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禾想起路易斯和弗勒約來的鏽鐵釘,頓時沒了睡意。
門外的會是鏽鐵釘嗎?
溫禾光着腳走到門邊,趴在門板上仔細聽,因爲距離有些遠,中間還隔着18號房間,所以她聽的並不真切。
只隱約聽到了幾聲吵架聲,很快就沒了動靜。
溫禾認真聽了一會,再沒有聽到什麼動靜,看來並沒有發生什麼大事,應該是她這兩天過於敏感了。
但當溫禾剛走到床邊,腳還沒完全蹭到床單,就聽到了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
是從隔壁路易斯他們住的18號房間傳來的。
鈴聲又急又響,刺激她繃緊了敏感的神經。
等到隔壁通話結束,溫禾趕緊用這個房間的電話給路易斯打了過去,詢問他有沒有發生什麼。
那頭路易斯接起電話,語氣很平靜,像是並沒有發生什麼事情:“不要擔心,我也聽到了17號房間的動靜,所以打電話問了酒店前台,剛剛前台回電,說17號房間一切正常。”
對於路易斯的話,溫禾一向深信不疑。
她躺回被子裏,睡意漸漸涌上。
卻沒注意到被窗簾半遮擋的窗前走過一道高大身影,在她房門前停留了許久。
再度陷入睡眠前,溫禾腦海裏閃過一個念頭——
如果前台上來核實過17號房間的情況,那她爲什麼沒有聽到敲門聲呢?
可來不及細想,就被濃濃的睡意拖進夢鄉。
次日早上,晨光透過旅館的窗櫺投射到床上,溫禾這才醒過來。
房間內時鍾的指針告訴她,現在已經九點了,但路易斯和弗勒並沒有來敲門。
溫禾覺得有點奇怪,路易斯不是很着急去丹佛找維娜嗎?怎麼到現在了還沒有催她出發。
卻發現房間的門前被塞進了一張紙條,溫禾捏着那張字跡潦草的紙條,路易斯的留言語氣倉促,連落款都顯得敷衍。
顯然他在寫這張字條的時候着急又緊張。
明明昨晚分別時還說今天要早點出發,怎麼突然就臨時外出了?
而且還特意叮囑她 “不要亂跑”,語氣裏的鄭重讓她覺得奇怪。
但溫禾還是選擇抓緊收拾自己,洗漱好後換上一身衣服,將剩下的行李收拾好。
西部氣候幹燥,昨晚她換下來洗幹淨的衣服已經徹底幹了,溫禾心裏感慨,這工作效率都趕上小型烘幹機了。
放好行李後,溫禾打開房門去了旅館前台處,她需要知道早上發生了什麼。
前台女孩看起來二十出頭,扎着簡單的馬尾,正低頭擦拭着櫃台,櫃台上擺着一部座機,旁邊還放着一個厚厚的登記本。
聽到腳步聲,女孩抬起頭,露出一雙清澈的藍色眼睛,笑着問:“女士,有什麼事嗎?”
“你好,”溫禾放緩語氣,盡量讓自己顯得自然一些:“昨晚我和兩個哥哥來住宿,他們住在18號房間,早上沒見到他們,今早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聽完她的話,女孩的笑容頓了頓,眼神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猶豫。
見狀,溫禾蹙起眉頭,眼底浮起一層擔憂,聲音也放得更軟,像個被丟下後滿心不安的乖巧妹妹:“他們沒和我打招呼就走了,我就是有點擔心,畢竟他們昨晚剛和人發生了沖突,那個男人也住在這家旅館。”
她的語氣裏帶着恰到好處的無措,伸手輕輕攥了攥衣角,一副怕給人添麻煩又忍不住擔心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