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漸沉,六人終於踏上相對平整的馬路,汪崢琪的呼吸明顯粗重起來,汗水順着鬢角滑落,浸溼了宣南搭在她肩上的手臂。
“放我下來吧,你可以歇會兒。”宣南湊到她耳邊輕語,溫熱的氣息拂過汗溼的皮膚。“你背着我走了這麼久,肯定累壞了吧。”
汪崢琪皺眉:“可是地上全是碎玻璃和血,你的腿傷——”
“上官寂天!”宣南突然提高音量,朝前方喊道,“把你外套借我!”
上官寂天轉身時,夕陽正勾勒出他挺拔的剪影。他挑眉看着宣南,卻還是利落地脫下黑色沖鋒衣扔過去。“幹嘛用?”
“謝啦~”宣南狡黠一笑,接過外套,熟練地鋪展在肮髒的路面上——外層防水面料朝下,內裏柔軟的抓絨朝上。她單手撐地,輕巧地從汪崢琪背上滑坐到衣服上,受傷的腿小心地平放。
“喂!” 上官寂天瞪大眼睛,“那是我最後一件幹淨外套!”
宣南仰起臉:“傷員特權~”她故意拖長尾音,“再說,紳士不該照顧女士嗎?
上官寂天張了張嘴,最終只是無奈擺手。他抱臂站在一旁,看着宣南卷起褲腿檢查傷口——紗布已經被血和灰塵染成暗褐色,但好在沒有新鮮滲血。
“怎麼樣,還有多遠?”黃宇傑和王宏來蘇欣雨身旁,蘇欣雨卻沒有反應。黃宇傑順着蘇欣雨的目光看去,看到了正在說話的上官寂天和宣南二人,蘇欣雨的眼神裏的情緒,說不清道不明。王宏就沒有管那麼多了,“我說,小妹妹——”
“啊——”蘇欣久雨被拉回思緒,向兩人點頭致歉,隨後展開詳細地圖查看情況,“我們此時即將進入花溪公園,若我們這一路暢通無阻的話,還需要一個半小時。“
“現在已經六點多了,我們得加快速度了。”王宏看了看手表、決定現在出發,轉頭對一邊說話的三人喊着,“上官兄弟,我們要接着趕路了,讓兩個小姑娘準備一下吧。”
上官寂天招手示意,轉頭對着地上的宣南說:“行了吧大小姐,快起來吧。我們要趕路了。”
“行,扶本小姐起來吧。”宣南笑着伸出手,上官寂天很自然地把宣南扶起來,然後讓汪崢琪繼續背着。幾個男同志拾好東西,繼續前進。
過了幾分鍾,幾個人正式進入花溪公園區域。這個地方曾是居民們休閒和小孩玩樂的地方,充滿了歡聲笑語,現在卻是一片死寂。林木的氣息也混着血味。更不用說那地上的屍體和血跡了。上官寂天嘆了口氣,帶着幾人向內走去。
幾人計劃徑直穿越花溪公園,之後找個地鐵站什麼的地方下去走直線可能會快一些。幾個人在電腦上確認好大致行進路線,便踏入了花溪公園。
“我們最好走大路吧,大路快些。”上官寂天提議道,衆人跟隨。而路程比衆人想象的要順暢的多,除了零落幾個屍體,幾乎沒發現什麼危險,而且,幾人還有了意外收獲。
“你們看,這裏!”汪崢琪往前方眺望去,發現了一個打氣球的攤位。地上散落着幾把玩具槍,桌子上還有飛標。上官幾個人聽到,快速向前跑去。
“唉我,這可以拿來當武器的吧。”黃宇傑很是興奮,趕忙地上撿一把槍,瞄住氣球開上一槍。”
“估計這槍的彈道被攤主動過手腳了,簡稱何晨光的槍。”上官寂天看向氣球,果然,彈道偏左;而且射程也十分不可觀。上官寂天搖搖頭,過去把玩了下飛鏢,“這東西的傷害應該都比那槍可觀。”
“不要白不要嘛,好歹BB彈也是能打傷人的對吧。”
黃宇傑從桌子下面翻出來上千發BB彈,給玩具槍填滿,之後將剩餘的子彈收入包裏。上宮叔天撿起所有飛標,給自己留了十個,剩下的全都塞給了蘇欣雨
“你拿着這些,初中的時候你不是最喜歡玩嗎,現在剛好用這個技能防身。”上宮寂天對着蘇欣雨說蘇欣雨接過上宮手中的飛標,笑着點了點頭。上官見狀拍了拍蘇欣雨的肩膀,便轉身離去。蘇欣雨輕輕拂着上天拍過的地方,一絲紅暈爬上臉頰,收好飛標,快步跟上去。
時間臨近七點,天色已經開始變暗了,而這寂靜的花溪公園裏,也開始出現了一絲騷動
“天已經開始黑了,我們必須加速了。”王宏對着所有人說,然而話音未落,周圍的草叢裏傳來
一聲沙沙的聲音。
“誰!”衆人立刻警覺起來,王宏示意幾個女生往後躲避,自己拿着槍緩慢地靠近那片草衆
“沙一沙——嗽——”隨着王宏的逼近,沙沙聲愈來重激烈,王宏用槍輕輕拔開草叢,看到了那個發出聲響的東西
“一只狗——”王宏稍稍湊近,發現了一些端倪”它感染了——”
這只小狗奄奄一息,身上有一道清晰的咬印,四肢都在不住地顫抖。但細細一看,那咬印口子裏正往外滲着泛黑的血液,流在地上的血液已經變得透黑,而狗嘴裏發出的,似乎也不是痛苦的哀鳴聲,而是低沉的嘶吼聲。王宏知道事不宜遲。
“幫我看着周圍,這只狗感染了,我得解決它!”衆人警戒着周圍,王宏從腰間輕輕抽出匕首,左手使勁捏住狗的嘴並壓在地上。手起刀落,劃破狗的頸動脈。這狗在地上拼命掙扎,但越用力血流得就越快。很快,隨着時間的流逝,狗的掙扎慢了下來,直到最後血液徹底流盡。
“好了,這狗被處理好了。”王宏站起身來朝着衆人說,上官寂天經過屍體時,故意沒有低頭,他見不得狗的屍體,自己的狗就是當年被車撞死。因此,上官寂天再也不養狗。幾個人迅速離開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