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財算個屁,老子要的是大雍的天下!”
秦烈冷哼道。
毫不掩飾自己的野心。
“是,大哥說什麼是什麼。”
秦淵強擠笑容,對於他說一句,秦烈懟三句的行爲徹底無語。
話音落下,便帶着謀士,轉身快步向着偏殿外走去。
秦烈看着秦淵灰溜溜離開的背影,露出了志得意滿的表情,“哈哈,還算你識相!只會耍些小心思,在真正的實力面前,屁都不是!”
此話一出,身後的北地將領們也紛紛哄笑了起來。
……
秦淵一出偏殿,便轉入了一條無人的宮道。
臉上的平靜轉瞬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不解之色。
秦淵看着謀士問道:“趙先生!說吧,方才爲何要讓本王退讓?平白滅了自家威風,長了那莽夫的志氣!”
趙姓謀士嘆了口氣,道:“王爺息怒!非是屬下長他人志氣,而是情勢危急,不得不退!”
說話間,湊近一步,聲音壓得更低,如同耳語:“王爺,屬下剛剛接到密報,未來得及向您稟報!燕王此次入京,帶來的那三千所謂‘親衛’,根本不是普通邊軍!”
秦淵心頭一跳:“那是什麼?”
“武師!全都是武師!”
趙謀士語氣驚恐:“最次的,也有六階武師的實力!其中百夫長以上,皆是七階!他麾下那幾名心腹將領,包括他本人,更是實打實的八階武師啊!”
“三千武師?!”
秦淵倒吸一口涼氣,“這秦烈,真夠下血本的!”
武師、可是力能碎石裂碑的存在。
六階以上的武師,甚至能夠真氣外放,隔空傷人!
尋常軍隊在武師軍隊面前,如同紙糊一般!
三千名最低六階的武師組成的軍隊。
足以橫掃京城,顛覆乾坤!
難怪秦烈如此有恃無恐,囂張跋扈!
“消息,可是真的?”
秦淵還抱着一絲僥幸。
“千真萬確!”
趙謀士重重點頭,斬釘截鐵道:“是我們安插在燕地軍中的死間,拼死送出的消息,燕王隱藏得太深了!”
秦淵沉默了,額角滲出了幾滴冷汗。
原本以爲,自己暗中聯絡禁軍副統領,掌握部分城防,已是占了先機。
沒想到,秦烈這個莽夫,竟然直接掏出了底牌!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那些算計,顯得如此蒼白可笑。
“如此說來,今日秦驍是在劫難逃了。”
秦淵喃喃,心中五味雜陳,“難道就這麼眼睜睜看着,秦烈這莽夫登基稱帝?”
“王爺莫急!”
趙謀士眼中閃爍着精光,“燕王勢大,當今陛下定然難以抵擋。但陛下手中,也並非全無底牌。洛青鸞的飛鸞軍、其中武師數量雖不及燕王,但依托皇城防守,燕王想要啃下這塊硬骨頭,必定也要付出慘重代價!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待他們兩敗俱傷,燕王實力大損之時,便是王爺您出面收拾殘局,撥亂反正的最佳時機!民心、大義皆在您手,收拾一個疲憊不堪、損失慘重的秦烈,豈不比現在與他硬碰硬要容易得多?”
秦淵聞言,暗暗點頭。
不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讓秦烈去和秦驍、和飛鸞軍拼個你死我活。
而自己保存實力,最後出來收拾殘局。
這才是上上之策!
“先生所言極是!”
秦淵深吸一口氣,恢復了往日的沉穩,“是本王心急了,就依先生之計!”
說完,整理了一下衣袍,帶着趙謀士回到了偏殿。
然後,隨便找了個理由,徑直帶人離開。
秦烈看着秦淵狼狽離去,只覺得心頭暢快無比,大手一揮,對身旁一名心腹副將厲聲下令:“還等什麼?發信號!讓兒郎們動手!給老子把皇宮圍起來!一只蒼蠅也不準放出去!老子今天就要看看,誰敢擋我!”
“是!王爺!”
副將興奮不已,仿佛從龍之功就在眼前,急聲領命而去。
……
與此同時。
隨着時間的推移,秦驍遲遲不現身,金鑾殿內的混亂已近乎失控。
等待了那麼久,莫說是皇帝,連個傳話的小太監都沒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陛下難道忘了,今日是登基周年大典嗎?!”
“便是真有天大的事情,也該給個說法啊!”
衆人議論紛紛。
一名脾氣火爆的御史再也忍不住,一把拉住剛從偏殿回來的太監總管沈全的衣袖,急聲問道:“沈公公!你是伺候宮裏的老人了,給句準話,陛下到底何在?龍體是否安康啊?”
沈全一張老臉皺成了苦瓜,甩開御史的手,又是作揖又是賠笑:“哎喲,我的張大人喲!您這可真是難爲死老奴了!老奴也不知道啊!”
旁邊另一位大臣開口問道:“你不知道?那你不會去後宮通傳一聲,問問情況嗎?就說百官齊聚,萬邦來朝,都等着陛下呢!”
沈全聞言,臉上的苦澀更濃:“諸位大人明鑑啊!不是老奴不去,是、是去不了啊!”
“陛下登基之後不久就下了嚴旨,前朝與後宮涇渭分明,互不幹涉!”
“老奴雖忝爲大內總管,但職責範圍主要在前朝殿閣。”
“另有其他總管負責具體事務,與咱們前朝這邊,那是井水不犯河水。”
“沒有陛下特旨,老奴也絕不能踏足後宮區域半步!”
“違令者,斬立決啊!
“就算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違逆聖意,擅闖後宮!”
此話一出,大臣們面面相覷。
他們還是第一次聽說,皇宮裏對太監的這等規矩。
“前朝後宮,竟隔絕至此?”
“這,這成何體統!歷朝歷代,也未聞有如此嚴苛的宮禁!”
“陛下他,哎,定是在後宮……哎……”
“可就算如此,也該派人來傳個話吧?”
議論間,忽然有一道恐懼的聲音響起:“陛下不會是在後宮出了什麼意外吧?!”
此言一出,滿殿皆靜!
隨即是更大的譁然!
是啊!
此言雖然大逆不道。
但依照陛下的行事風格,也不無可能。
莫非真是縱欲過度,龍馭上賓了?
就在這人心惶惶之際。
一直沉默不語,冷眼旁觀的丞相徐國甫,終於動了。
他輕輕咳嗽一聲,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隨後,緩步走出隊列,來到殿中央,對着空置的龍椅象征性的拱了拱手。
接着轉身面向群臣,朗聲道:“諸位同僚,稍安勿躁。陛下乃真龍天子,洪福齊天,豈會輕易有恙?依老夫看,陛下定是在後宮潛心休養,一時忘了時辰罷了。”
“可是徐相!”
陳望忍不住出列,語氣急切,“即便如此,也該有人通傳一聲!如今這般幹等,置朝廷體統於何地?置各國使臣於何地?”
徐國甫擺了擺手:“陳大人所言極是,若想見到陛下,老夫倒有個法子,或可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