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水引發的後山“地質改造”事件,給玄璣子造成了巨大的心理陰影和實質性的生存危機。道觀唯一穩定水源的枯竭(雖然沒完全幹,但滲漏嚴重,出水量大減),意味着他們不能再坐吃山空,必須盡快找到解決方案。
而這個方案的核心,毫無疑問,就是盡快讓林凡掌握《遮天術》——這門專門爲天煞孤星量身定做的,號稱能“遮蔽天機,掌控厄運”的奇葩功法。
“徒兒,”次日清晨,玄璣子頂着一對黑眼圈,神情肅穆地將林凡叫到三清殿前(殿內不敢進,怕林凡把祖師爺像克倒了),手裏捧着一本頁面泛黃、邊角磨損嚴重、甚至還有幾個疑似油漬和牙印的古籍,“今日,爲師便傳你我玄天觀鎮觀秘法,《遮天術》!”
林凡看着那本仿佛下一秒就會散架的古籍,心情激動又忐忑。他終於要接觸到能改變自己命運的力量了!
“請師傅傳授!”林凡恭敬地行禮。
玄璣子滿意地點點頭,盤膝坐在一個蒲團上(離林凡三米遠),小心翼翼地翻開古籍第一頁,清了清嗓子,開始照本宣科:
“夫《遮天術》者,奪天地之造化,侵日月之玄機。天煞孤星,因果纏身,厄運如潮,然物極必反,否極泰來。此法旨在以身爲舟,以神爲舵,於因果長河中,辟一安然之所,納厄運之力爲己用,而非爲其所用……”
他念得搖頭晃腦,玄之又玄。
林凡聽得雲裏霧裏,忍不住打斷:“師傅,您能……說點我能聽懂的嗎?”
玄璣子被打斷,很不爽,瞪了林凡一眼:“急什麼?修行重在悟性!好吧,說簡單點,就是——把你身上那股子到處惹是生非的‘晦氣’,想象成一群沒頭蒼蠅!《遮天術》就是教你怎麼給這群蒼蠅修個窩,讓它們老老實實在窩裏待着,別TM到處亂飛撞人家裏玻璃!”
林凡:“……” 這個比喻……好像有點道理,但又感覺哪裏不對。
“那具體該怎麼做?”林凡虛心求教。
“第一步,感應!”玄璣子合上古籍,指着林凡的丹田(小腹位置),“閉上眼睛,靜心凝神,仔細感受你體內那股流動的、讓你倒黴的、看誰誰懷孕……呃不對,是瞪誰誰倒黴的力量!找到它!”
林凡依言閉眼,努力放空心神,去感受。可他除了感覺到餓,就是感覺到昨晚沒睡好有點困,什麼流動的力量,屁都沒感受到。
“師傅,我感覺不到啊。”林凡老實回答。
“感覺不到?”玄璣子皺了皺眉,“不可能啊,你這體質,那晦氣都快凝成實質了,應該跟開了閘的洪水一樣明顯才對……再來!用心去感受!想象你肚子裏有一團黑色的、不祥的、正在旋轉的能量!”
林凡再次努力想象……肚子叫了一聲。他更餓了。
看着林凡一臉茫然的樣子,玄璣子有點撓頭。這徒弟天賦是頂級的,但這悟性……好像有點配不上他的天賦啊?
“罷了!”玄璣子站起身,“理論不夠,實踐來湊!我們直接進行第二步——‘構築心垣’!”
“構築心垣?”
“對!就是在你的意識裏,構建一道屏障,一道圍牆!用來關住……呃,是用來容納和約束你體內的厄運之力!”玄璣子解釋道,“來,跟着爲師做!閉上眼睛,想象你的意識深處,有一片虛無的空間……”
林凡再次閉眼。
“現在,在這片虛無中,用你的意念,凝聚出第一塊‘磚’!”玄璣子引導着。
林凡努力想象,腦子裏拼命想着“磚頭”、“磚頭”……
一秒,兩秒,三秒……
什麼也沒發生。
玄璣子有點急了:“集中精神!把你的意念,把你那克天克地的勁兒,都用出來!凝聚!壓縮!形成一塊堅不可摧的意念之磚!”
林凡被他一吼,精神猛地一集中,下意識地將他那無處安放的“災厄輻射”也調動了起來,朝着腦海中的“磚頭”概念狠狠壓去!
就在他精神高度集中的這一刻——
“嗡!!!”
一聲低沉的嗡鳴,並非來自林凡體內,而是來自……他屁股下面的青石板!
以林凡爲中心,方圓五米內的地面,輕微但清晰地震動了一下!仿佛有什麼無形的力量以他爲中心擴散開來!
玄璣子嚇了一跳,差點從蒲團上跳起來:“臥槽!徒兒!你幹嘛呢?!讓伱構築心垣,沒讓你拆地板啊!”
林凡也被這動靜驚得睜開了眼,茫然地看着地面:“師傅,我……我就是想了想磚頭……”
“你想磚頭的意念力都外泄到能引起地顫了?!”玄璣子目瞪口呆,“你這精神力量是跟你的黴運成正比的嗎?!”
他繞着林凡走了兩圈,眼神驚疑不定:“看來常規教學方法對你無效了……得下點猛藥!”
他跑回自己屋裏,翻箱倒櫃,最後拿着一個看起來古樸無比的羅盤走了出來。羅盤的指針並非尋常指南針,而是用一種漆黑的、不知名的金屬打造,上面刻滿了細密的符文。
“這是‘厄運感應羅盤’,”玄璣子將羅盤放在林凡面前,“指針指向你體內厄運之力最強的方向。現在,你再次嚐試構築心垣,同時,用意念去‘推動’這個羅盤的指針!讓它動起來!”
林凡看着那個羅盤,深吸一口氣,再次閉眼,集中精神,想象磚頭,同時將自己的意念投向羅盤……
起初,羅盤指針紋絲不動。
但隨着林凡精神越來越集中,他周身那股無形的“災厄輻射場”似乎也開始活躍、凝聚起來。
突然!
羅盤那漆黑的指針,猛地顫抖了一下!然後,極其緩慢地……開始偏移!
“動了!動了!”玄璣子激動地低呼,“好!保持住!就用這個感覺!將這股推動指針的力量,收束回來,在體內構築你的心垣!”
林凡心中一喜,更加賣力地集中精神,想象着用這股力量去“砌牆”。
然而,他對於力量的“收束”毫無概念,他只知道“釋放”和“集中”。在他拼盡全力的“推動”下,羅盤的指針偏移速度越來越快!
“咔…咔咔……”
羅盤本身開始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音!指針瘋狂地旋轉,甚至帶動整個羅盤都在微微震動!
“停!快停下!”玄璣子臉色大變,“過頭了!力量過頭了!要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