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哨艦貼着彩虹橋的符文結界滑行時,阿斯加德的雷霆像熔化的金汁,順着艦體外殼往下淌。
不是溫和的光暈,是帶着金屬震顫的“活雷”——每道雷弧裏都裹着細小的符文,那是北歐神系的“守護雷紋”,此刻卻泛着暗紫色,顯然被混沌能量篡改過。雷奧握着雷神之錘,指節因用力而發白,錘頂的雷光忽明忽暗,與殿內傳來的混沌嘶吼形成詭異的共振:“彩虹橋的結界快撐不住了,混沌把‘蝕魂蟲’塞進了結界縫隙,它們在啃食符文!”
林鏽的機械臂突然彈出三根符文探針,探針刺破艦體外殼,扎進彩虹橋的結界裏。全息屏上立刻跳出行走的數據流,淡金色的符文與暗紫色的混沌紋路在屏幕上纏鬥:“是‘寄生符文’!我能反向激活雷紋,但需要三十秒——你們得擋住爬上來的蝕魂蟲!”
羅非魚率先躍出艙門,聖劍的黑白光芒在掌心炸開。剛落在彩虹橋的青銅甲板上,就有十幾只半透明的蝕魂蟲從結界縫隙裏鑽出來,蟲身裹着混沌黏液,落在甲板上腐蝕出密密麻麻的小孔。他揮劍橫掃,黑白光刃切斷蟲身的瞬間,蟲屍竟化作一縷紫煙,鑽進甲板的符文槽裏——這蟲子能寄生在符文裏!
“別讓蟲屍碰符文槽!”玄月提着小光劍跟上來,神王能量在劍尖凝成金色光網,將蟲屍罩在網裏,“神王的記憶說,蝕魂蟲以符文能量爲食,被它們寄生的符文會變成混沌的‘眼睛’!”
雷奧的雷神之錘突然砸向甲板,金色的雷霆順着符文槽蔓延,將鑽進槽裏的紫煙炸成飛灰:“我的雷霆能淨化寄生能量!林鏽,還有多久?”
“十秒!”林鏽的額角滲出汗珠,機械臂的符文紋路因過載而發紅,“結界的核心符文在橋中央的‘雷神柱’裏,我需要玄月的神王能量幫我定位!”
玄月立刻朝着雷神柱跑去。柱體上纏繞着最粗的混沌觸手,觸手頂端的吸盤裏嵌着北歐神衛的殘魂,看到玄月靠近,觸手突然瘋狂擺動,朝着她的喉嚨纏來。羅非魚及時趕到,聖劍刺穿觸手的吸盤,黑白能量順着觸手蔓延,將殘魂從吸盤裏“剝”出來——那殘魂竟還保持着神衛的形態,對着玄月微微頷首,然後化作一道金光,融進雷神柱的符文裏。
“是阿斯加德的‘守護殘魂’!”雷奧驚喜地喊道,“他們還在保護雷神柱!”
玄月趁機將神王能量注入雷神柱,柱體的暗紫色紋路開始消退,露出原本的金色雷紋。林鏽的符文探針終於找準核心,機械臂猛地發力,將一道金色符文打進柱體:“成了!結界重啓!”
彩虹橋的結界突然爆發出刺眼的雷光,所有蝕魂蟲瞬間被淨化,殿內的混沌嘶吼也弱了幾分。四人沿着橋往雷霆殿沖,剛推開殿門,就被眼前的景象震住——
殿內的金色穹頂已經坍塌一半,原本懸掛的雷神戰甲被混沌觸手纏成了廢鐵,地面上鋪滿北歐神衛的遺骸,每具遺骸的胸口都插着一把暗紫色的混沌刃。殿中央的高台上,世界樹幼苗正被無數觸手包裹,幼苗的嫩葉已經泛黃,只有頂端還殘留着一絲淡綠色的生機,一滴透明的“樹淚”懸在葉尖,泛着微弱的藍光——那是北黑水汽的本源!
“世界樹快撐不住了!”雷奧目眥欲裂,舉起雷神之錘就想沖上去,卻被羅非魚拉住。
“等等!”羅非魚指着高台周圍的地面,那裏刻着一圈暗紫色的符文,“是‘混沌獻祭陣’!只要有人靠近幼苗,陣眼就會引爆,把我們和幼苗一起炸成碎片!”
林鏽的機械義眼掃過符文陣,突然想起爺爺筆記裏的插圖:“這陣和東方神系的‘血祭陣’很像,但多了混沌的‘蝕魂紋’!要破解它,得用‘相克之力’——雷霆屬金,水汽屬水,金能生水,只要用雷奧的雷霆能量引動幼苗的水汽,再用玄月的神王能量護住陣眼,就能讓陣紋失效!”
玄月點頭,掌心的神王能量開始凝聚成一道金色光繩:“我去纏住陣眼,雷奧你趁機引動水汽,羅非魚和林鏽擋住涌來的觸手!”
她剛想沖向陣眼,殿後的陰影裏突然沖出一道黑色身影,手裏握着一把“骨杖”,杖頂嵌着一顆混沌核心——是阿努比斯的副手“亡靈巫醫”賽特!他的半邊身體已經被混沌改造,露出暗紫色的骨骼:“想救世界樹?先過我這關!”
賽特揮動骨杖,無數道黑色的亡靈鎖鏈朝着玄月纏去。林鏽立刻激活機械臂的符文巨斧,劈斷鎖鏈的同時,將一道“符文陷阱”扔向賽特:“你的亡靈魔法對我沒用!我爺爺的符文能淨化亡靈能量!”
賽特的骨杖被陷阱纏住,金色的符文順着杖身蔓延,淨化着混沌核心的能量。羅非魚趁機繞到賽特身後,聖劍的黑白光芒朝着他的後心刺去——賽特卻突然轉身,用混沌核心擋住聖劍,核心與光刃碰撞的瞬間,爆發出刺眼的紫煙,賽特趁機朝着世界樹幼苗飛去:“我得不到的,你們也別想得到!”
“攔住他!”雷奧的雷神之錘帶着雷霆飛出去,砸中賽特的後背。賽特慘叫一聲,骨杖脫手,卻還是撲到了高台邊,伸手想捏碎世界樹幼苗。
玄月的金色光繩及時纏住賽特的手腕,神王能量順着光繩涌入他的身體,淨化着混沌能量:“你體內還有亡靈神系的能量!別被混沌控制!”
賽特的身體劇烈顫抖,半邊混沌骨骼開始恢復成正常的骨白色:“我……我不想變成混沌怪物……”他突然用力推開玄月,自己朝着混沌獻祭陣的陣眼撲去,“快救世界樹!用我的亡靈能量引爆陣眼,不會傷到幼苗!”
“不要!”玄月想拉住他,卻晚了一步。賽特撲進陣眼的瞬間,黑色的亡靈能量與暗紫色的混沌能量碰撞,陣紋劇烈閃爍,然後徹底熄滅——賽特的身體化爲一縷黑煙,消散在殿內,只留下那把骨杖,落在高台邊。
雷奧立刻沖到世界樹幼苗旁,雷神之錘的雷霆能量緩緩注入幼苗。幼苗的嫩葉開始恢復綠色,葉尖的樹淚滴落在高台上,瞬間化作一道藍色的水汽,朝着玄月飛去——水汽在她掌心凝聚成一顆透明的“水之晶”,正是北黑水汽的本源。
“終於拿到第二氣了!”林鏽鬆了口氣,撿起賽特的骨杖,“這骨杖上有埃及神系的‘亡靈符文’,或許能幫我們找到南赤火氣的線索——埃及神系的‘火焰神殿’,據說藏着能引動火氣的‘火之眼’。”
玄月將水之晶貼近玉片,玉片突然爆發出青色的光芒,表面的鎮維紋與水之晶的藍光交織,形成一道新的光軌——光軌指向遙遠的東方星域,那裏隱約能看到一片被雲霧籠罩的大陸輪廓,大陸中央有座高聳入雲的山峰,山峰頂端飄着一朵金色的雲,雲下似乎有宮殿的飛檐。
“是昆侖墟!”老院長的靈魂突然變得清晰,他飄到玉片旁,眼神裏滿是激動,“我年輕時在浮島地基下發現玉琮時,殘片上的‘赤水之北’,指的就是昆侖墟腳下的‘赤水維度’!那裏藏着東青木氣的線索,而且……”他頓了頓,聲音變得低沉,“殘片上還刻着‘玄牝之門’,據說那是東方神系鎖住‘混沌源頭’的地方,玉琮就是從那裏流出來的鎮物。”
羅非魚看着玉片上的光軌,又看了看殿外逐漸消散的混沌霧靄:“我們先回鐵穹浮島,把水之晶注入玉琮,加固浮島的防御。然後再去埃及神系找火之眼,拿到南赤火氣,最後去昆侖墟找東青木氣——這樣五氣就能補全,徹底封印維度縫隙。”
雷奧將雷神之錘扛在肩上,笑着說:“阿斯加德的神衛還需要重整,我就不跟你們去埃及了。但如果你們需要幫忙,只要對着雷霆星域舉起雷神之錘,我立刻帶着艦隊趕來!”他從懷裏掏出一塊金色的雷霆符,遞給羅非魚,“這是阿斯加德的‘求援符’,能直接聯系到我。”
四人回到前哨艦,雷奧站在彩虹橋上揮手送別。前哨艦啓動,朝着鐵穹浮島的方向飛去。艦內,玄月將水之晶和玉片放在控制台,兩者的光芒交織在一起,全息屏上自動出現了昆侖墟的詳細星圖——圖上標着“赤水維度”的入口,還有一行細小的鎮維紋,林鏽翻譯出意思是“非五氣不全者,不得入內”。
“看來必須集齊五氣,才能進入昆侖墟。”林鏽摸着機械臂上的符文,“埃及神系的火焰神殿在‘沙漠星域’,那裏被混沌艦隊封鎖得很嚴,我們得想辦法繞開封鎖,偷偷拿到火之眼。”
羅非魚看着窗外的星空,掌心的黑白紋路微微發亮:“不管有多難,我們都得去。玉琮是東方神系的鎮物,昆侖墟裏肯定藏着對抗混沌的關鍵——或許,那裏還有關於秩序與混沌起源的真相。”
玄月突然指着玉片,輕聲說:“神王的記憶裏,有個模糊的畫面——一個穿着青色長袍的人,站在昆侖墟的山頂,手裏拿着一塊和玉琮一樣的鎮物,對着星空說了句‘混沌生兩極,秩序定四方’。我想,那個人,或許就是東方神系的守護者。”
前哨艦穿過雷霆星域,朝着鐵穹浮島飛去。艦體外,水之晶的藍光與玉片的青光環繞着艦體,像是兩道引路的光帶。遠處的星空中,埃及神系的沙漠星域輪廓逐漸清晰,而更遙遠的東方,昆侖墟的金色雲團在星海中若隱若現——一場跨越三大神系、尋找五氣本源的旅程,才剛剛過半。
而在他們身後的阿斯加德,雷霆殿的世界樹幼苗開始快速生長,嫩綠的枝條伸出殿外,纏繞着雷神柱,金色的雷紋與綠色的木紋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道新的守護結界。雷奧站在殿內,看着幼苗的枝條,突然想起賽特最後說的話——“別讓混沌污染更多神系”,他握緊雷神之錘,眼神變得堅定:阿斯加德的守護,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