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軟軟不知道麒麟血除了能長壽、驅蟲之外還意味着什麼,但她知道,這個孩子和張起靈有關,而她不能讓孩子一出生就沒有父親。
走出雪山用了三天,飢餓和疲憊像藤蔓一樣纏上四肢。當張軟軟跌跌撞撞闖進一片相對開闊的谷地時,正撞見一個戴墨鏡的男人靠在樹上擦刀。刀刃反射的光晃了她一下,男人慢悠悠抬了抬下巴,聲音帶着點戲謔:“小姑娘,迷路了?”
張軟軟警惕地後退半步,手下意識護住小腹。這男人穿着件黑夾克,明明笑得隨意,周身卻透着股說不出的危險氣息。
“我……我在找人。”張軟軟聲音有點發顫,喉嚨因爲缺水而幹澀。
“找人?”男人把刀插進刀鞘,踱步走近,墨鏡後的視線像實質般掃過她全身,“這地界兒可不好找,你要找的人叫什麼?”
“張起靈。”她咬着牙說出這個名字,心髒莫名抽痛了一下。
男人腳步一頓,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張起靈?有意思。”他突然伸手,指尖快如閃電地點在張軟軟手腕的脈搏上。
張軟軟想躲,身體卻像被定住一樣動彈不得,只覺得一股溫熱的氣息順着脈搏竄進體內,緊接着,男人低笑一聲:“呵,麒麟血?小家夥,你身上藏的秘密可不少啊。”
張軟軟猛地抬頭,瞳孔驟縮。麒麟血?系統說的獎勵,竟然這麼容易就被看穿了?
“別緊張。”男人鬆開手,退後半步倚回樹上,“我叫黑瞎子,算是你要找的那個人的老熟人了。”
他故意拖長了語調,墨鏡後的眼睛像是能看透人心,“不過嘛,想知道他的下落,你得先告訴我,你跟他什麼關系,還有,這肚子裏的小東西,又是怎麼回事?”
山谷的風帶着涼意,張軟軟抱緊了胳膊,看着眼前這個捉摸不透的男人。黑瞎子似乎對她的回答並不着急,只是從背包裏摸出塊壓縮餅幹,掰了一半遞給她:“先墊墊肚子,看你快餓暈了。”
餅幹硬得硌牙,但張軟軟還是小口小口地吃着,飢餓感暫時壓過了警惕。
她含糊地說:“我和他……我也不知道算什麼關系。他走了,我得找到他。”關於山洞裏的失控和離開,她沒說,只覺得那些事像蒙着灰的舊布,不想輕易掀開。
黑瞎子挑眉,似乎沒打算深究:“張起靈那家夥,行蹤不定,想找他得費點功夫。”他指了指不遠處山坳裏的一間木屋,“我暫時住那兒,你要是不嫌棄,可以先待在我這兒。等我想想辦法,看能不能問到他的消息。”
“待在你這兒?”張軟軟愣住了,本能地想拒絕。一個陌生男人,還是個能輕易看穿她麒麟血的危險人物,怎麼能跟他一起住?
“不然呢?”黑瞎子聳聳肩,語氣輕鬆,“你一個孕婦,身懷麒麟血,在這林子外頭晃悠,知道多少東西盯着你嗎?剛才要不是我在,你怕是已經被山裏的老朋友請去喝茶了。”
他說得輕描淡寫,張軟軟卻聽得脊背發涼。系統提示裏提到的陰邪之物,難道真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