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她和她哥哥感情好,所以才會說話無遮攔。”
顧母抹了把眼淚,拉住姜昔染的手,“顧丞走了,留下我們可怎麼辦。”
姜昔染抽出自己的手,認真盯着顧母,“顧阿姨,我不相信顧丞已經死了。”
她語氣平靜無比,對上她的眼睛,顧母幾乎要以爲她是不是知道些什麼,才會如此平靜。
下一秒,她聽姜昔染說,“只要沒有見到他的屍體,我就不相信他已經死了。”
“媽媽也希望阿丞他沒死,可警察什麼也沒打撈到,那片海域又廣。”
顧母偷偷鬆了口氣,嗚咽道:“是我們顧家對不住你,沒能爲你舉辦一場婚禮,他今天要是不去沖浪就好了。”
姜昔染不想聽她廢話,“後面的事交給我來處理,你和小語回去好好休息。”
顧語巴不得趕緊離開這兒去瀟灑,聽她這麼說,立即拉起自己的母親。
“媽,既然嫂嫂說交給她,那咱們就先回去。”
顧母擔心自己就這麼走了引起姜昔染懷疑,還想說些什麼,姜昔染便已經幫她找好了台階。
“我知道顧阿姨心裏的難受不比我少,但身體要緊,先回去休息,省得顧丞在地下擔心。”
……
二人離開別墅,坐上車,顧語便迫不及待撥通顧丞的新號碼。
電話才被接通,顧丞愉悅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怎麼樣?姜昔染哭得夠厲害嗎?”
雖然他不能親眼瞧見,但以姜昔對他的感情,加上他讓喬宇說的那些話,勢必會讓姜昔染傷心感動兩種情緒交織,哭得不能自已,覺得天都塌了。
“哭什麼啊,她不相信你已經死了。”
“這麼突然不相信也正常。”
顧丞也看得開,語調得意。
“放心,等她去警局問清楚各種細節,那時候才是她情緒爆發的時候。”
“阿丞,她讓我們把後面的事交給她處理,我們要按她說的做嗎?”
顧母沒有主見,覺得還是問問兒子的意見再做決定,省得出錯。
“她是我妻子,交給她就好,你們不用管。”
顧丞拖着調子,“我和伊伊已經安頓下來了,她叫我,先掛了。”
……
二人離開後,姜競安親自驅車來到別墅接姜昔染。
看到是他,姜昔染訝異一瞬,打開車門坐進去。
“助理呢?”
“消息太勁爆,我怕助理被嚇到開車不穩,所以自己過來了。”
姜競安說着湊近她,盯着她看了幾秒,抬手揉了揉她的頭,輕笑,“沒有哭過,看來是真的放下了。”
“哥哥你難道不是應該驚訝於這事被我說中了?”
“有什麼可驚訝的,”姜競安發動引擎,“染染你只要不碰到顧丞的事,腦子比誰都靈光。”
妹妹名校畢業,上學成績優異,管理公司的能力更是遺傳了爸媽的好基因,比他這個哥哥還出衆。
可惜,遇到顧丞後,妹妹舍棄了最真實的自己,一心只想做顧丞的妻子,爲他洗手做羹湯。
“那是。”
姜昔染傲嬌地揚了揚自己的下巴,看着她這副傲嬌的模樣,姜競安失笑。
覺得自己小時候那個光芒萬丈的妹妹真的回來了。
……
車停在警局門口,姜昔染和姜競安進入亮如白晝的警局,遞出自己的身份證,問起顧丞的事。
負責接手這事的警察看她一眼,眼底有些不忍,委婉道:
“海域太廣,我們這邊沒有打撈到你先生的屍體,目前他生死未卜。”
“我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如果你們這邊有消息,請第一時間通知我。”
姜昔染的冷靜讓警察眼裏劃過一抹訝異,她點點頭。
工作這麼多年,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冷靜的家屬。
之前遇到這樣的事,遇難者家屬不是大吵大鬧就是哭天搶地。
從警局出來,姜昔染便接到顧丞助理的電話。
“太太,公司的人聽說顧總出事了,現在公司亂成一團,您能過來一趟嗎?”
姜昔染看了眼時間,霓虹燈的光從車窗外映照在她臉上,她沉吟片刻,“明天早上八點,我會去顧氏,現在太晚,我就不去了。”
姜競安把她送回別墅,不放心道:“要不回姜宅?反正等消息少說也得等兩天。”
二人的啞謎讓彈幕一陣抓狂。
【姜競安這話什麼意思?你們不覺得姜昔染平靜過頭了嗎?】
【總覺得他們在說的事和姜昔染去姜宅那天附耳說的有關。】
【來一個人解解惑啊,小甜文怎麼變猜謎文了。】
姜昔染無視這些彈幕,想起什麼,下車走到姜競安車窗邊。
“哥哥,你有群嗎?就是京市公子哥和千金們的群。”
這些群以前她加過,但後面因爲追着顧丞跑,常常被群裏的人嘲笑,所以她把群退了。
可現在,她突然想起這群的妙用。
“有,我拉你進去。”
二人畢竟是兄妹,看到她眼底的狡黠,姜競安立即明白她的鬼主意。
……
姜昔染心情愉悅回到別墅,發現祁辭還熱牛奶,似乎是在等她。
幾乎是在聽到開門聲的一瞬間,祁辭也便朝門口看去。
看到她翹着嘴角進來,祁辭也端着牛奶的手因用力指節發白,和她共住一個屋檐下的好心情也沒了。
她這麼高興,難道是顧丞找到了?
“牛奶是給我的嗎?”
姜昔染換好鞋走到他邊上,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是給你的。”
祁辭也把牛奶遞給她,在心裏打了幾次腹稿,才問,“顧先生有消息了?”
問完祁辭也緊張地等待着,既怕她說對,又怕她說沒有,臉上露出難過的模樣。
同校多年,他見證了她和顧丞的一整個學生時代。
見證他們每天一起上下學,見證他們共撐一把傘,見證他們一起爲學校拍宣傳片,見證他們太多太多。
他自己都數不過來。
他們有太多美好的回憶,哪怕顧丞帶給她傷害過,她應該也會因爲那些美好的回憶原諒他吧!
“你很關心他?”
姜昔染喝了一口牛奶,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祁辭也。
祁辭也長睫顫了顫,“我是關心姜小姐。”
除了她,其他人的死活與他何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