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淺覺得自己好像病了。
只是一個奇怪的夢,竟然能擾亂她的心智。
她可能真的是腦子進水了。
林淺晃了晃腦袋,趕快進了教室。
沈航宇掃了她一眼,敲了敲黑板。
“開學考的成績下來了。”
林淺揉了揉眉心,開學考?
嘶……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她高中的時候,成績好像……還可以吧?
“高三了,高考開始倒計時了,還是有一些人在混日子!”
林淺默默低下頭,不知道爲什麼,忽然有點心虛。
她有點記不清,自己高三的時候考多少分了。
反正,大學沒和謝斯年上同一所。
但謝斯年的白月光,和謝斯年讀了同一所大學。
林淺正托着臉沮喪,電子板上出現了這次開學考的成績。
班級第一,穩穩的謝斯年。
“斯年不錯哈,這次開學考發揮超常,比之前分數高。”
沈航宇對謝斯年進行了誇贊,“希望你保持住。”
謝斯年看到總分很滿意。
“謝斯年真穩,依舊第一。不管林淺怎麼打擾他,都不受影響。”
“是啊,因爲他根本就不喜歡林淺。”
前桌兩個人的閒言碎語傳入林淺的耳底。
林淺並未在意,只是繼續看榜單。
溫暖的成績也還不錯,在班級前五。
再往下,往下……不停往下。
林淺瞪圓了眼睛,她呢?
“噗。”池硯忽然笑了。
林淺掃了他一眼,池硯正散懶地靠在椅子上,右手轉着筆,好是自在。
他笑嘛?
很快林淺就發現,他在笑她的排名。
倒數第六……
ber,這排名對勁嗎?
林淺正質疑的時候,發現倒數第一是徐也。
每次都穩穩坐在烏龜尾巴上的差生。
這排名好像有點對……
她成績那麼差嗎?
“林淺。”沈航宇忽然叫她。
林淺移開目光,默默站了起來。
周邊的同學紛紛將目光投到林淺的身上,像是在看一個笑話。
林淺壓低了頭,不敢看沈航宇,慚愧的很。
“看看你這成績。”
“從高一到現在,下滑了多少?”
“你的腦袋裏,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麼?”
沈航宇的手敲的電子板“咚咚咚”直響。
衆人紛紛接話,“想謝斯年。”
“當然滿腦子謝斯年咯!”
謝斯年轉頭看林淺,林淺一聲不吭。
換了往常,林淺可能會看向自己,然後做個鬼臉。
她不在意任何人看她的眼光。
“你喜歡優秀的人,首先你自己就要變優秀!”
“你自己都是一灘爛泥,你憑什麼讓別人喜歡你?”沈航宇摔下手中的課本。
林淺覺得沈航宇說得對,卻沒有勇氣抬起頭。
“我看你真是該清醒清醒了。”沈航宇氣惱。
林淺腦子不笨,這重點高中是她自己考進來的。
可不知什麼時候開始,直線下滑!
“今天上午的課你站着聽,出去。”沈航宇指向教室外。
站着也好。
她確實該爲自己之前做過的錯事付出一點代價。
林淺戳了一下池硯的胳膊,示意池硯站起來。
林淺從後門出去,正好站在了她座位的窗口。
沈航宇還在教室裏大罵,“什麼年紀做什麼事兒,現在你們的首要任務就是學習!”
“是,戀愛了,在一起了。腦子不好使,有什麼用?”
“戀愛能當飯吃嗎?”
“我們學校,堅決杜絕早戀行爲!不允許!”
林淺嘆了口氣,望着操場,心情復雜。
她知道,沈航宇這話是說給自己聽的。
她上輩子到底多可恨啊。
頂着倒數第六的成績,被人貼着“狗”的標籤,還眼巴巴追謝斯年……
難怪謝斯年不喜歡自己。
——你自己都是一灘爛泥,你憑什麼讓別人喜歡你?
沈航宇這句話說的一點沒錯。
“這麼多科,湊不上200分。”池硯的聲音忽然傳入耳底,擺明了嘲笑。
林淺背對着他,吐槽道,“你還沒上榜呢。”
對啊。
池硯怎麼沒上榜?
他都轉班了,不應該是開學的時候就和校方談好的嗎?
那他的成績,應該在六班的成績單裏才對。
“我不會考這麼多科都湊不上200分的。”
林淺轉身,瞪向池硯。
池硯撐着臉,一臉痞笑,壞壞地對她吐出一句:“你說是吧,1、7、2、分、林、同、學?”
林淺:“……”
碼垛。
這人好欠揍。
她感覺自己被鄙視了。
172怎麼了!
“172也是我自己考的。”林淺狠狠瞪他。
這時,教室內一片譁然。
衆人紛紛看向電子板,上面出現了全校榜單。
“哈哈哈,謝斯年又是千年老二。”徐也的嘲笑聲從一衆同學的聲音裏清楚地傳出來。
池硯的大名赫赫立在第一。
“沒辦法,全校第一也是我自己考的。”池硯嘴角揚起,笑得更囂張了。
林淺狠狠翻了白眼,誰問你啦!
林淺轉身,往旁邊站了站。
池硯聳肩,“喏,172分林同學急了。”
“池硯,你別討厭!”
看不見林淺的人,但聽得見她的聲音。
“怎麼聽不得實話?”池硯笑。
“我們還沒熟到可以說實話!”
難道沒人告訴他,謊話有時候更動聽嗎?
“哦~~這樣嗎?”池硯拖長了尾音,語調慵懶,不以爲意。
沈航宇敲桌子,朝着池硯喝道,“別聊了你們倆!”
池硯抬頭,一臉正經,“我同桌崇拜我,沒忍住多聊了兩句。”
林淺:“……”我崇拜你大爺。
他們真的沒那麼熟好不好!
不遠,謝斯年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他雙手慢慢握成拳頭,手中的筆就會被粉碎一般。
是不是無論他怎麼努力,都考不過池硯?
爲什麼,他比之前的分數都高了那麼多,還是第二?!
池硯察覺到一股炙熱的目光在逼向自己。
他扭過頭,一眼就看到了謝斯年。
謝斯年的臉色很平靜,但那雙眼,分明像是要噴出火來。
再看他的右手,此刻青筋爆起,肉眼可見地怒意。
池硯雙手攤開,緩緩揚起一抹撩人笑意。
抱歉啊,又是第一。
微笑不是禮貌,而是,同學,你還得練。
謝斯年被他的笑容挑釁的心底狂怒。
他轉過頭,手中的筆猛地捏碎!
池硯收回目光,臉色漸漸冷了下去,眼底漸漸涌上一抹冷戾。
有他池硯在,他這輩子都別想拿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