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內，氣氛一時有些凝滯。
方雨柔清冷的目光落在楚智身上，帶着一絲探究與審視。
楚智卻毫不在意，掂了掂手中那枚分量不輕的靈石，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他懶得廢話，直接盤膝而坐，將《引氣訣》的法決在腦中過了一遍，隨即閉上雙眼，手握靈石，旁若無人地進入了修煉狀態。
一股精純而冰涼的靈氣，瞬間從靈石中洶涌而出，順着他的掌心經脈，野蠻地沖入體內！
方雨柔起初還抱着一絲看好戲的心態。
五行雜靈根，修仙界公認的廢物體質。她倒要看看，這個膽大包天的奴才，需要耗費多少個日夜，才能感應到那虛無縹緲的“氣感”。
然而，僅僅過了十幾個呼吸，她的臉色就變了。
只見楚智手中的那枚下品靈石，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得黯淡下去！
海量的靈氣，仿佛找到了宣泄的閘口，瘋狂地朝着楚智體內奔涌而去！
這……這怎麼可能？！
方雨柔那萬年冰封的俏臉上，第一次出現了裂痕，一雙美眸瞪得渾圓，寫滿了不可置信！
一個初次修煉的菜鳥，引動靈氣的速度，怎麼會比她這個練氣七層修士還要快上數倍？！
一炷香後。
當最後一絲靈氣被榨幹，那枚下品靈石“咔嚓”一聲，化作一捧毫無光澤的白色粉末，從楚智的指縫間滑落。
楚智緩緩睜開了雙眼，體內，一股微弱但精純至極的靈力暖流，正沿着經脈緩緩流淌。
引氣入體，成了！
他抬起頭，正好對上方雨柔那雙寫滿了震驚、駭然與濃濃忌憚的眸子，心中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暢快。
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方大小姐，看來是我贏了。”楚智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慢悠悠地開口，“按照約定，我是不是該領取我的‘獎賞’了？”
方雨柔猛地回過神，強行壓下心頭的驚濤駭浪，恢復了那副清冷的模樣，只是微微顫抖的睫毛，還是暴露了她內心的不平靜。
“……說吧，你想要什麼？”她的聲音，不自覺地帶上了一絲幹澀。
“別緊張，這次我對你的腳不感興趣了。”楚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那眼神，像極了一只正準備戲弄獵物的狐狸。
他欣賞着方雨柔那因羞惱而瞬間漲紅的臉，不緊不慢地伸出了一根手指。
“我的獎賞很簡單。第一，你，要親口承認，你小看我了。”
此話一出，方雨柔的呼吸猛地一滯，胸口劇烈起伏，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讓她，天之驕女，對一個仆役低頭認錯？
“你做夢！”她從牙縫裏擠出三個字。
“哦？看來大小姐是想毀約了？”楚智掏了掏耳朵，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也行，反正以後也沒機會了。沒有靈石，我這五行雜靈根，怕是一輩子也到不了練氣一層，你的‘投資’，可就全都打水漂了。”
“你……”方雨柔氣得銀牙緊咬，指甲都快嵌進了肉裏。
這混蛋，是在威脅她！
可是，偏偏他的威脅，字字都扎在了她的軟肋上。
見識了楚智那堪稱妖孽的吸收速度後，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眼前這個男人，是一座何等巨大的寶庫！
沉默，在車廂內蔓延。
最終，方雨柔像是泄了氣的皮球，微微垂下高傲的頭顱，用細若蚊蚋、卻又充滿了無盡屈辱的聲音，艱難地吐出了幾個字：
“……我，小看你了。”
“大聲點，聽不見。”
“我說！我小看你了！”方雨柔猛地抬起頭，沖他怒吼道，眼眶都紅了。
“很好。”楚智滿意地點了點頭，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
他伸出第二根手指。
“第二個獎賞……從今往後，在沒有外人的時候，我不希望再從你嘴裏聽到‘奴才’兩個字。我要你，稱呼我的名字。”
這不僅僅是一個稱呼的改變，這是對兩人之間那道天塹般等級鴻溝的公然挑戰！
“楚智！你別得寸進尺！”方雨柔徹底被激怒了。
“我這是在幫你啊，大小姐。”楚智一臉的“真誠”，“你想想，你以後可是要成爲仙人的存在，要是被人知道，你連跟自己仆役的約定都隨意撕毀，傳出去，對你的聲譽多不好？”
方雨柔死死地瞪着他，那張清冷的臉上，紅了又白，白了又青，精彩紛呈。
許久，她像是做出了一個無比艱難的決定，緊閉雙眼，再次睜開時，眼中的怒火已被深深的無力感取代。
“……好。”
一個字，仿佛耗盡了她全身的力氣。
車廂再次陷入安靜，但這一次，主導權，已經悄然易手。
楚智靠在車壁上，閉目養神，嘴角那抹勝利的弧度，再也抑制不住。
征服這高傲仙子的第一步，不是觸碰她的身體，而是，踐踏她的尊嚴。
這種感覺，似乎……比摸jio要爽得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