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言顏抱着女兒緩緩入睡,就睡在病房裏。
等到女兒睡着了,謝言顏走出病房打給沈景越。
這時的沈家,正忙着籌備和趙氏千金趙佳珍的婚禮,沈景越陪着趙佳珍滿世界的試婚紗,忙完了回家抱在一起睡覺,兩人恩愛得不行。
喬喬生病沒多久,殘廢沈景越的主治醫生打來了電話,通知他到國外做了一次手術。
手術後估計是行了,滿腦子就只有那些事兒。
謝言顏打電話過去,打一個,掛一個。
最後一個電話,終於接了。
謝言顏直奔主題:“骨髓有消息了沒?”
指望不上別人,只能指望沈景越這個親爹了,她始終堅信在這海城有點背景的話,動用一點背景去找骨髓,可能會更加容易一些。
接電話的人是沈景越,聲音沙啞,帶着幾分氣泡音:“我不是說了嗎,有消息會打你電話我,我跟佳珍要結婚了,你別打電話來,我怕佳珍誤會。”
謝言顏:“沈景越,你女兒要死了,她也是你從小看着長大的,你就一點不擔心?”
從喬喬生病以來,沈景越來看喬喬的次數屈指可數。
一開始喬喬還會問,爸爸什麼時候會來,現在已經不問了,因爲孩子知道,問了爸爸也不會來的。
她甚至也不知道自己的爸爸馬上就要結婚了。
沈景越:“我擔心有什麼用,骨髓我在找治療費我出,我又不是醫生,我來看下有什麼用,能起到什麼作用?”
謝言顏:“你就不能想想辦法嗎,你們沈家有權有勢,只要稍微用點心,怎會找不到骨髓。”
沈景越:“沈家再厲害,也比不上周西野,你不如多陪周西野睡幾覺,我聽說前些天你們進了酒店?可以啊謝言顏,一個殘花敗柳!”
“去死吧你!喬喬要是死了,我一定放把火把整個沈家燒了,你們都去給她陪葬!”
謝言顏氣得掛了電話。
過了一會兒,沈景越的未婚妻趙佳珍打電話就過來罵了。
“敢罵我未婚妻,你找死啊,你信不信我讓景越斷了給那小丫頭的治療費?又當又立的!”
“你敢,這是沈景越親女兒。”
趙佳珍:“你說是就是啊,你這麼浪蕩,誰知道是你跟哪個男人生的野種!”
憤怒,不甘,絕望,恐懼,許多情緒幾乎要遍布全身,謝言顏回到病房,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着的,她握着喬喬的小手,覺得自己不能繼續坐以待斃了。
她要想想其他的辦法。
謝言顏掏出身上的錢,找偵探查到了周西野現在住的地址,堵在周家門口。
保安哄她走,保鏢也出動了,謝言顏不走。
嘴裏反反復復的,只有那麼幾句話:“告訴你們周總,他若是不肯幫我找骨髓,不肯讓予深給喬喬配型,我就把自己玩爛,告訴所有人,我是周予深的親生母親。”
她沒有別的辦法了。
沈景越現在根本就不把喬喬的事情放在心上。
他去國外做了一次手術,他覺得自己行了,覺得自己以後還能有其他孩子,她也發過喬喬爲了治病剃光頭的照片,試圖喚醒沈景越的父愛,但是沒用。
沈景越只說沒了頭發好難看。
萬一哪天沈景越和趙佳珍發瘋,直接不管喬喬的治療費用了,她也不能怎麼辦。
沈景越是不要臉的人,沒臉沒皮慣了。
但是周西野不一樣,他要臉。
對於不要臉的人,她豁出去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但是對周西野這種要臉的人,她可以適當的玩一玩不要臉。
謝言顏:“我是周予深的親生母親,你們動我一下試試,告訴周西野,不按照我說的做,我讓所有人都知道予深是我生的,要丟臉,大家一起丟臉。”
在海城,她已經活成所有人眼中的笑柄了。
大不了周西野也跟她一起,大家一起墮落,誰都不要好過。
屋裏,聽到了保鏢的話,章楚華火冒三丈!
章楚華:“她也太不要臉了,她只想着救她女兒,予深以後怎麼做人?”
金俏俏:“阿姨,您消消氣,她只是嘴上這麼說,予深畢竟是她生的,她應該不會這麼狠心的。”
章楚華:“這種女人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樓上,周西野隔得遠遠地看見了堵在門口的謝言顏。
章楚華:“我真想弄死她。”
金俏俏:“阿姨,實在不行,讓我去跟她談談吧,她也不能爲了救自己的女兒一點底線都沒有,拿着予深的名聲開玩笑。”
毫無疑問,現在的謝言顏就是這麼打算的。
周予深坐在沙發上,歲數不大,卻很懂事,一言不發。
周西野從樓上下來:“我去跟她談。”
章楚華:“你?我只怕他跟你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
周西野:“我不會對她心軟。”
謝言顏堵在周家門口鬧,誰都拉不走她,發着瘋說自己是周氏小少爺的親生母親,要見周西野。
謝言顏:“不許碰我,你們敢碰我我就立刻死在這!”
周西野看着謝言顏發瘋,不由得攥緊了拳頭。
周西野:“謝言顏,你贏了。”
謝言顏回頭,看了一眼從屋裏走出來的男人:“西野,周西野,喬喬她病了,沈景越馬上要跟趙家的趙佳珍結婚,他不把喬喬的命當回事,能救喬喬的只有予深,要是你能想辦法幫我勸勸予深,我爲你做牛做馬都行。”
周西野:“誰要你做牛做馬,你以爲你的作用比得過牛馬?”
謝言顏:“我也是被逼無奈,我不是故意想這樣做的!”
她抱着周西野的腿,被男人毫不留情一腳踢開。
“拿孩子來威脅我,讓人家知道予深有你這樣的母親,這輩子都抬不起頭來,你明知道予深……”
謝言顏被周西野踢了一腳,身上有些疼。
她正是知道,才會這麼做。
周西野蹲下,雙目猩紅:“沈喬是你女兒,予深不是,爲了救沈喬,你要傷害予深。”
謝言顏突然笑了,眼淚在眼眶裏打轉:“不會的。”
她搖頭:“予深有你這個父親爲他保駕護航,你不會讓予深受到傷害,喬喬只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