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到手的富貴稍縱即逝啊!
吳煒的腸子都悔青了。
沒辦法。
他是真怕小姨知道他又打架,拽着他耳朵,在他耳朵旁邊逼叨逼叨的沒完沒了。
吳煒見那摩登女郎,不但穿金戴銀,手上還戴着一個閃閃發光的腕表。
基本確認了,摩登女郎應該是個小富婆。
以吳煒的知識存儲備,夢幻巴黎也應該像唐會那樣,飽有男公關。
這小富婆應該是好那一口,喜歡讓男公關吃她鹹魚。
目送着小富婆進了夢幻巴黎。
這時門口又發生了一起摩托車黨搶劫事件,被搶劫的人是一個中年漢子,幾台摩托車圍着那中年大叔持刀搶劫,並且向他身上不停的劈砍。
“喂,再砍就出人命了,多大仇啊,差不多了吧?”吳煒實在看不下眼了。
搶劫也就算了,還圍着砍。
多大的仇啊,要往死裏整。
被吳煒這麼一喊,那幾個摩托車黨成員,搶了中年大叔的包包,一溜煙的跑了。
不過這期間,一個摩托車黨成員用手中的砍刀指着吳煒,那眼神的意思是,小崽子別多管閒事,否則下一個被砍的人就是你。
“操,嚇唬誰呢,遇上了,咱倆不知誰砍誰呢。”吳煒自言自語的來到中年大叔身邊。
臥槽。
吳煒一臉不可置信。
剛才被圍着砍的那個中年漢子,他竟然認識,是在小賣部贏了十來萬的那個中年大叔。
“江湖仇殺嗎?”
中年大叔也認出了吳煒。
他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算是吧。”
“不過最主要的原因是,我爆了那台老虎機,是被四川幫的人盯上了。”
“小兄弟,我叫金虎,黃金的金,老虎的虎,剛才謝謝你。”金虎慢慢爬起,一瘸一拐的離開了。
“我叫吳煒,東吳的吳,火字旁那個煒。”
金虎沒回頭,只是向後擺了擺手,表示江湖再見。
吳煒也沒在意,滴水之恩,點頭之交。
或許這輩子,他和金虎以後再也見不到面了。
吳煒繼續坐回那塊空地上,等待着何歡歡下班。
沒多久,十幾輛面包車組成的車隊停靠在夢幻巴黎門口。
伴隨着開車門關車門的聲音,百十號幫組成員走下車,他們清一色的黑衣,懷裏夾着用報紙包着的長條形物體。
不是鋼管,就應該是砍刀。
吳煒知道他們揣的是什麼,看來他們是專程過來砍人的。
草,不會是他剛才那一嘴,惹了四川幫,過來找他江湖仇殺的吧。
吳煒慢慢起身,溜邊兒,準備隨時隨地起步。
叭叭,這時一台虎頭奔停下,車門打開,一個光頭滿臉刺青的的人走了出來。
“海哥。”
“海哥。”
一衆小弟齊聲叫道,並跟着光頭老大向吳煒這邊走來。
草,大炮打蚊子,至於嗎?
就喊了那一嗓子,用得着這麼大陣仗嗎?
吳煒雖然很能打,一個打十個不在話下,可是像這種全部帶着家夥事,上百人舉刀相向的,他確實有些心慌。
結果吳煒想多了。
光頭老大他們根本就沒理他,徑直的朝夢幻巴黎夜總會走去。
“那麼多人過來打架的嗎?”吳煒沖着身邊準備跑路擺攤老板,問了這白癡的問題。
“他們是湖南幫的,那個光頭是這一片湖南幫的老大,叫陳海,看這架勢,是過來砸場子的。”
“我看他們不是針對夢幻巴黎的吧,應該是故意找茬,針對四川幫的。”另一個擺攤大叔道。
他已經收拾好攤位,推着車子準備跑路,“快點吧,等一會兒打起來,別禍及於此。”
見吳煒在一旁賣單兒,說完話的大叔沖着吳煒說道:“小夥子,你也別愣着了,等一下混戰,別把你當成另外一個幫派的人砍了。”
也就在這時,對面馬路沖過來十幾輛面包車,車門打開,同樣下來手持家夥事的百十號人。
“四川幫的援兵到了,趕緊跑吧。”大叔沖着吳煒道,然後弓着腰推着車跑得比兔子還快。
這時不止夢幻巴黎夜總會周邊的小商小販開始收拾東西,遠一些的商販們也怕殃及魚池,開始避險了。
吳煒是少數幾個沒有跑路的人。
他不是不怕被殃及。
他是擔心小姨。
在沒確定小姨不被殃及之前,吳煒是不可能離開的。
很快,夢幻巴黎夜總會門前擠滿了人。
除了湖南幫和四川幫的人之外,還有夢幻巴黎夜總會的很多客人。
見兩個幫會即將火拼,來夢幻巴黎玩的客人們紛紛逃了出來,他們有的開車走了,有的則留下來看熱鬧。
沒過多久,便是一群穿着低胸短裙的翹臀長腿妹子慌張的跑出來。
她們有的是公關小姐,有的是服務人員和領班、經理。
這一群袒胸露乳的長腿妹子跑出來,倒是給路人大飽眼福了。
吳煒雙眼緊盯着這一群妹子,大飽眼福的同時,尋找着何歡歡的身影。
找了很久都沒看到何歡歡的身影,他卻在那群小姐堆兒裏看到了剛才被搶包的小富婆,“小姐姐,你見到何歡歡了嗎?”
“何歡歡是誰?”小富婆一臉看白癡的看着吳煒。
“她今天第一天上班,個子跟你差不多,長發高馬尾,挺白挺好看的,你見到過她嗎?”
“你說那個新來的呀。”小富婆沒好氣的說道。
“就是她惹的禍。”
“她把酒水潑到了大灣仔的臉上,現在人還在裏面,怕是已經被整慘了,今晚應該不會完整的出來了。”
“操,出來賣裝什麼緊啊,給摸一下親一下就能解決的事,這次恐怕得被那一幫子人日了。”
吳煒聽後臉逐漸的沉了下來。
小姨向來膽小怕事,能委曲求全的,決不會莽撞硬來。
她怎麼可能得罪那個大灣仔呢。
以他對小姨的了解,她摳門兒,膽兒小,欺軟怕硬的,她怎麼可能明知是湖南幫大灣仔,還敢往他身上潑酒。
但是。
那個小富婆小姐沒理由騙他。
這時夜總會已經被清場了。
湖南幫的人想沖進去接管場子,卻被四川幫的人給頂退了。
兩夥人都從懷裏抽出家夥事,相向對峙着。
“操你媽的瞅啥?”
“操你媽的,瞅你咋了?”
他們口中大罵着國粹,相互間就等着老大一聲令下。
然而。
就在這時吳煒邁着大步,向夜總會裏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