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妻一般都是要火葬場的,易景深這個大男孩的火葬場齊蘇雖然有點興趣,但她還有工作,只能遺憾的放棄了。
而每到這個時候,1818就會被她拉出來鞭策。
別人家的系統技能,監控,預警…等等等等,樣樣都行,而她的系統,一言難盡。
1818敢怒不敢言,權限開啓申請每天一個,綿延不絕。
劇組拍起戲來經常日夜顛倒,齊蘇很快就沒有精力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
等到皇城戲份差不多都要拍完,已經是一個多月後了。
男主母妃的戲份殺青,意味着齊蘇的戲份也殺青了,吃完殺青飯拿了紅包後,導演好像終於想起來大家是人不是機器,放了天假。
一個多月相處下來,對自家小員工多有關注的左豐寧意外的發現,齊蘇雖然有點戀愛腦,會在遇到易景深的事情搞不靈清外,其他大部分時間都是很清醒的。
性格不算強硬,但並不是沒有底線的人。在劇組雖然算不上個角色,但和人相處態度真誠大方,和大家關系都不錯。
專業實力亦過硬,不叫苦不叫累,其中有幾場打戲,更是拍的行雲流水,幹淨利落,導演對着他沒少誇,甚至還給加了幾場戲。
畢竟是自家的人,能受到導演認可,左豐寧嘴上不說,心裏還是很滿意的。
要是能看清對易景深的感情就更好了。
想到這一個多月齊蘇每次提到易景深就沉默寡言,一臉悲傷的樣子,左豐寧就心梗。作爲一個老板,他覺得他有必要給自己的員工發發福利,讓她知道人間有真情人間有真愛…而不是只有那個蠢貨易景深!
齊蘇:【忠犬八公真的好感人,嗚嗚嗚。】
1818:【嗚嗚嗚。】
於是等到齊蘇和牛洋洋和劇組工作人員依依惜別,打包好行李準備回家時,就接到了左豐寧的電話。
“放風?”齊蘇看了眼酒店外面的天空,猶豫道:“也,還好吧,我真沒覺得拍戲是坐牢。”
左豐寧無語片刻:“…廢話少說,你老板給你發福利還不知道感恩戴德,趕緊下來。”
齊蘇還能怎麼辦,拖着行李和牛洋洋一起下去了。
開車的是左豐寧的助理,左豐寧坐在後座,牛洋洋一看,識相的上了副駕,齊蘇只能坐在左豐寧旁邊。
這一個月齊蘇累,左豐寧身爲男主角,比她更累。雖然左豐寧光是助理就有三個,但拍戲助理也不能代勞不是,況且這部劇打戲不少,左豐寧對自己要求嚴格,除必要不用替身,每次都要求盡善盡美,一個月下來也受了不少傷。
所以他不趁着放假好好休息,找她幹嘛?
“老板,我們去哪?”齊蘇問道。
“別人都叫我左老師,怎麼就你叫我老板?”左豐寧好奇的問道。
“因爲你確實是我老板啊。”齊蘇咧咧嘴角。
“好吧。”左豐寧靠在背椅上閉目養神:“我們現在去你大老板那。”
“我大老板?”齊蘇懵了一瞬,很快反應過來,左豐寧工作室的最大投資人,她大老板,不就是易景深他大哥嗎?
齊蘇:“……??”
怎麼還有大哥戲份?
“老板,我和他們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我出現在他面前…真的不會被丟出來嗎?”齊蘇小聲問道。
“怕什麼,不是還有我在嗎?”左豐寧氣定神閒。
齊蘇欲言又止,很想問左豐寧,以他那愛看熱鬧的性格,真的不是故意的嗎?
左豐寧閉着眼睛都能想到齊蘇的腦子裏在想什麼,嗤笑一聲:“去他的馬場而已,騎騎馬,帶你放鬆一下。”
騎馬?
齊蘇眼睛一亮:“是城郊那個馬場嗎?”
左豐寧嗯了一聲,看了她一眼:“你去過?”
齊蘇嘿嘿一笑:“易景深叫我去過。”
左豐寧瞬間就跟吃了狗屎一樣憋屈。
而不知道左豐寧帶她出來的真實目的就是爲了讓他忘記易景深的齊蘇對此自然一無所知,想到能騎騎馬,她挺開心的。
馬場那個小哥,好像叫otto來着?還給過她名片呢。
齊蘇瞬間期待起來了。
於是左豐寧開始各種不舒服了,他看着齊蘇,覺得她此刻的開心不是因爲騎馬,而是因爲她和易景深一起來過這裏。
這與他的初衷背道而馳,左豐寧堅決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於是他給易景蘊發了個消息。
“馬場,等你,人情該還了。”
他不信除了他還有人能在易景蘊面前笑得出來!
……
這一次終於不用自己打車去馬場,甚至連回來的車馬費都省了,齊蘇十分滿意。
左豐寧對這馬場還挺熟悉的,輕車熟路的找到更衣室讓馬場員工給齊蘇和兩個助理準備了騎行裝。
牛洋洋沒騎過馬,期待又緊張,齊蘇於是便問了工作人員otto現在有沒有空,得知他現在沒有課程,就幹脆讓他來教牛洋洋了。
“看來我提前的投資要有回報了。”otto露出一口大白牙,笑着道。
“那我就把洋洋交給你了,一定要好好教啊。”齊蘇笑道。
“放心吧。”otto沖她揮揮手:“有空一起賽馬。”
齊蘇比了個ok的手勢。
“你很熟?”左豐寧站在一邊等着,見牛洋洋和教練都離開才問道。
“上次來過,也是他教我的。”齊蘇解釋。
“來過一次就會了?”左豐寧看着齊蘇自信的樣子,揚了下眉。
“要相信你的員工。”齊蘇豎起大拇指:“她非常優秀,一點就透,一學就會,智商非凡!”
左豐寧看着她,側頭勾起一邊嘴角,“嗤”的笑了一下,下巴點了點馬廄:“挑馬。”
……
駿馬在馬場飛馳,齊蘇和左豐寧並排飛奔,不分上下。
齊蘇跑的痛快,左豐寧也十分盡興,兩人幹脆去了障礙區,誓要一分高下。
這裏畢竟是馬場,不是專業的比賽場地,障礙架擺的不是很高,兩人幾乎是同時出發,速度不算很快的準備跨欄。
馬都訓練過,對跨欄挺有經驗,齊蘇壓了下身子跨過第一道欄杆的時候左豐寧也同樣過了。
她側頭,果然看見左豐寧正看着她,目光挑釁。
齊蘇:“……”
這能忍?
齊蘇輕踢了下馬腹,加快了速度,跨欄,過彎,等到她意識到旁邊已經看不到左豐寧時,齊蘇到底沒忍住得意了一下。
路程已經跑完,馬卻沒有停下,齊蘇拉了下繮繩,馬兒前蹄立起,齊蘇拉着繮繩控制着馬停下腳步,回頭看向左豐寧。
她此時穿着騎士服,高高坐在馬上,回頭時,五官明媚,笑的燦爛:“老板,我…”
下一刻,未說出口的話戛然而止,笑容也戛然而止。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左豐寧已經離開了障礙區中心,在場邊看着她,而他旁邊那個穿着騎士服頭發終於沒有被梳到腦後的人,正是易景深的大哥!
“怎麼見了你就這個樣子?”左豐寧看着齊蘇笑容瞬間消失,嘖了一聲,假裝不解。
易景蘊看了他一眼:“你特意把我叫過來就是爲了這個?”
“唉,已經有點後悔了。”見到剛才齊蘇騎在馬上意氣風發,熱烈自由的樣子,看看現在這對比,左豐寧開始懷疑是不是不該把易景蘊叫來了。
“老板,大老板。”齊蘇騎着馬慢慢踱步過來,叫完人就低着頭不說話。
“怎麼,見到大老板就是這麼個態度?”左豐寧笑意滿滿。
齊蘇揚起一抹假笑:“哪有。見到大老板我太開心了。”
“快收起你的假笑,我眼睛疼。”左豐寧做了個捂眼的動作。
齊蘇沒忍住白了他一眼。
易景蘊有些驚訝左豐寧和齊蘇的關系怎麼突然這麼好。
想到左豐寧的爲人,齊蘇竟然能被他籤到工作室,今天還帶來騎馬,人品應該不差。
但在易景深這件事上,他又確實看不到齊蘇的優點。
想到前段時間易景深那副醉生夢死的狀態,確定易景深已經和她分手,齊蘇於他是個陌生人,反正怎麼樣也跟自己沒有關系,易景蘊收斂心神,看向左豐寧:“跑一圈?”
“不跑了,累了。”左豐寧是真的有點累,朝齊蘇努了努嘴:“她精力旺盛,讓她和你跑吧。”說着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可千萬別輸了。”
易景蘊皺了皺眉,直言拒絕不太紳士,但他確實不想和齊蘇有太多接觸,便將目光放在了齊蘇身上。
【等着我拒絕是吧。】齊蘇咬了咬牙,擠出個笑容:“我的榮幸。”
……
騎馬時那種風馳電掣的酣暢淋漓感和自由感是任何運動都沒有辦法比擬的,等到和易景蘊跑完三圈下來,齊蘇已經喘着氣出了一身汗了。
易景蘊倒是呼吸還很平穩。
左豐寧騎着馬慢悠悠的跟在他們後邊,等兩人到終點時鼓了下掌:“不愧是我的員工,贏了,這個月給你漲工資。”
易景深曾經說過,騎馬並不是易景蘊的強項,但即使這樣,易景蘊的馬術也並不差,齊蘇贏得並不輕鬆。
但贏了就是贏了。
齊蘇期待的問:“漲多少?”
左豐寧伸手給了她腦袋一下:“財迷。”
“錢是萬物之源。愛錢是正道,沒什麼不好。”齊蘇歪了歪腦袋。
“但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易景蘊接話。
齊蘇正想說她又沒有走歪門邪道,一看說話的人是易景蘊,而自己剛來的時候正收了易景深他媽一百萬。甚至後面的一個多月正是靠這筆錢過的日子,頓時什麼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半晌,她清了下嗓子:“那個,我先去換個衣服,老板你們要是有事先去忙吧,我等下自己回去。”
那是她的勞務報酬,沒什麼好心虛的,大不了以後有錢了還給易景深。
“我們等你,等下一起去吃飯。”左豐寧說道。
想到可以省下午飯和打車錢,齊蘇咬牙點頭,反正易景蘊都能去她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等齊蘇在馬場的更衣室洗好澡換好衣服的時候,左豐寧和易景蘊果然在休息區等她了。
兩人應該也都收拾過了,左豐寧換了身正式些的衣服,易景蘊又套上了他仿佛租來的西裝三件套,頭發倒是依舊散下來沒有梳上去。
兩人坐在椅子上,同時看過來,一張帥臉後面是一張更帥的臉,看的人仿佛心情都好了。
但齊蘇看看他們,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衛衣,剛洗完吹過一團亂的頭發,牛仔褲和粉色的板鞋:“你們去吃什麼?”
“火鍋。”左豐寧一臉嚴肅。
……
牛洋洋騎馬上頭,沒跟着兩位老板一起出去吃飯,左豐寧將車子留給了他的助理,等下帶着牛洋洋吃飯順便給她送回去。
他們三人則坐着易景蘊的車去吃火鍋。
結果到了地方齊蘇才發現,火鍋確實是火鍋,但萬萬沒想到這根本不是齊蘇理解的火鍋。
齊蘇面無表情的看着這家名爲“山海”,需要刷卡才能進來,裝修的金碧輝煌的火鍋店,格格不入的和兩位老板被請到包廂,心裏只剩下對有錢人的斥責。
這麼有錢爲什麼不給我一點?
左豐寧假裝看不到齊蘇眼裏的唾棄,把菜單遞給她:“要吃什麼?”
來都來了,齊蘇也不客氣,接過菜單。
下一刻,她將菜單還了回去。
四位數起的菜,她不配點。
一旁的服務員盡職盡職的給她們準備餐具和調味品,左豐寧看了她一眼:“怎麼,給你大老板省錢?”
“我只是眼不見爲淨。”齊蘇白了他一眼。
易景蘊仿佛沒有聽見,小聲跟服務員說了什麼,很快,服務員便收了菜單離開了。
齊蘇不知道易景蘊叫了什麼菜,但她不挑食,吃什麼都無所謂,便安靜的等着。
左豐寧沒再和她開玩笑,小聲和易景蘊說着話,投資,風險,模型什麼的。
齊蘇騎馬累了,聽的昏昏欲睡。
很快菜上來了,她打起精神,看着一排服務員進來將一盤盤菜放在桌上,小聲介紹着菜品。
齊蘇興致勃勃的看着,突然一愣。
她側頭看向一個一直低着頭,不說話的服務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