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是不是做噩夢了？”
祁辭也轉身走出房間，給她倒了杯溫水。
“先喝點水緩一緩。”
姜昔染沒有去伸手接水，而是執拗地盯着他。
“回答我剛剛的問題。”
祁辭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似乎在她眼底看到了擔憂的神色。
是對他嗎？
“好，我不去國外。”
他弄不懂她突如其來的霸道要求，也拒絕不了她，只無條件應下，不問緣由。
“不許騙我。”
姜昔染依舊不放心，覺得他答應得太爽快。
長這麼大，真心實意對她好的人除了爸爸和哥哥，便只有眼前這人，她不想讓他因爲自己英年早逝。
對彈幕那些人來說她們或許是NPC，可對她來說卻不是這樣的。
他們都是有血有肉，會哭會笑，會跳會跑會疼的人。
“不騙你。”
祁辭也拿出手機，“你可以看我手機，上面沒有任何購票記錄。”
“我相信你。”
姜昔染露出一個笑容。
【姜昔染這個NPC怎麼越來越奇怪了？她爲什麼突然不許祁辭也去國外？她拿的也不是重生劇本啊。】
【我也看不明白，但架不住他們好磕啊，太子爺不問原因，姜昔染無厘頭開口，他卻認真答應。】
【笑死，我都懷疑姜昔染的這句我相信你，在太子爺聽來會被自動轉換成我願意。】
“我就是做了噩夢，夢到你和我出國出事，所以提醒你一下。”
姜昔染無視彈幕，爲自己剛剛的行爲找補。
“畢竟你這麼帥的管家，打着燈籠都難找。”
祁辭也心跳如雷鼓，腦海裏不停循環播放她那句“你這麼帥的管家”。
她誇他帥。
嘴角忍不住上揚，連她何時離開的，祁辭也都沒注意。
……
第二天一早，姜昔染洗漱好換了一套白色西裝裙，吃完早餐便拿着包正打算出門。
祁辭也讓人收拾好東西，跟上她。
“小姐，我送你。”
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姜昔染擔心他又改變主意，爲了自己針對顧丞，笑着應下。
“好。”
在她眼皮子底下，總不能出事吧！
……
二人去到公司。
顧丞的助理蔡揚已經等候在一樓大廳。
看到姜昔染，他仿佛看到救命稻草一般。
“少夫人您……”
姜昔染徑直朝電梯方向走，打斷他，“蔡助理，上班時間稱呼我爲姜總。”
“好的姜總。”蔡揚抬腿跟上她，按下總裁專用電梯，“公司知道顧總出事，都無心手上的項目，有好多已經準備好跳槽。”
“有好多是多少？”
姜昔染帶着祁辭也率先進去，蔡揚才進入，關上電梯，按了十二樓。
“顧總新遊戲項目的全組人都打算走。”
蔡揚第一次看到姜昔染這樣雷厲風行的一面，說話氣勢十足，給人的壓迫感比顧總還足。
“還有嗎？”
姜昔染問。
顧丞的公司是他自己控股，就連她母親和妹妹都沒有股份。
如此鬧起來，也只有員工鬧。
這倒是省了不少麻煩。
“還有法務部的人也打算離開。”
聽到法務部，姜昔染猛地想起楊東，她走出電梯，“是爲何？”
“楊東被顧總開除了，大家都不贊同。”
蔡揚不清楚姜昔染會如何做，但現在能做主的也就只有她了。
顧總的母親和妹妹，二人別說做主，怕是連那個部門是做什麼都弄不懂。
……
三人去到大辦公室，映入眼簾的便是亂成一團工位以及接着電話找下家的員工們。
聽到推門聲，大家往門口看了一眼，見是姜昔染，又都若無其事地繼續自己的事。
蔡揚頭疼地揉了揉眉心，揚聲道：“姜總來了，大家都先坐回自己的位置。”
這些員工都認識姜昔染，在他們眼裏，姜昔染除了追着顧丞跑，和有一個好的出身，簡直一無是處。
所以她的出現非但沒有起效果，反而還讓這些員工氣勢更足。
“既然姜總來了，那就把我們的工資結了，和我們解除合同。”
一個打扮精致的設計總監站起身，雙手環胸，一副瞧不上姜昔染的模樣。
她當初進顧氏本就沖着顧丞來，誰知籤了合同後才知道，顧丞已經有了女朋友，還是自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
人家有主，她也沒打算撬牆角，可是合同已經籤了，根本沒辦法說走就走。
但現在不一樣，顧丞死了，她們想離開，姜昔染也沒有阻攔的權利。
“可以。”
姜昔染站到上方，答應得爽快。
“還有誰想離開的，一並提出來，我會立即讓財務給你們結算工資，至於你們手上沒有完成的項目，按照進度給予獎金。”
此話一出，坐得歪七扭八的衆人都忍不住抬頭看向她，神情多了幾分認真的審視。
台上的人一身利落的西裝，頭發高高扎起，手隨意撐在桌子上，臉上沒有跟在顧總身後時的小女兒姿態，反而更像一個運籌帷幄，在商場上叱吒多年的女王一般。
祁辭也看着這樣自信的她，仿佛看到了大學時，那個穿着一條紅裙，作爲新生代表上台演講，引起無數討論和衆人驚豔目光的她。
她本該是這樣耀眼的存在，只要她想，聚光燈便永遠會匯聚在她身上。
“姜總說真的？”有個胖胖的男人站起身，“那先結算我的。”
“好。”
姜昔染看向蔡揚，“聯系財務。”
蔡揚猶豫了一會兒，小聲道：“姜總，這樣下去，公司豈不是成了空殼？”
現在不是該安撫人心嗎？
姜總怎麼還把人往外趕。
“想走的人留不住，何必強求。”
見她心意已決，蔡揚聯系財務，說了男人的名字，讓財務結算工資。
沒一會兒，那人工資便到賬了。
他看着手機消息，驚訝道：“真的到賬了。”
其他人見狀，一個接一個站出來。
看着辦公室的人越來越少，蔡揚坐不住了。
可是幾次想開口，都礙於姜昔染過於嚴肅的神情把話咽了回去。
“遊戲開發組，全組離開。”
一個戴着帽子的男人拉開椅子站起身，面帶挑釁的模樣看着姜昔染。
“姜總一個女生，想來也不懂遊戲，我們留在這兒，簡直是浪費時間。”
姜昔染挑眉看着他，“可以，不過我要糾正你一點，不是你們浪費時間在公司，而是公司浪費資源在你們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