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根本就沒把你當回事。
你的嘲諷，你的鄙夷，在人家眼裏，可能就跟路邊野狗叫了兩聲一樣，連多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
現在，他們甚至還反過來“照顧”你。
這種感覺，不叫羞辱，叫降維打擊。
你的段位，跟人家根本不在一個層面上。
王雅的臉頰火辣辣地燒了起來，但這一次，不是因爲尷尬，而是一種更復雜的情緒，混雜着羞愧、懊悔，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感動。
她低着頭，用筷子尖輕輕戳了戳那只鮑魚，小聲地說了句：“……謝謝。”
聲音小得像蚊子哼哼，但周凱聽見了。
“謝啥！都是同學嘛！”周凱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快吃快吃，涼了就不好吃了！”
陳凡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不動聲色地觀察着這一切，心裏也有些好奇。
這個王雅，會不會也是個隱藏的攻略目標？
他試探性地在心裏默念：“系統，檢測王雅。”
【叮！】
【目標人物王雅，未記錄在冊，非攻略對象。】
果然。
陳凡放下心來。
看來這個系統，也不是見着個女的就行的，還是有門檻的。
他收回心思，目光落在了身邊的吳淼淼身上。
只見吳淼淼正用一種近乎崇拜的眼神看着他，那雙水汪汪的眼睛裏，波光流轉，幾乎要溢出蜜來。
她以爲陳凡讓兄弟們去照顧王雅，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是愛屋及烏的表現。
這說明什麼？
說明陳凡不僅有錢，還心細如發，懂得照顧別人的情緒。
這種男人，簡直是寶藏！
【叮！】
【目標吳淼淼好感度+10！】
【當前好感度：40】
【獎勵現金10萬元，已發放至宿主銀行卡賬戶，請注意查收。】
陳凡：……
他只是不想因爲一個路人甲影響自己的“kpi”，結果這都能漲好感度？
還能不能有點邏輯了？
不過，十萬塊到賬的短信提示音，永遠是那麼悅耳。
他現在銀行卡裏的餘額，已經快接近一百萬了。
而這一切，僅僅發生在一頓飯的時間裏。
這種賺錢的速度，比印鈔機還快。
包間裏的氣氛，在周凱這個“氣氛擔當”的強力攪動下，變得詭異地和諧起來。
王雅也終於在周凱鍥而不舍的投喂下，放下了心理防備，開始小口小口地吃東西。
她發現，這M9+和牛，確實比她平時吃的那些冷凍肥牛卷好吃一萬倍。
這帝王蟹的肉，也確實鮮甜得讓人想把舌頭吞下去。
原來，有錢人的快樂，就是這麼樸實無華。
一頓飯吃得賓主盡歡，熱氣氤氳間，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了。
一行人走出海底撈，夜晚的涼風吹在臉上，驅散了火鍋帶來的燥熱，也讓所有人都清醒了幾分。
周凱他們三個還沉浸在巨大的震撼中，走路都有點飄。
“老四，我感覺我這輩子都值了。”李宇鴻摟着陳凡的肩膀，感慨萬千，“以後我跟人吹牛逼，都能說我吃過一頓這麼貴的火鍋。”
“格局小了。”周凱在一旁搖頭晃腦地糾正，“你應該說，以後這就是我們的家常便飯！”
孫浩沒說話，只是默默地掏出手機，把他剛才偷拍的那張賬單照片，設置成了手機壁紙。
陳凡懶得理會這三個活寶，他的目光落在了走在旁邊的吳淼淼身上。
吳淼淼走得很慢，步子小小的，始終和陳凡保持着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
她低着頭，路燈的光影在她臉上明明滅滅，看不真切表情，但那微微泛紅的耳垂，還是暴露了她內心的不平靜。
很快就到了校園裏熟悉的三岔路口。
左邊通往男生宿舍，右邊通往女生宿舍。
按道理，這裏就是分別的地方。
周凱清了清嗓子，正準備按慣例說“那我們先走了”，旁邊的吳淼淼卻忽然停下了腳步。
她抬起頭，鼓足了勇氣，目光直直地看向陳凡。那雙水汪汪的眼睛在夜色裏，像是有星光在閃爍。
“陳凡。”她的聲音很輕，“我……我想跟你單獨聊聊，可以嗎？”
空氣，再次安靜了。
周凱、李宇鴻、孫浩，三個人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精彩紛呈。
他們先是震驚，隨即轉爲狂喜，最後化作一種“我懂的”的猥瑣笑容。
周凱反應最快，他一把摟住還沒搞清楚狀況的王雅的肩膀，另一只手拽上李宇鴻的胳膊，對着孫浩使了個眼色，大聲說道：“哎呀！我送王雅同學回去吧！老四，那你們慢聊，慢聊啊！我們先撤了！”
說完，他也不管王雅願不願意，幾乎是半拖半拽地拉着她就往女生宿舍的方向沖，李宇鴻和孫浩心領神會，立刻跟上，三個人跑得比兔子還快，轉眼就消失在了夜色裏，只留下一串曖昧的笑聲在風中回蕩。
現在，三岔路口，只剩下了陳凡和吳淼淼兩個人。
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微妙。
晚風吹過，揚起吳淼淼的裙角，也吹來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混合着火鍋的餘韻，形成一種奇特的味道。
“你想去哪兒？”陳凡開口，打破了沉默。
吳淼淼的臉更紅了，她咬着嘴唇，似乎在做什麼艱難的決定。
幾秒鍾後，她像是下定了決心，抬起頭，用一種近乎耳語的聲音說道：“我們……我們去那邊的小樹林，走走吧？”
陳發心猛地一跳。
小樹林？
他順着吳淼淼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不遠處，是一片黑黢黢的樹林，枝葉繁茂，將路燈的光線遮擋得嚴嚴實實。
從外面看，只能看到一個深不見底的黑色入口，仿佛能吞噬一切。
這個點，已經快十點了，那片樹林裏，伸手不見五指。
更重要的是，那片小樹林在他們學校，還有一個更廣爲人知的名字——情人坡。
雖然名字裏帶個“坡”，但其實就是一片平坦的樹林。
因爲足夠隱蔽，又沒什麼人管，多年以來，這裏一直是學校裏那些囊中羞澀、開不起房的小情侶們解決生理需求的最佳場所，堪稱野戰聖地。
據說，晚上從那裏經過，時不時就能聽到一些奇怪的、壓抑的、令人面紅耳赤的聲音，甚至還能撿到一些用過的計生用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