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電動輪椅,崔氏和蘇明月都省事省力。
除了上坡或者坑窪過大時,她們都不需要出手推輪椅。
而且,她們還不用背包袱!
全堆南墨塵懷裏!
“你撿的這個東西很好。”崔氏感慨,“有了它,即使墨塵的腿不能恢復,也能行動方便。”
“母親別擔心,他的腿會好的。”蘇明月說。
崔氏嘆息:“你不知道。宮裏的太醫都看了一遍的,治不好。”
突然意識到,眼前人是自己的兒媳婦。一個自私惡毒的商戶女!
和她說這些,只會讓她更加厭棄塵兒。
雖然沒想過蘇明月會甘心守着塵兒一輩子,但現在得齊心協心度過難關,實在不宜再內訌!
“不一定,反正我看好他。”蘇明月說。
崔氏心中詫異:她不嫌棄塵兒了嗎?
南墨塵天生聰慧,研究了一通就發現:金屬輪椅並非純靠機關運作,而是它藏有一種特殊的能量!
是什麼能量呢?
自認博學的南墨塵,絞盡腦汁也沒想出來。
也許,蘇明月會知道。
“你很會撿東西。”南墨塵主動說話。
“我運氣好。”蘇明月驕傲的昂起下巴,“打小我爹就說我是個福娃娃。”
“人參只挖到一根?”南墨塵問。
蘇明月心裏打了個咯噔,隨即答:“能挖到一根就不錯了!你還想要多少?”
前世宋芙蓉確實在破廟附近挖到人參,一共兩支。一支獻給父親,一支她獨自藏着。
所以,蘇明月手裏應該還有一支人參。
知道藏東西也是一種智慧!
南墨塵決定不拆穿她,只提醒道:“輪椅很好,但不要再寫信回家了。”
“我沒……”
“既然在出城時和蘇家斷了親,就一直斷下去吧!我才能助你保全他們。”
蘇明月想說自己沒寫信,聽到南墨塵後面的話,閉嘴了。
與其讓人懷疑她怪力亂神,不如說是蘇家送來的。蘇家走南闖北的做生意,擁有大虞沒有東西也正常。
“三皇子還在找侯府的家產,和你的嫁妝。”南墨塵說。
蘇明月心頭一陣驚跳:“他怎麼還不死心?”
“他此次查抄永安侯府,一爲扳倒太子,二爲錢財。他需要很多很多錢。”南墨塵擔心蘇明月不懂,問,“你能明白嗎?”
“明白。”
蘇明月點點頭,也在心中給自己提了個醒:只在空間裏拿吃的,暫時別動用侯府的和宋芙蓉的嫁妝,免得讓楚璋懷疑到她頭上。
“你真明白?”
南墨塵鳳眸輕挑,不相信前世愚笨的她,真懂其中的利害關系。
“這種詭計又不難看清。”蘇明月撇撇嘴。
南墨塵這才信了她幾分。
想必是前世葬身虎口的悲慘結局,讓她頓悟了吧!
————京城,永安侯府又被仔仔細細地找了兩遍。
還是一無所獲。
楚璋實在想不通:“莫非南墨塵在婚前就知道抄家之事?”
“殿下,永安侯府放出去的下人都挨個盤問過了。他們說出事前,宋、蘇兩家的嫁妝還在院子裏好好的。他們也不知道是何時被搬走的。”
“南墨塵一個殘廢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搬走東西嗎?肯定是太子也參與了。”楚璋說。
“啊?太子不是早就被禁足東宮,連南家的婚禮都沒能參加嗎?”
楚璋冷笑:“楚瑾犯了這麼大的罪,都沒被遷出東宮,足見他的本領!侯府被搬空的事,必須稟報父皇!”
“殿下英明!那,還要再搜嗎?”
“不必了!”
楚璋目光陰鬱,垂立在身側的雙手緊成拳,周身散發着濃重的殺意。
好一個南墨塵!小看你了!
既然能提前預知事態,爲何不及時反擊?難道,太子還有後招等着他?
想到此,楚璋謹慎了起來:“撤!”
“是!”
永安侯府徹底被貼上封條,任何不得進出。
蘇明河躲在人群中看完全場,便趕緊返回家和蘇大富商議。
“爹,永安侯府又被搜了一天,還是沒找到小妹的嫁妝。爹,你說嫁妝是不是被小妹藏起來了?”
“明月沒有這麼本事。”蘇大富捋着胡子沉思,胖油肚大幅度的起伏着。難得流露出精面的一面。
“那還會是誰拿走了小妹的嫁妝?”蘇明河想不通,“且不說古玩首飾和銀票,光現銀就是五兩!足足裝了五十箱啊!”
“南墨塵。”
蘇大富緩緩吐出三個字。
“他?他一個殘廢哪來這麼大的本事?”蘇明河嫌棄地撇嘴,那動作和蘇明月如出一轍,“要不是宋芙蓉搞鬼,小妹才不會嫁給他!”
蘇大富放下茶盞,“明河,你覺得南墨塵和南景軒相比,怎樣?”
“如果是以前,南墨塵京城第一貴公子的風頭誰能與他爭鋒?可現在,他就是個殘廢!”
“若他的雙腿能治好呢?”
“不可能。皇後遍尋天下名醫都沒辦法……”
“可是明河,他現在是咱們蘇家的女婿了。”
蘇明河瞳孔猛縮:“爹,你的意思是幫他治腿?”
“嗯。”蘇大富頷首,“你小妹性子單純,成親後還想着南景軒不像話。我們幫忙把南墨塵的腿治好,興許你小妹就不嫌棄他了。”
“爹,你忘了小妹有多喜歡南景軒了嗎?”蘇明河無語的撫額。
誰家姑娘帶着十萬銀錢出嫁啊?只有他們老蘇家!
“那你說現在怎麼辦?”蘇大富問。
蘇明河也爲難。
洞房錯嫁,南景軒成了明月的小叔子!就算殺了宋芙蓉,當大嫂的也不可能二嫁給小叔子!
思來想去,還是覺得爹的想法更可行。
於是,蘇明河道:“我聽爹的。”
“嗯。你拿上這個,去鳳凰山找藍神醫。”蘇大富拿出一塊刻有飛天鳳凰的血玉牌,交給蘇明河。
“是!”
蘇明河拿上血玉牌從後門剛走,蘇家就有貴客到。
“老爺,三皇子駕到!”
“他?”
蘇大富臉色大變,急忙脫掉外袍揉亂頭發,再從懷裏掏出一顆丹藥吞下。
很快,蘇大富就面色灰白,虛弱得無法站立。
兩個家丁很有經驗的攙扶住他,前去迎接楚璋。
“草民參見三殿下……”
“蘇掌櫃?”楚璋震驚地上下打量着蘇大富。
怎麼像得了什麼不治之症似的!
“回殿下,我家老爺被小姐要斷親的事刺激狠了,昨天從城門口回來就吐血了。又和大公子二公子吵了一宿,今天已經不能進食……”
家丁掉下幾滴眼淚,哽咽得再也說不下去。
“蘇掌櫃只是氣急攻心。無妨,本殿帶了太醫,可當場爲蘇掌櫃診治。”楚璋陰惻惻地抬手。
一名太醫走出隊伍,上前來診脈。
蘇大富有氣無地靠在家丁身上,毫不反抗。
很快,太醫就變了臉色,折回去附耳對楚璋說了幾句話。
楚璋淡定不了了,驚道:“蘇掌櫃,令媛只是受夫家連累,並無生命之憂。你何必自責至此?”
“草民不該讓她嫁到南家去啊……草悔之莫及啊!”蘇大富悲傷的哭訴着。
楚璋道:“蘇掌櫃,本殿可以幫你。”
“啊?殿下能抗皇命救人?噗——”蘇大富驚喜交加,哇的吐出兩口鮮血。
楚璋連忙後退躲避,才沒被血髒了衣袍。
他的眉心猛跳着,道:“蘇掌櫃莫要胡言,普天之下誰敢抗旨?本殿的意思是,可幫蘇掌櫃行方便,讓蘇小姐流放的日子好過一些。”
“多謝三殿下!”蘇大富感動得眼淚汪汪,抖着手從懷裏摸出一疊銀票,“殿下,這是草民最後的私房錢了,還請殿下不要嫌少。”
楚璋:………
即使是千兩面額的銀票,這一疊也不過幾千兩,遠遠達不到他想要的數額!
“殿下,草民教子無方。眼下只拿得出這麼多了。”蘇大富哭着,又開始吐血。
楚璋人都要麻了。
他身邊的謀士賀勇道:“蘇掌櫃,不如讓你的兩個兒子出來談談?”
“不必了!”蘇大富搖頭,“我已經和他們協商過了。”
“他們的意思是……”
“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