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坊市風波，巧遇傲嬌煉器徒
爭吵聲在熱鬧的坊市中顯得格外刺耳。
那名扎着雙丫髻、身材嬌小的煉器學徒少女，此刻氣得小臉通紅，像只被惹急的小獸，死死攥緊手中的赤炎鐵礦石，怒視着面前高壯的內門男弟子：“鄭屠！你無恥！明明是我先付了貢獻點的！”
那名叫鄭屠的內門弟子，修爲在煉氣六層左右，一身腱子肉，穿着勁裝，臉上帶着毫不掩飾的蠻橫和輕蔑。他身後兩個跟班也是煉氣四、五層的樣子，同樣滿臉戲謔。
“哼，小丫頭片子，叫誰鄭屠呢？叫師兄！”鄭屠抱臂而立，眼神充滿侵略性，“規矩？在這外門坊市，誰拳頭大誰就是規矩！你這剛入煉氣四層的修爲，拿這赤炎鐵回去也是浪費，不如孝敬給師兄我，還能省得吃苦頭！”他說着，還故意釋放出一絲煉氣六層的威壓，試圖壓迫少女。
那叫錦瑟的煉器學徒少女身形微晃，煉氣四層的靈力被壓得幾乎潰散，但她依舊倔強地挺直了脊梁，沒有後退半步，嘴唇都咬出了血印：“休想！這是我完成考核任務的希望！除非你從我屍體上拿走！”
周圍人群低聲議論，指指點點，但無人敢上前。鄭屠在內門惡名昭著，尤其喜歡欺壓弱小，搶奪資源。一個煉器學徒，一個內門弟子，實力背景都懸殊太大。
姬千瀧目光微冷。又是這種恃強凌弱的戲碼。系統面板上，少女的情緒是憤怒、委屈、不甘，而她的靈根天賦【火靈之體（殘缺）】引起了姬千瀧的注意。這顯然是顆被埋沒的好苗子，而且她的執念是爲了完成考核任務。
機會！
他邁步上前，身影恰好攔在了鄭屠和錦瑟之間，同時也將鄭屠那針對錦瑟的威壓盡數擋下。
“堂堂內門弟子，欺負一個剛入門的小姑娘，傳出去不怕丟了宗門的臉面？”姬千瀧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他依舊穿着雜役服，但此刻站在鄭屠面前，卻自有一股從容不迫的氣度，方才突破到煉氣三層的氣息在斂息術作用下變得晦澀難明。
鄭屠的威壓如同撞上了一堵無形的牆，悄然消散。
場中驟然一靜。
所有人都看向突然出現的姬千瀧。鄭屠也是一愣，隨即勃然大怒：“哪來的不開眼的雜役？滾開！活膩歪了是吧？”他根本沒把姬千瀧放在眼裏，只以爲他是個不知死活的愣頭青。
“師兄…危險！你快走！”錦瑟也看清了姬千瀧的“裝束”，急得小聲提醒。她雖然倔強，卻不想連累無辜。
姬千瀧並未看她，只是淡淡地看着鄭屠：“光天化日，強搶同門之物，戒律堂是擺設嗎？林執法，你說是嗎？”他頭也不回地說道。
他話音落下，一襲黑衣的林霜便如同鬼魅般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身後半步的位置，冰冷的眼神掃過鄭屠三人。
轟！
如同冷水潑進了油鍋！
“戒律堂執法！”
“是林霜師姐！”
“嘶……這人究竟是誰？戒律堂執法竟然真跟着他？還聽他號令？”
“我聽說昨晚就是他……”
林霜的出現，比任何話語都更具震懾力！整個坊市瞬間寂靜下來，針落可聞。
鄭屠和他兩個跟班的臉色“唰”一下變得慘白，如同見了鬼一樣！剛才的囂張氣焰瞬間熄滅，只剩下驚恐和難以置信。戒律堂！而且是凶名在外的林霜！這人竟然能讓林霜聽他命令行事？他絕對不是雜役！
“林…林執法……”鄭屠聲音都在發抖，後背瞬間被冷汗浸透。他之前遠遠見過林霜一次，那是在戒律堂刑罰殿外，看到幾個犯錯的內門弟子被拖進去，慘叫聲至今讓他心有餘悸。
“滾。”林霜再次吐出一個字，比剛才更加冰冷，仿佛帶着寒氣。
鄭屠如蒙大赦，再不敢多看一眼赤炎鐵和錦瑟，連滾帶爬，連句狠話都不敢放，帶着同樣嚇破膽的跟班，灰溜溜地擠開人群逃走了，速度之快，仿佛慢一步就會被拖進刑堂。
周圍看熱鬧的弟子們看向姬千瀧的目光，從好奇、探究徹底變成了敬畏！甚至不少人下意識地退開幾步，生怕惹禍上身。能讓戒律堂執法如同護衛般跟隨，並爲其喝退內門弟子，這位的身份背景，絕對深不可測！
危機解除。
錦瑟整個人都懵了，她看了看擋在自己身前的背影（雖然穿着雜役服，此刻卻顯得無比高大），又看了看後面那如同冰雕般散發着寒意、讓所有人噤若寒蟬的林霜，腦子嗡嗡作響。
這…這是怎麼回事？一個雜役弟子，竟然一句話就嚇跑了凶神惡煞的鄭屠？還叫動了戒律堂的執法？
她小嘴微張，愣愣地看着姬千瀧轉過身來。
姬千瀧收斂了方才的鋒芒，臉上露出一絲溫和的笑容，看着還死死抱着赤炎鐵的錦瑟：“好了，沒事了。他要的東西，是你的了。”
【錦瑟（煉器學徒）對宿主好感度+20！當前好感度：20（震驚，感激，充滿疑惑）】
【情緒狀態更新：劫後餘生般的慶幸，難以置信的震驚，強烈的好奇與感激。】
“謝…謝謝師兄！”錦瑟這才回過神，連忙深深彎腰行禮，聲音帶着劫後餘生的哽咽和濃濃的感激，“謝謝師兄仗義相助！我叫錦瑟，是煉器殿新入門的學徒，剛才要不是你……”
她抬起頭，望向姬千瀧的眼神充滿了復雜情緒。眼前的“雜役”師兄，雖然穿着寒酸，但那份從容氣度和神秘背景，完全顛覆了她的認知。
姬千瀧點點頭：“不必多禮。我正好對煉器之道也有些興趣。剛才見那人橫刀奪愛，如此赤炎鐵對你而言似乎很重要？”
錦瑟連忙點頭，眼圈微紅：“嗯！非常重要！這是師父布置給我的入門考核任務，要用赤炎鐵爲主材，在三天內鍛造出一件最低品質的下品法器……若是失敗，我可能就要被逐出煉器殿了……”她看向懷中的赤炎鐵，充滿了珍惜。
“赤炎鐵性烈，掌控火焰溫度是關鍵。”姬千瀧故作思索狀，仿佛隨口點評，“火靈之體倒是極好的資質，可惜你的功法似乎剛猛有餘，失之細微，空耗靈根潛力，以至於……難以精純控制火力？”
他這話，前半句是煉器常識，後半句卻是結合“洞察鑑定”中的【火靈之體（殘缺）】以及她自身功法與靈體不契合的描述。這精準的點撥，卻如同驚雷在錦瑟耳邊炸響！
“火…火靈之體？”錦瑟猛地抬頭，眼神充滿了極度的震驚，“師兄你怎麼知道？！”她身具一絲特殊火系天賦的事，只有當初測試的執事和師父知道，甚至連她自己都只是模糊感覺，怎麼會被眼前之人一眼看穿？
而且他還指出自己功法的問題，正切中要害！她控火時總覺得心有餘力不足，靈力消耗巨大，效果卻差強人意！難道……原因在此？
姬千瀧微微一笑，高深莫測：“觀其火氣，感其脈象，自是知曉。你的功法過於強調爆發，而火系一道，尤其煉器，講究的是‘心念通達，火隨心動，剛柔並濟’。”
這完全是照搬系統提供的、針對她這種殘缺火靈體質最適宜的初期修煉方向。
錦瑟聽得心神劇震，仿佛有扇新世界的大門在她眼前豁然洞開！困擾她許久的控火難題，竟被對方一語道破天機！她看着姬千瀧的眼神，從震驚、感激瞬間變成了無比的尊崇和求知欲！
【錦瑟好感度+25！當前好感度：45（極度震驚，引爲師長，強烈求知）！】
【叮！羈絆任務‘錦瑟的心結’完成度50%！錦瑟煉器之路上最重要的阻礙被指出！】
“師兄……不，前輩！請您教我！”錦瑟激動得直接用了敬稱，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懇求道。在她心中，眼前之人絕對是隱藏的煉器高人！
姬千瀧知道火候已到，鋪墊完成。他溫和道：“指教不敢當。相遇即是有緣。眼下你還是先完成考核要緊。”他頓了頓，話鋒一轉，“正好，我最近也在收集一些材料，煉制一件小玩意兒。不知錦瑟姑娘可知曉，這坊市哪裏能買到上好的‘火紋鋼’或者品質不錯的‘定顏丹’？”
他拋出了自己的需求，尤其是“定顏丹”，這是他此行主要目的之一。
錦瑟正處於對姬千瀧極度信任和崇拜的心態中，聞言立刻熱情道：“火紋鋼我們煉器殿的庫房就有！至於定顏丹……”她皺起小鼻子，有些爲難，“那可是黃階上品的靈丹，外門坊市很難見到，基本都被內門丹霞閣壟斷了，要麼就是用高額貢獻點去內務堂兌換，要麼就得托關系向內門弟子購買……”
壟斷？高額貢獻點？姬千瀧眉頭微蹙。看來想用正常手段弄到定顏丹給蘇嫣然，有點難度。不過他早有心理準備。
“這樣啊……”姬千瀧作勢沉吟，“無妨，我另想辦法。”他準備結束這次對話，畢竟錦瑟的好感度已經提升，還得知了重要信息。
就在這時，一個驚喜的女聲從斜刺裏傳來：“這位師兄！您需要火紋鋼？”
姬千瀧轉頭看去，只見一個圓臉、杏眼，穿着同樣煉器學徒服飾，但衣服明顯比錦瑟精致許多、還帶着幾件小巧金玉首飾的少女快步走了過來。她一雙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姬千瀧，充滿了精明和討好。
【洞察鑑定！】
【姓名：金玲兒】
【身份：合歡宗外門弟子（煉器學徒）】
【修爲：煉氣五層】
【根骨：金火雙靈根（玄階下品）】
【魅力：75】
【情緒狀態：興奮，好奇，強烈的投機心】
【對宿主好感度：25（看到潛力股，想結交）】
【當前欲望：攀附神秘師兄，獲取利益。】
金玲兒顯然目睹了剛才發生的一切，知道這位“雜役師兄”背景不凡，立刻生出了攀附的心思。她走到近前，先是不着痕跡地掃了一眼錦瑟和她懷裏的赤炎鐵（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不屑和嫉妒），然後對着姬千瀧露出燦爛熱情的笑容：
“師兄好！我叫金玲兒，也是煉器殿學徒。方才師兄真是威風，教訓了那討厭的鄭屠！太解氣了！”她先奉承了一句，然後直奔主題：“火紋鋼我手裏恰巧有幾塊品質極好的！若師兄不嫌棄，我可以分一些給師兄，只收您成本價就好！”
姬千瀧心中了然。這種見風使舵、善於鑽營的人，在哪個世界都不缺。
錦瑟看到金玲兒出現，臉色微微變了變，欲言又止。金玲兒在煉器殿出了名的心高氣傲，仗着家世和一點煉器天賦，總是看不起像自己這樣靠努力進來的學徒。
“哦？金師妹有心了。”姬千瀧臉上不動聲色，依舊掛着溫和而疏離的笑容，“不知成本價幾何？”他需要火紋鋼來練習《靈犀一指》中的一些煉體指法配合，或者幹脆賣給系統商城換點情欲點。
“哎呀，師兄太客氣了！”金玲兒笑容更盛，“品質好的火紋鋼市場價大概五十貢獻點一塊，我給您按三十點！就當交個朋友！您看怎麼樣？”她姿態放得很低。
三十貢獻點？倒是不貴，但問題是——姬千瀧依然沒有貢獻點！他再次深刻體會到“一分錢難倒英雄漢”的窘迫。
“價格倒也公道。”姬千瀧點點頭，話鋒一轉，“不過我今日沒帶貢獻點在身上。這樣，我這有一瓶‘洗髓液’，對淬煉筋骨、夯實根基頗有裨益。”他再次故技重施，取出一個裝着稀釋過、但賣相極佳的【千年石鍾乳】稀釋液的小玉瓶（系統商城15情欲點一瓶）。這對他已無用，但對外門弟子價值很高。
淡淡的異香從瓶口逸散出來。
金玲兒聞到香味，眼睛瞬間亮了！以她的見識，這“洗髓液”的品質絕對遠超一般，價值肯定超過三十貢獻點！而且正是她突破修爲前急需的！
“好！當然好！師兄您太慷慨了！”金玲兒忙不迭地答應，生怕姬千瀧反悔，趕緊從自己的儲物袋裏取出三塊巴掌大小、閃爍着暗紅金屬光澤的礦石遞給姬千瀧。
姬千瀧將玉瓶給她，收了火紋鋼。
【叮！獲得火紋鋼x3。】
“師兄以後有任何需要，都可以來找我金玲兒！”金玲兒寶貝似的捧着玉瓶，臉上的笑容真誠了幾分。
姬千瀧點了點頭，不再理會她。他對錦瑟道：“好了，你也該去準備考核了。記住我方才所言，控火之道，重意不重力。心穩，則火穩。”
錦瑟重重點頭：“嗯！多謝前輩教誨！晚輩定當銘記於心！”她對姬千瀧再次深深一禮，然後充滿信心地抱着赤炎鐵離開了。有了前輩的指點，她覺得自己一定能通過考核！
金玲兒看着錦瑟離去，又看了看姬千瀧，識趣地沒有再多問，也告辭離去。不過她看錦瑟的背影，眼神深處卻閃過一絲陰霾。這丫頭，怎麼突然認識了這麼一位人物？
姬千瀧看着錦瑟離去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火紋鋼到手，煉器小天才錦瑟的好感度也大幅提升，還獲悉了定顏丹的獲取困難程度。
就在這時，他的腦海中響起了系統提示音：
【叮！臨時成就‘初露鋒芒（坊市）’達成！成功化解糾紛（錦瑟危機），交易獲利（金玲兒）！獎勵：情欲點x50！】
【情欲點總額：135（之前100+50-15）！】
【檢測到宿主爐鼎收集及策略應用得當，觸發隱藏系列任務：‘煉器殿的曙光’。】
【任務要求：在接下來的‘錦瑟考核’事件中，幫助錦瑟脫穎而出，並逐步提升其在煉器殿的地位，最終接觸到煉器殿高層（雲織影）。】
【任務階段一：三天後，確保錦瑟鍛造出超越預期的法器，引起煉器殿關注。】
【當前進度：錦瑟信任已建立，關鍵點撥已完成。】
【任務獎勵（階段一）：情欲點x200，錦瑟好感度大幅提升，共享天賦‘火靈掌控（初級）’，可能獲得錦瑟鍛造的法器一件。】
新的系列任務！而且獎勵極其豐厚！
姬千瀧眼睛微亮。煉器殿？雲織影？這可是合歡宗的要害部門之一！若能通過錦瑟這條線滲透進去，掌握資源，對他掌控宗門意義重大！
“看來，這外門坊市之行，收獲遠超預期啊。”姬千瀧心情愉悅，正準備繼續逛逛，再撿撿漏。
突然，一陣清脆急促的鈴鐺聲由遠及近。
“閃開！閃開！驚擾了溫師姐的靈獸，你們可擔待不起！”
伴隨着囂張的吆喝，擁擠的人流被粗暴地分開，一個穿着內門弟子服飾、神色驕橫的青年，手持一根長鞭，正驅趕着人群，爲他身後的“貴客”開道。
在衆人敬畏的目光中，一架由兩頭通體雪白、神駿非凡的獨角獸拉着的精致獸車緩緩駛入坊市。獸車垂着輕紗，隱約可見裏面端坐着一道曼妙的身影。
“溫師姐？哪位溫師姐？”
“這排場…肯定是內務總管花想容大人麾下，掌管靈藥圃和煉丹坊部分輔料供應的溫婉卿溫師姐！”
“嘶…溫師姐怎麼突然來外門坊市了？她可是築基期的大人物啊！”
“看方向…好像是去‘百草軒’？”
周圍議論紛紛，充滿了敬畏和好奇。
溫婉卿？內務總管花想容的人？築基期？管理靈藥和煉丹輔料？
姬千瀧心思電轉，一個念頭瞬間形成！這或許…是解決定顏丹問題的一條捷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