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亦琛臉色陰沉地轉身大步離開。
自嘲自己太沖動了。
不過是長得像她,再像那也不是她。
娶回家了又能怎樣。
更何況還是這麼一個品行不端的女人。
品行不端就算了,還戀愛腦。
前男友都跟妹妹搞到一起了。
她居然還能原諒他!
簡直是蠢不可及。
他一邊走一邊拿出手機,給那個備注‘裴太太’的微信發了個消息。
【明天上午九點,民政局見。】
另一邊。
許父許母和江沐晴的身影消失在視線範圍後,江舒桐立刻放開了纏住許明澤手臂的手。
她迅速收起臉上的笑容,恢復了以往的冷淡。
此刻的許明澤身體都開始躁動了,完全沒留意江舒桐的變化。
他拿出手機低着頭開始訂酒店,頭也沒抬,語氣有些迫不及待,“桐桐,你想去哪個酒店?”
他就說怎麼分手了,江舒桐還願意來陪他母親過生日,原來是想要借着他父母的壓力來挽回他。
呵,他就說嘛,江舒桐不可能會這麼輕易就放下他。
畢竟在江舒桐生活的圈子裏,自己是她能接觸到的最優秀的男人了。
那個王大海雖然有錢,開得起勞斯萊斯,但始終是個禿頭大肚腩的老男人。
昨天江舒桐從王大海的車裏下來,故意沖他笑得那麼開心,無非就是想讓自己吃醋。
而江舒桐也做到了。
他看到那一幕也確實難受得厲害。
沒辦法,畢竟是相戀兩年的女友,感情還是有的。
更別說他還從來沒真正得到過她。
對男人來說,有時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
如果江舒桐以後都能像今晚一樣溫柔乖巧,他也是可以考慮繼續跟她在一起的。
畢竟爸媽很喜歡她。
能讓父母開心,這對他來說很重要。
而晴兒似乎得不到父母的喜歡。
江舒桐聽到他的話,頓時冷笑一聲問道:“你平時跟我妹妹去最多的是哪個酒店呢?”
“朵戀情侶酒店。”他脫口而出。
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後,看到江舒桐的臉色不對勁,他連忙找補道:“不是,桐桐,我跟晴兒就去過一兩次。”
他們兩個去的次數當然很多,每次江沐晴不回家裏,借口說住學校宿舍時,那都是跟他出去酒店開房去了。
他收起手機,握住江舒桐的手,“桐桐,沒辦法,之前你不讓我碰,但我也是一個正常的男人,我也有生理需求。”
“但是只要你以後能滿足我,我保證,我會跟你妹妹斷得幹幹淨淨的。”
江舒桐呵一聲,一臉嫌棄地甩開他的手,然後從包包裏掏出溼紙巾擦了擦手。
“許明澤,今晚我只是哄叔叔阿姨開心而已,你還當真了?”
“你憑什麼認爲我還會要一個髒了的男人?”
“你憑什麼認爲我會去原諒一個腳踏兩只船的渣男?”
“我該嘲笑你太天真還是太自戀?”
她說完,把擦完手的溼紙巾狠狠扔進旁邊的垃圾桶,然後轉身而去。
許明澤被她的一連串質問砸懵了,他回過神來後,臉色難看地上前攥住女人的手腕,“你耍我?”
江舒桐輕笑,一臉無辜,“不是你來求我跟你在你爸媽面前演這出戲的嗎?”
她本來今晚的目的只是爲了氣江沐晴。
萬萬沒想到,許明澤這個渣男卻當真了。
剛好,一箭雙雕。
耍一下他,也挺好玩的。
許明澤頓時有點惱羞成怒,攥着江舒桐的手越發用力,“你如果不愛我了,爲什麼還願意來陪我媽過生日,還把我爸媽哄得那麼開心……”
看着今晚她和爸媽其樂融融一起吃飯的場景,他一度陷入了他們是相親相愛一家人的錯覺。
江舒桐收起嘴邊的譏笑,徹底冷下臉來,一個手指一個手指地掰開他的手。
“當然是因爲叔叔阿姨對我好啊,跟你沒半毛錢關系,別自作多情了。”
丟下這句話,江舒桐轉身大步走開。
只留下臉色黑成鍋底的男人,他身側的手緊緊握成拳頭,手臂青筋凸顯。
剛才的他有多期待多激動,現在的他就有多可笑……
江舒桐走出和鳴軒,拿出手機準備打車時,卻看到了裴亦琛發過來的那條消息。
去民政局?
江舒桐不明所以,【去民政局做什麼?我們不是已經領證了?】
男人秒回,【換一個證。】
【畢竟我沒有戴綠帽的嗜好。】
江舒桐:【?】
怎麼就戴綠帽了?
大腦飛速轉動間,江舒桐很快想到了什麼。
難道剛才她跟許明澤虛與委蛇時,被他看到了?
剛才那個畫面確實有點……
江舒桐突然有種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感覺。
她手指飛速在手機屏幕上敲動,【裴先生,你也在和鳴軒?我剛才那是在演戲,只是爲了氣一氣我妹妹的……】
裴亦琛:【爲了氣你妹妹,不惜跟你前男友去上床,你們不愧是兩姐妹!】
隔着屏幕,江舒桐也能感覺到男人嘲諷的語氣。
江舒桐:【裴先生,有時候眼見不一定爲實,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真的沒有。】
裴亦琛:【明天上午九點,民政局見。】
江舒桐:……
這個男人完全不聽她解釋。
不過也可以理解。
畢竟他們兩個本就沒有任何感情基礎,才領證第二天,發生這樣的事情,他沒有耐心去探究她究竟是不是真的出軌,直接選擇離婚是成本最低的。
江舒桐:【裴先生,我不會離婚的,因爲我沒有做那樣的事情。清者自清。】
而裴亦琛像個復讀機一樣,重復地發了那條消息:【明天上午九點,民政局見。】
江舒桐覺得心累,她不再回復。
退出聊天界面,在手機上打了個網約車。
她打車的目的地填了閨蜜家裏的地址。
她今晚不打算回家,畢竟做戲做全套,她要給江沐晴一種她今晚真的跟許明澤共度春宵的假象。
第二天早上。
江舒桐路上買了早餐,匆匆打車到公司。
因爲昨晚沒睡好,她現在哈欠連天。
端着做好的咖啡,剛在工位坐下,手機就響了。
是裴亦琛。
電話接通後,男人冷漠的聲音傳了過來,“我到民政局了,給你十分鍾,立刻出現。”
聽着男人那命令式的口吻,江舒桐也來氣了,“我昨晚不是說了,我不離婚。憑什麼你當初說結婚就結婚,現在說離婚就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