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標明確,兩人立刻行動。
石猛憑借對山林的熟悉和一身巨力,負責清理堵塞洞口的巨石和枯木。陳青衍則在一旁,以青蚨盤監測地氣變化,並偶爾彈出五銖錢,輕微調整局部土石之氣,讓石猛挖掘起來事半功倍。
“嘿!陳兄弟,你這法子真神了!這石頭看着老大,撬起來感覺輕了不少!”石猛一邊揮汗如雨,一邊興奮地低吼。
陳青衍微微一笑,並未多言。風水之術用於輔助民生,正是師父所倡導的“順勢而爲”。
就在洞口即將被打通,已經能感受到內裏潮溼水汽之時——
“嗖!嗖!嗖!”
幾支利箭毫無征兆地從側方的樹林中射出,目標直指正在挖掘的石猛和在一旁護法的陳青衍!
“小心!”石猛反應極快,猛地將手中撬棍舞得呼呼生風,格開射向自己的箭矢。陳青衍則早在箭矢破空聲響起時便已警覺,腳下步伐一錯,身形如柳絮般飄忽,險險避開了襲來的冷箭,同時手中扣住了最後幾枚五銖錢。
“媽的!被發現了!”石猛怒罵一聲,將陳青衍護在身後,警惕地望向箭矢來處。
只見十幾名黑風寨匪徒從林中鑽出,爲首一人身材瘦高,眼神陰鷙,手持一張硬弓,正是黑風寨的二當家“穿林箭”趙蛇。
“石猛!你果然賊心不死!還敢帶人來破壞我們水壩!真是找死!”趙蛇聲音尖細,帶着毒蛇般的冷意,“還有那小子,昨天就是你在林中搞鬼,幫了這莽夫吧?今日一並拿下,寨主必有重賞!”
匪徒們呈扇形圍了上來,刀劍出鞘,殺氣騰騰。
石猛將山靈杖橫在身前,低聲道:“陳兄弟,待會我擋住他們,你找機會先走!”
陳青衍卻搖了搖頭,目光冷靜地掃過對方衆人和周圍環境,低聲道:“石大哥,信我一次。他們立足未穩,氣機浮躁。你看左前方那棵歪脖子樹下的三人,腳步虛浮,是突破口。”
石猛雖不明所以,但對陳青衍已然信服,低吼一聲,如同猛虎出閘,竟不守反攻,龐大的身軀帶着一股蠻橫的氣勢,直沖向陳青衍所指的那三人!
那三名匪徒見石猛如同凶神般撲來,本就心虛,腳下更是一亂。就在此時,陳青衍手指微彈,三枚五銖錢無聲無息地射出,並非打人,而是精準地打在他們腳下三處看似尋常的土坷垃或石子上。
“哎喲!”
“我的腳!”
三人幾乎同時感覺腳踝一麻一痛,或是踩到“活”石崴了腳,或是被莫名力道絆了一下,頓時東倒西歪,陣型大亂。
石猛趁勢沖入,山靈杖橫掃,如同摧枯拉朽,瞬間將三人打得人仰馬翻。
趙蛇臉色一變,沒想到對方如此棘手,尤其是那個青衫少年,手段詭異莫測。他彎弓搭箭,瞄準陳青衍,厲聲道:“先拿下那小子!”
幾名匪徒聞言,立刻轉向陳青衍撲來。
陳青衍臨危不亂,腳下踏着玄奧步法,總是能在間不容發之際避開攻擊。他並不與匪徒硬拼,而是不斷利用周圍環境——時而引動藤蔓絆腳,時而擾動碎石滑倒敵人,偶爾以五銖錢擊打對方兵刃的薄弱處,使其脫手或偏轉。他如同一個優雅的舞者,在刀光劍影中穿梭,將風水術的微操運用到了極致,雖不致命,卻極大地幹擾和遲滯了敵人的進攻。
石猛見狀,更是精神大振,將一身外家功夫發揮到極致,如同人形凶獸,在匪徒中左沖右突,所向披靡。
趙蛇見手下轉眼間倒下一半,又驚又怒,連發數箭,卻都被石猛或用山靈杖格開,或被陳青衍以巧妙身法避開。他知道今日討不了好,再拖下去恐怕自己都要栽在這裏,當機立斷,吹了一聲尖銳的口哨。
“撤!”
殘餘的匪徒如蒙大赦,攙扶起受傷的同伴,跟着趙蛇狼狽地逃入林中。
石猛追了幾步,見對方跑遠,便停了下來,拄着山靈杖哈哈大笑:“痛快!真他娘的痛快!陳兄弟,你這本事,比十個武林高手還管用!”
陳青衍微微喘息,額角見汗,連續運用心神和技巧,對他消耗也不小。他走到那即將打通的洞口前,說道:“石大哥,趁他們援兵未到,我們盡快打通這裏!”
“好!”
兩人合力,最後一塊堵住洞口的巨石被撬開。
“譁啦——”
一股清冽的泉水,帶着積蓄已久的力量,從洞口奔涌而出,順着山勢流淌而下,雖然水量不算很大,卻源源不絕,注入下方近乎幹涸的河床。
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