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廖福元瞬間愣住了,錯愕且有些懷疑地看着趙衛東。
趙衛東的這通知,實在是太突然了。
四十分鍾內所有人聚齊,這必然會打李遠志這些人一個手忙腳亂。
但這也讓他有些懷疑,這些話,會不會是趙衛東覺得受了委屈,在故意假傳聖旨。
“還有三十九分鍾,抓緊時間吧!記住,要通知到人!”趙衛東揮了揮手,似笑非笑的看着廖福元,又來了一句:“高書記的時間寶貴,你我都耽擱不起,別讓領導追責你我。”
廖福元哪裏能聽不出趙衛東這話裏的威脅意味,激靈靈打了個哆嗦,便慌忙轉身離開了趙衛東的辦公室。
“想把小爺當軟柿子捏?崩斷你們這些王八蛋的手指頭!”趙衛東看着門口,冷笑着喃喃一句後,便拿起手機找到高玉蘭的號碼撥了過去。
來而不往非禮也!
李遠志給他下馬威,那麼,他就殺李遠志一個措手不及!
他原本是不想扯書記姐姐的虎皮做大旗的,但如果被人這麼針對,手裏明明有克敵制勝的資源卻不知道利用,那就是愚蠢了!
當然,高玉蘭要給青山鎮鎮委班子成員們開會這事兒,他自然是在假傳聖旨,但以他和高玉蘭的親密關系,隨隨便便就能把假傳的聖旨變成真的。
“弟,怎麼樣,履新還順利吧?”很快,電話接通,傳來高玉蘭溫暖關切的聲音。
“不太順利,被人來了個下馬威。”趙衛東輕鬆笑着一句,說了下情況。
高玉蘭聽到這話,眼裏立刻燃起騰騰怒火,咬牙切齒道:“這群混賬!”
雖然說,現在不提倡迎來送往了,可是,趙衛東作爲鎮長履新上任,以李遠志爲首的鎮委班子們竟是一個都不在,這明擺着是在給趙衛東來個下馬威啊!
“弟,讓你受委屈了!”緊跟着,高玉蘭有些歉疚的向趙衛東道。
她知道,趙衛東是爲了幫她才去的青山鎮,而之所以被人這麼針對,也應該是李遠志這家夥得到了鄧偉的授意。
“姐,你這話見外了不是,再說了,你弟我可是有顆大心髒的男人,就這麼件破事兒,咋可能讓我委屈嘛!”趙衛東聽到這話,立刻爽朗的笑了笑,然後堅定道:“而且,他們這麼做,說明他們是做賊心虛,也越說明我這次來青山鎮是來對了!”
“哈哈,那是,也不看看你是誰弟嘛!”高玉蘭聽到趙衛東還是這麼鬥志昂揚,心情也變好了許多,當即打趣一句,然後鄭重其事道:“弟,你在青山鎮好好幹,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隨時跟我說,等青山鎮的事情辦妥了,我好好獎勵你!”
“啥獎勵?”趙衛東眼睛一亮,追問道。
高玉蘭一怔,這她還真沒想過,但若是說提拔,那就太虛了,當即不好意思的坦白道:“我還沒想好……”
“那這樣,等我辦妥了,我到時候提個小要求,姐你滿足我咋樣?”趙衛東立刻道。
高玉蘭爽快笑道:“行,只要合理合法,絕對沒問題!”
“那就一言爲定!”趙衛東朗笑一聲,然後道:“姐,我現在真有件事需要你幫忙……”
緊跟着,趙衛東便將剛剛跟廖福元說的高玉蘭要開會的事情說了出來。
“行,沒問題,等會兒我準時給他們開會。”高玉蘭不假思索應下,然後道:“會議主題你有什麼好的想法沒有?”
“強調一下壓實青山鎮經濟發展工作吧,這樣的話,也算是給我加加權,畢竟經濟發展這塊的主導工作,還是在鎮政府手裏。”趙衛東當即一句,然後接着道:“具體的細節,等到會上,咱們隨機應變,隨時調整戰略。”
“好。”高玉蘭當即點頭應下,然後向趙衛東又動情地溫聲道:“衛東,辛苦你了!你放心,你做的這些事,姐都記在心裏了!”
“姐,你對我的好,我也都記在心裏!咱們姐弟同心,其利斷金,一定能齊心協力讓榮陽縣舊貌換新顏的!”趙衛東爽朗笑笑,語調堅定。
他也好,高玉蘭也罷,其實做一切都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讓榮陽縣發展得越來越好,讓榮陽縣老百姓的日子越過越紅火。
這一點兒,才是他們姐弟之間信任、合作的基石。
“我相信,也期待着!”高玉蘭應了一聲,然後便掛斷了電話。
趙衛東放下手機,雙手背在身後,打量着辦公室,嘴角滿是玩味笑容——
現在,李遠志這些混賬王八羔子們應該急得要上火了吧!
……
“什麼?高書記要開會?”
而在這時,李遠志接到廖福元的電話後,眉頭立刻擰成了個疙瘩。
“對,趙鎮長是這麼說的,而且讓您四十分鍾內趕回鎮裏。”廖福元慌忙恭敬點頭稱是。
李遠志臉色瞬間陰沉如墨。
他知道,這不是開會,而是趙衛東的反擊。
畢竟,如果高玉蘭真要開會,不會通知的這麼突然,還卡在他把趙衛東一個人晾在鎮委大院,要給這家夥下馬威的節骨眼上。
而且,四十分鍾內就要趕回鎮裏的安排,更明擺着是要讓他着急上火一下。
看起來,這位年輕鎮長火氣挺旺,而且有點兒睚眥必報,不是那麼好拿捏的軟柿子啊!
同樣的,從這件事上也能看出來,高玉蘭對趙衛東還真不是一般的信任,不然的話,趙衛東不敢隨隨便便就加一個高玉蘭要給他們開會的戲碼!
“好,我知道了!我現在馬上回去!其他人你都通知到位了嗎?”李遠志悶哼一聲,然後向廖福元詢問道。
廖福元慌忙點頭稱是:“我已經讓黨政辦的同志們逐個通知了。”
李遠志點點頭,正想要說些什麼,但下一刻,發現手機輕輕一震,發現是他的心腹愛將——鎮紀委書記張順祥打了語音過來後,便立刻掛斷廖福元的電話,接通了張順祥的語音。
還不等他開口,電話對面的張順祥已是用顫抖的哭腔哀求道:
“李書記,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