意來。
這姓秦的女人實在不是一般人能得罪得起的。
會餐勉勉強強繼續往下進行。
因爲魏雪瑤故意甩落的湯汁濺上衣襟，秦妙涵只好起身去了衛生間，正簡單處理完往外走，那罪魁禍首攔在了她面前。
秦妙涵開門見山，絲毫沒有藏掖。“今天是來慶祝的，如果你對我有意見麻煩改天再約好嗎？”
站在她跟前的女人輕蔑一笑，“你的時間跟我的時間可不是等價的，你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