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姐,你幫我把這肉洗洗,再切點蔥花。京茹,你剛來,今天就歇着,看我給你露一手!”
他的語氣自然而然,仿佛他才是這個家的主人,而秦淮茹則是幫他打下手的賢惠媳婦。這種不容置疑的姿態,讓秦淮茹心中一顫,竟生不出一絲反駁的念頭,只能乖巧地應了一聲:“哎,好嘞!”
她接過那塊沉甸甸的五花肉,入手那溫潤厚實的觸感,讓她心中一陣恍惚。她已經記不清,上一次摸到這麼大塊的豬肉是什麼時候了。她默默地拿着肉去了水池邊,開始清洗,心裏卻像是打翻了五味瓶,說不清是喜是憂。
而秦京茹,則像個第一次進城的木偶,呆呆地站在原地,腦子裏一片空白,被眼前發生的一切沖擊得暈暈乎乎。
收音機、上海牌手表、滿滿一櫃子的精米白面和臘肉香腸……這一切,都遠遠超出了她一個鄉下姑娘的想象極限!
她原以爲,姐姐信裏說的“良緣”和“前程”,最多也就是嫁到城裏,能吃上一口飽飯,不用再下地幹活,找個踏實的工人嫁了,就是頂好的福氣了。
可眼前的一切告訴她,這哪裏是“吃飽飯”那麼簡單?這分明是她做夢都不敢夢的神仙日子!這個叫何雨柱的男人,比她想象中那個最厲害的公社書記,似乎還要有本事!
何雨柱沒有再理會她們,他氣定神閒,開始展現自己真正的技術。
只見他將雪白的富強粉倒入盆中,加入溫水,手腕一抖,幾根筷子在他手中仿佛活了過來,上下翻飛,不過十幾秒的功夫,盆中便不見一絲幹粉,全是均勻的雪花狀面絮。隨後他手臂肌肉微微鼓起,手掌如同太極推手般,在那團面絮上不輕不重地揉捏了幾下,一個光滑如玉、軟硬適中的面團便已成型。他扯過一塊溼布蓋上,放到一旁醒着,整個過程行雲流水,充滿了力量與美感。
秦京茹看呆了。在鄉下,和面是件力氣活,哪個女人不是累得滿頭大汗?哪有像他這般輕鬆寫意,仿佛在玩耍一般的?
很快,秦淮茹也將肉和蔥切好了,端了進來。
接下來,就是調餡的重頭戲。
何雨柱接過肉餡,往裏面加入了蔥花、姜末,又從櫃子裏拿出一個她從未見過的小瓷瓶,小心翼翼地往裏面滴了幾滴晶瑩剔透、狀若琥珀的油液,然後才加入鹽和醬油。
“這是什麼?怎麼這麼香啊?”秦淮茹忍不住好奇地問道。那股奇異的香味一出來,瞬間就勾起了她肚子裏的饞蟲。
“香油,我們飯店裏特供的,外面買不到。”何雨柱面不改色地解釋道。這自然不是普通的香油,而是系統出品的【神級調味香油】,一滴就能讓任何菜肴的味道提升一個檔次,是他的獨門秘器。
他拿起一雙長筷,順着一個方向,開始飛快地攪動肉餡。他的手速極快,只看得到一片殘影。不過片刻功夫,那盆原本鬆散的肉餡,就變得油亮粘稠,香氣更是霸道地充滿了整個房間,饞得一旁的秦京茹肚子不爭氣地“咕咕”叫了起來,讓她羞得滿臉通紅。
醒好的面團被拿到案板上,何雨柱搓成長條,揪成一個個大小均勻的劑子。
“來,京茹,會擀皮嗎?”他笑着問道。
“會……會的。”秦京茹連忙點頭,這是鄉下姑娘的基本功。
“好,那你來擀,讓你秦姐包,我給你們炒個菜。”何雨柱說着,便將擀面杖遞給了她,自己則拿起了那掛香腸。
這是一種極其高明的策略。他沒有大包大攬,而是讓秦京茹也參與進來,這會讓她有一種“我們是在一起爲這個家做飯”的參與感和歸屬感。
秦京茹接過擀面杖,賣力地擀起皮來。秦淮茹則在一旁默默地包着餃子,姐妹倆形成了一條流水線。而何雨柱,則在另一邊的爐子上,展現起了真正的炒功。
他將香腸切成薄片,配上翠綠的蒜苗,鍋中倒油,燒至七成熱。只聽“刺啦”一聲,香腸片下鍋,他手腕一抖,大鐵鍋瞬間騰起半尺高的火焰,將香腸的油脂和香味徹底逼出。隨後蒜苗下鍋,快速翻炒幾下,加入調料,顛勺出鍋,一盤色香味俱全的蒜苗炒香腸便已完成!
那股混雜着肉香、蒜苗清香和鍋氣的霸道香味,讓姐妹倆再次停下了手中的活,齊齊咽了口唾沫。
何雨柱那番行雲流水的廚藝展示,已經徹底把秦京茹看傻了。
當那盤油亮噴香、她從未見過的“蒜苗炒香腸”和一大盤白白胖胖、熱氣騰騰的豬肉大蔥水餃被端上桌時,秦京茹感覺自己的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吃吧,別客氣,就當是自己家。”何雨柱笑着招呼道,親自夾了一個餃子放進秦京茹的碗裏。
“謝謝何大哥……”秦京茹小臉紅撲撲的,夾起餃子,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
“唔!”
一股難以形容的、極致的鮮美瞬間在她的味蕾上爆炸開來!
她這輩子,就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
再嚐一口那蒜苗炒香腸,香腸的鹹香和油脂被大火逼出,蒜苗又脆又甜,簡直是下飯神器!
秦京茹再也顧不上任何矜持,埋頭苦吃,吃得小嘴油汪汪的,像一只終於找到糧倉的小鬆鼠。
秦淮茹在一旁看着,心裏五味雜陳。
她知道,何雨柱這一手,比任何花言巧語都管用。想抓住一個女人的心,有時候真的只需要抓住她的胃。
一頓飯,吃得秦京茹心滿意足,看向何雨柱的眼神裏,已經滿是毫不掩飾的崇拜和愛慕。
飯後,秦淮茹本想以“姐妹倆說說話”爲由,將秦京茹帶回自己屋裏睡。
何雨柱卻先一步開了口,語氣不容置疑:“秦姐,你那屋太擠了,棒梗他們睡相又不好,別再把京茹給踹着了。今晚就讓京茹睡我這屋床上,我一個大男人,在地上隨便對付一晚就行。”
他話說得滴水不漏,既體貼了秦京茹,又堵死了秦淮茹的嘴。
秦淮茹張了張嘴,最終也只能不甘心地應道:“那……那行吧。柱子,你可得照顧好我妹妹。”
“放心吧。”何雨柱笑了笑。
送走了心思復雜的秦淮茹,屋子裏,就只剩下了何雨柱和秦京茹兩個人。
氣氛,瞬間變得曖昧起來。
“何……何大哥,這怎麼好意思,還是我睡地上吧……”秦京茹紅着臉,小聲說道。
“那哪兒行,你是客。”何雨柱一邊說着,一邊真的從牆角拖出鋪蓋,在地上麻利地鋪開,“行了,就這麼定了。你不是想聽收音機嗎?我開給你聽。”
他打開收音機,悠揚的評書聲立刻流淌出來。
看到何雨柱真的打了地鋪,秦京茹心中最後的一絲疑慮和防備,也徹底煙消雲散了
。她覺得,眼前的何大哥,不僅有本事、有錢,而且還是一個真正懂得疼人、尊重人的正人君子!
姐姐說的“良緣”,果然沒有騙她!
“何大哥,你……你真是個好人。”她由衷地說道。
何雨柱心中暗笑,嘴上卻道:“行了,快上床歇着吧,奔波了一天,肯定累壞了。”
秦京茹乖巧地點了點頭,脫了鞋,有些拘謹地躺在了何雨柱的床上。聞着被褥上殘留的、那股獨屬於他的、充滿陽光和皂角香的男子氣息,一顆心怎麼也平靜不下來。
何雨柱吹熄了煤油燈,屋子裏瞬間陷入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