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藏經閣頂，秘典認主
內門選拔塵埃落定，姬林夜之名，如日中天，響徹青雲宗。
他以氣動境中期（明面）修爲，悍然奪取頭名，其表現出的恐怖戰力、詭異天賦以及那深不見底的潛力，徹底顛覆了所有人的認知。外門弟子視其爲傳奇，內門弟子對其敬畏有加，而宗門高層，則真正開始將他視爲一塊需要精心雕琢的瑰寶。
頒獎儀式簡單而隆重。除了豐厚的靈石、丹藥獎勵外，最重要的，便是那枚代表着可以進入藏經閣頂層、選取一門真正核心傳承的資格令牌——青雲令。
傳功長老親自將令牌交到姬林夜手中，渾濁的老眼中閃爍着期許的光芒：“姬林夜，藏經閣頂層，收錄的皆是我青雲宗立派之根基，歷代先賢心血之所系。望你慎擇之，善用之，莫負宗門厚望。”
“弟子謹記長老教誨，定不負所托。”姬林夜接過令牌，入手溫涼，其上雕刻的雲紋仿佛蘊含着某種道韻。
趙長老在一旁臉色鐵青，卻也不敢再多言半句。劉長老則面無表情，只是深深看了姬林夜一眼，不知在想些什麼。
儀式結束後，姬林夜沒有片刻耽擱，徑直朝着位於青雲宗後山禁地的藏經閣走去。
藏經閣乃是一座九層古塔，古樸滄桑，散發着浩瀚而威嚴的氣息。越往上，收藏的功法秘籍品階越高，守衛也越發森嚴。底層對所有內門弟子開放，而頂層，非有大功勳或特殊機遇者，不得入內。
手持青雲令，姬林夜一路暢通無阻，穿過層層陣法光幕，感受着越來越濃鬱的道韻和書卷之氣，最終來到了那扇緊閉的、由不知名暗沉金屬打造的頂層大門前。
一位氣息淵深、仿佛與古塔融爲一體的灰衣老者，如同鬼魅般無聲無息地出現在門前，擋住了去路。他的目光落在姬林夜手中的青雲令上，微微頷首，聲音沙啞道：“規矩可知？頂層功法，皆有靈性，擇主而侍。你只有一個時辰的時間。能否得到認可，得到何種認可，皆看你的緣法與造化。不得強求，不得損壞，時辰一到，無論成敗，必須離開。”
“弟子明白。”姬林夜恭敬行禮。
灰衣老者不再多言，幹枯的手掌按在金屬大門上。嗡鳴聲中，沉重的大門緩緩向內開啓，一股更加古老、浩瀚、仿佛沉澱了萬載歲月的氣息撲面而來。
姬林夜深吸一口氣，邁步踏入其中。
頂層空間並不大，出乎意料的簡潔。沒有想象中琳琅滿目的書架玉簡，只有寥寥十數團顏色各異、大小不一的光球，如同星辰般懸浮在半空之中，緩緩沉浮。每一團光球，都散發著迥然不同卻都強大無比的氣息波動，或凌厲，或厚重，或縹緲，或熾熱…
它們便是青雲宗最核心的傳承！並非死物，而是蘊含着前輩大能意志與道韻的傳承之種！
在這裏，不是人選功法，而是功法擇主！
姬林夜的到來，似乎驚動了這些沉寂的光球。頓時，有數團光球微微亮起，似乎對他產生了興趣，散發出或強或弱的吸引力。
一團熾烈如火的紅色光球，散發出焚盡八荒的霸道劍意，那是《焚天劍訣》的傳承之種。
一團厚重如山的土黃色光球，蘊含着不動如山的磅礴意志，那是《不動明王經》的傳承之種。
一團縹緲如風青色光球，軌跡變幻莫測，那是《幻影無形劍》的傳承之種。
…
這些都是地階中品甚至上品的強大功法，足以讓外界無數修士瘋狂。
然而，姬林夜的目光僅僅從它們身上一掃而過。他的【破妄金瞳】和【陰陽道體】能清晰地感知到，這些光球雖然強大，但似乎…並不完全契合他，或者說，無法讓他感到極致的心動。
他的目標，是那位於最深處、最爲黯淡、也最爲安靜的幾團光球。
那裏，有三團光球幾乎沒有任何光芒散發，如同頑石，但其周圍的空間卻隱隱扭曲，散發着令人心悸的古老與神秘。
姬林夜緩步走向深處。越是靠近，那幾團光球越是沉寂，仿佛對他毫無興趣。
他的目光落在了最左側的一團灰撲撲、毫不起眼的光球上。這光球給他的感覺最爲奇特，明明沒有任何能量波動，卻仿佛蘊含着一種…包容一切、又湮滅一切的矛盾意境。
他嚐試着將一絲神識探了過去。
嗡！
那灰色光球微微一顫，竟傳來一股微弱卻極其高傲、極其挑剔的意念，仿佛在審視着他，隨即流露出一種…“嫌棄”的情緒？然後再次沉寂下去，不再理會。
姬林夜不氣反笑。有意思！這傳承竟然如此有性格？
他又將目光投向中間那團仿佛由無數細微劍氣組成的、近乎透明的光球。這光球散發出的劍意極其純粹，純粹到極致，也凌厲到極致。
神識觸碰。
嗤！
一道細微卻鋒銳無匹的意念瞬間刺來，帶着一種斬斷一切、絕不屈服的決絕，直接將他的神識斬斷！同樣表達了“拒絕”！
姬林夜眉頭微挑。這劍意，太過極端，雖強，卻與他的【陰陽道體】追求平衡之道略有沖突。
最後，他的目光落在了最右側那團…幾乎要消散的、顏色混沌、形狀都不太穩定的光球上。
這團光球給他的感覺最是奇怪，仿佛隨時都會崩潰，但又隱隱給人一種內蘊乾坤、包羅萬象的錯覺。它沒有散發出任何強大的氣息，反而像是一個黑洞，默默吸收着周圍的一切，包括光線和感知。
【破妄金瞳】之下，姬林夜隱約看到，這光球內部，似乎有無數細密到極致的符文在生滅、重組、衍化，永無止境，充滿了一種…“推演”與“變化”的韻味。
“就是它了！”姬林夜心中莫名生出一種強烈的預感！這團看似最弱、最不穩定的光球，或許才是與他最爲契合的！
他集中全部心神，將神識緩緩籠罩向這團混沌光球，同時悄然運轉【陰陽道體】，散發出包容萬物、衍化天地的道韻氣息。
這一次，混沌光球沒有拒絕，也沒有攻擊，只是微微波動了一下，仿佛一個沉睡的存在被輕輕觸動。
但，也僅此而已。它依舊沉寂，沒有表現出任何認可接納的意思。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其他幾團被“驚動”的光球，見姬林夜遲遲沒有選擇它們，似乎有些不耐煩，光芒漸漸黯淡下去，不再關注他。
頂層空間再次恢復了寂靜。
姬林夜眉頭微蹙。他能感覺到，這團混沌光球對他並不排斥，甚至有一絲微弱的“好奇”，但似乎…它本身處於一種極其虛弱或者不完整的狀態，無法主動進行傳承認主？
“需要一個契機…”姬林夜心念電轉，“或者…需要我主動‘付出’什麼，來‘喚醒’它？”
他想到了【交易返還系統】！
“系統！”他心中默念，構思着一個大膽的想法，“我交易！交易我對‘獲取一門頂級傳承’的‘強烈渴望’與‘願意爲之付出的決心’，換取‘與眼前這團混沌光球建立深度連接並助其穩定’的機會！”
他試圖用“渴望”和“決心”這種虛無縹緲卻至誠至憾的意念作爲交易物！
【叮！檢測到宿主主動交易！交易物：對頂級傳承的極致渴望與付出決心。交易對象：未知混沌傳承光球。交易代價：建立深度連接並助其穩定。】
【交易成立！蘊含“至誠至憾”之念（對大道巔峰的極致追求），符合條件！】
【交易返還系統強制啓動！開始逆轉交易！】
【逆轉成功！開始建立深度連接！】
一股無形無質、卻蘊含着系統偉力的奇異波動，瞬間降臨，籠罩住姬林夜和那團混沌光球！
嗡——！！！
那團原本沉寂混沌的光球，猛地爆發出難以形容的光芒！那光芒並非刺眼，而是混沌、深邃，仿佛開辟鴻蒙之初的第一縷光！光球內部，那無數生滅的符文瞬間變得無比清晰、活躍，如同找到了主心骨，開始圍繞着姬林夜的神識瘋狂旋轉、重組！
姬林夜只覺得海量浩瀚、復雜到極致的的信息洪流，如同決堤的江河，瘋狂涌入他的識海！
那不僅僅是功法的運行路線，更包含着無數關於陣法、符文、推演、占卜、乃至煉器、煉丹的旁支知識，包羅萬象，深奧無比！其信息量之大，遠超他之前獲得的任何傳承！
【雙倍返還完成！開始隨機賦予天道饋贈！】
【天道饋贈隨機賦予：天賦·乾坤陣心（初級）！】
【因宿主接納包容萬象之傳承，識海衍化，獲得對陣道、符道的極致親和與推演能力！】
一股清涼之意融入他的識海，仿佛他的思維變成了最精密的算籌，對陣法、符文的感知和理解瞬間提升到了一個全新的層次！那涌入的浩瀚信息流，似乎也變得不再那麼難以承受，反而開始被快速梳理、理解、吸收！
與此同時，那團混沌光球在傾瀉完所有信息後，光芒漸漸內斂，最終化作一枚古樸無華、非金非玉、表面布滿了無數細微到幾乎無法辨認的混沌色符文的令牌，緩緩落入姬林夜的手中。
令牌入手冰涼，仿佛蘊含着宇宙星空的重量。
《混沌衍天經》！
五個古樸的大字，自然而然地浮現在姬林夜的腦海之中。
這並非單純的法力修煉功法，而是一門直指大道本源，以推演、衍化爲核心，包容萬物，可融萬法的無上秘典！修煉到高深境界，一念成陣，一念衍法，推演天機，變幻無窮！其價值，遠超尋常的天階功法！
更重要的是，它與姬林夜的【陰陽道體】、【萬毒不滅體】以及【乾坤陣心】天賦，簡直是天作之合！完美契合！
“太好了！”饒是姬林夜心性沉穩，此刻也忍不住心潮澎湃！這次藏經閣之行，收獲遠超預期！
就在他握住《混沌衍天經》令牌的瞬間，整個藏經閣頂層，微微一震。其他那些光球似乎都感受到了什麼，紛紛散發出或是敬畏、或是祝賀的微弱波動。
一個時辰剛好到達。
灰衣老者的身影無聲無息地再次出現，當他看到姬林夜手中那枚混沌令牌時，古井無波的眼中終於爆發出難以置信的震驚之色！
“《混沌衍天經》？！它…它竟然認你爲主了？！”老者的聲音都帶着一絲顫抖，“多少年了…自從雲霄祖師坐化後，再無一人能得到它的認可…小子，你…你…”
老者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
姬林夜拱手：“僥幸而已。”
“僥幸？哈哈哈！”老者忽然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欣慰和激動，“好！好！好！雲霄祖師的道統，終於後繼有人了！小子，好好修煉，莫要辜負了這曠世奇功！”
姬林夜鄭重應是。
離開藏經閣，姬林夜立刻返回了自己的新洞府——作爲內門弟子，並且是選拔頭名，他在靈氣更爲濃鬱的內門區域，分得了一座獨立的修煉洞府。
開啓洞府禁制，他迫不及待地開始研讀《混沌衍天經》。
越是研讀，他越是心驚，也越是興奮！
這功法實在太強大了！它不直接提供強大的攻擊力或防御力，而是提供了一個無限可能的“平台”和“引擎”！
它以推演爲核心，可以模擬、分析、優化、甚至創造其他功法、武技、神通、陣法、符籙、丹方…幾乎無所不包！修煉出的“衍天之力”，更是可以完美兼容、轉化、增幅任何屬性的元力！
這意味着，他之前獲得的【碧海無量劍意】（臨時）、【惑神媚影】、以及未來可能獲得的各種能力，都可以通過《混沌衍天經》進行推演優化，去蕪存菁，甚至融合創造出更強大的獨家神通！
“系統與《混沌衍天經》，簡直是絕配！”姬林夜心中明悟。
系統提供“原材料”（各種返還的功法、天賦、能量），而《混沌衍天經》則負責“加工”、“優化”、“融合”甚至“創造”！
他的修煉之路，將再無瓶頸！前途一片光明！
他立刻開始修煉《混沌衍天經》第一重。擁有【陰陽道體】和【乾坤陣心】天賦，入門極其順利，很快就凝聚出了一絲混沌色的“衍天之力”。
接着，他嚐試用這一絲衍天之力，去推演優化之前掌握的《基礎煉體訣》和《開元導引術》。
結果令人震驚！
在衍天之力的推演下，這兩門基礎功法的運行路線被優化了數處細微瑕疵，效率提升了足足三成！甚至衍生出了幾種更精妙的發力技巧和元力運用法門！
“不可思議！”姬林夜驚嘆。這還只是第一重！若是修煉到高深境界，其威能簡直無法想象！
他沉浸在修煉和推演的玄妙境界中，廢寢忘食。
不知不覺，數日時間過去。
這一日，他正在推演一門從夢琪雅香囊裏得到的合歡宗幻術，試圖將其與【惑神媚影】融合，洞府外的禁制卻被觸動了。
一道傳訊符飛了進來。
是蘇琉璃傳來的。
“七日已過，速來碧雲峰。七宗會武預備集訓，今日開始。宗主親臨，不可遲到。”
姬林夜從深層次的推演中醒來，眼中混沌光芒一閃而逝，嘴角勾起一抹期待的笑容。
七宗會武的集訓麼？
正好，可以試試《混沌衍天經》的另一個妙用——推演他人功法破綻！
不知道那些所謂的各宗天驕，在他們的功法被《混沌衍天經》推演剖析後，還能剩下幾分威風？
他長身而起，整理了一下衣袍，眸中精光內斂，氣息愈發深邃難測。
新的挑戰，開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