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內，顧承曜坐在寬大辦公桌後，背脊挺直。
“坐。”
林溫阮輕輕拉開對面的椅子，坐下。雙手乖巧地放在並攏的膝蓋上。
“簡歷。”顧承曜說。
林溫阮連忙從隨身的小包裏拿出準備好的簡歷，起身，微微前傾，遞過去。
一股極淡的、甜軟的香氣隨着她的動作彌漫開。
天然的，帶着體溫的暖香。
顧承曜接過紙張的指尖幾不可查地一滯。
他垂眸看簡歷。
辦公室再次陷入沉寂。
顧承曜盯着簡歷，看了足足三分鍾。
一個字都沒看進去。
腦子裏全是剛才她靠近時，低領針織衫下，那若隱若現的雪白溝壑。
還有那節腰。
細得他一只手就能折斷。
“顧總？”軟糯的聲音帶着一絲不確定響起。
顧承曜倏然抬眸。
“我、我的簡歷……有什麼問題嗎？”她小聲問。
顧承曜面無表情地將簡歷放到一邊。
“沒有問題。”
他聲音有點啞。清了清嗓子。
“知道我爲什麼把名額給你？”
林溫阮她微微歪頭，“是因爲上次講解設備嗎？”
“那是基礎。”
他盯着她，一字一句：
“告訴我，林溫阮，你有什麼特別的能力，值得我把這個機會給你？”
話一出口，顧承曜就後悔了。
這語氣太硬，跟審犯人似的。會不會嚇到她？
他看着她微微縮了一下肩膀，望向他的小鹿眼水光瀲灩，仿佛他再多說一句重話，那眼淚就能立刻掉下來。
該死，他簡直不是人。
他心裏罵了一句。
林溫阮輕輕咬住下唇，唇瓣被她咬得微微凹陷，泛出更誘人的水紅色。
“我，我可能……比較會哄人開心？”
她抬起眼，眼神純淨，卻又像帶着無形的小鉤子。
“上次那個很難搞的王總，就是我陪着聊了一會兒天，他就同意贊助了，張學姐說，我特別容易讓人心軟。”
她頓了頓，長長的睫毛撲閃了幾下，小聲補充道：
“顧總，您……要不要也試試？”
試試……
顧承曜腦子“嗡”地一聲，一片空白。
一股強烈的沖動猛地竄上來，叫囂着，讓他想立刻掐着那截細腰，狠狠吻上去。
不行！
顧承曜在桌子底下狠狠掐了一把大腿。
他媽的是沒見過女人嗎！
他壓下欲念，不動如山。
“不必。”
林溫阮愣了一下，這男人怎麼回事，惜字如金，面試要黃？
她得做點什麼。
眼角餘光瞥見他桌上那支昂貴的鋼筆。
機會來了。
她假裝緊張，伸手想去拿面前的水杯。手指卻“不小心”碰到鋼筆。
“啪嗒——”
鋼筆滾落在地。
“對不起！”林溫阮驚呼一聲，立刻彎腰去撿。
動作間，柔軟的針織衫領口自然下垂。
無限春光，乍現。
顧承曜的呼吸瞬間停滯。
從他俯視的角度，能清晰地看到那兩團被蕾絲邊緣微微包裹的綿軟。
渾圓，輕顫。
頓時，全身血液仿佛都沖向了某個地方。
桌下的左手死死摁住*。右手拿起旁邊的冰美式，猛灌一口。
林溫阮撿起鋼筆，重新放回桌上，眼神慌亂。
“對不起顧總，我太不小心了……”
林溫阮說着，下意識伸出舌尖輕輕舔了下剛剛被自己咬過的下唇。
那一點嫣紅水色，像最後一道驚雷，劈在了顧承曜緊繃的神經上。
他猛地捂住臉，直接按下內線電話。
“周謹，送客。”
門外等候的周謹一愣。這麼快？
他連忙推門進來：“林小姐，請。”
林溫阮心裏一沉，他這樣，是嫌她這樣上不得台面嗎？
她站起身，對顧承曜鞠了一躬，聲音哽咽：“謝謝顧總給我面試的機會。打擾您了。”
轉身離開時，背影單薄，透着失落。
辦公室門再次關上。
顧承曜立刻沖到洗手間，緩緩鬆開手。
鏡子裏，他鼻間掛着一縷鮮紅，配上他那張向來冷峻的臉，顯得格外狼狽又滑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