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烏坦城的天,陰沉得可怕,鉛灰色的雲層低垂,壓得人喘不過氣。坊市間的空氣裏,彌漫着一股濃烈的、混合了藥材、血腥和緊張躁動的氣息。

蕭峰坐在小院的石凳上,指尖無意識地摩挲着胸口微涼的“安魂玉”。昨夜藥老那如有實質的探查目光,如同跗骨之蛆,讓他直到此刻仍心有餘悸。他知道,自己這位便宜“二哥”的老師,怕是已經將他從“可疑”升級到了“重點觀察對象”。

“聆音”天賦在“安魂玉”的滋養和自身精神力的突破下,覆蓋範圍已悄然擴大到了方圓三十丈,清晰度也提升不少。此刻,他能清晰地“聽”到前院方向傳來的、壓抑的爭吵和急促的腳步聲。

是父親蕭戰和幾位長老。

“加列畢和奧巴帕那兩個老匹夫,欺人太甚!” 大長老憤怒的聲音如同悶雷,“聯合壓價,惡意搶客,還派人堵在我們坊市門口,打傷了好幾個夥計!”

“米特爾拍賣場那邊…有回復了嗎?” 蕭戰的聲音沙啞疲憊,帶着最後一絲希冀。

“谷尼大師只回話說,東西正在鑑定,三日後給答復。至於合作…雅妃小姐那邊,沒有任何表示。” 二長老嘆了口氣,“族長,我們…我們怕是等不到三天後了。庫房裏的流動資金,最多再撐兩天。坊市的生意再這麼下去,人心就散了!”

蕭戰沉默良久,最終化作一聲沉重的嘆息:“我知道了。傳令下去,所有店鋪,售價…再降一成。另外,收縮防線,將東、西兩處位置稍偏的鋪面…暫時關閉。”

“族長!” 幾位長老驚呼。關閉鋪面,等於承認失敗,退讓!這對蕭家的聲望將是致命打擊!

“這是命令!” 蕭戰的聲音帶着不容置疑的決絕,“先活下去,才有機會翻盤!”

聲音漸漸遠去,留下滿院的沉重。

蕭峰垂下眼簾,手指微微收緊。蕭家的處境,比他預想的還要糟糕。雅妃那邊還沒有動靜,柳席的報復如同懸頂之劍,藥老的目光如影隨形…而他,這個蕭家的“病弱三少爺”,此刻能做的,似乎只有等待。

等待命運的裁決,或者…等待掛的降臨。

他再次打開系統光屏。認可度:110點。距離他心心念念的【投影召喚】功能解鎖,依舊遙不可及。那個功能後面標注的解鎖條件是“靈魂強度達到‘普通’,認可度1000點”。他現在靈魂強度是“微弱+”,認可度連零頭都不夠。

“難道…真的只能坐以待斃?” 蕭峰心中涌起強烈的不甘。

就在此時,一陣囂張跋扈的喧譁聲,混雜着哭喊和打砸聲,由遠及近,如同潮水般涌來,目標直指蕭家府邸大門!

“聆音”瞬間捕捉到了清晰的對話:

“加列少爺,奧巴少爺,您二位這是…” 蕭家護衛隊長緊張的聲音。

“滾開!讓蕭戰出來!還有那個病秧子蕭峰!” 加列奧囂張的聲音響起,帶着毫不掩飾的惡意,“我懷疑你們蕭家,與近日城中出現的來歷不明的‘毒膏’有關!藏匿違禁藥品,危害烏坦城安全!本少爺奉命搜查!”

“對!搜查!交出蕭峰!還有那個什麼‘青木回春膏’的配方!” 奧巴帕的兒子奧巴獁也跟着起哄,聲音粗嘎。

“放肆!這裏是蕭家!豈容你們擅闖!” 護衛隊長怒喝。

“蕭家?很快就要變成歷史了!” 加列奧冷笑,“柳席大師已經查明,那種惑人心神的‘毒膏’,就是從你們蕭家流出去的!蕭戰,你再不出來,就別怪我們強闖了!”

柳席!果然是他!居然用這種卑劣的借口,直接打上門來!而且目標明確,直指他和“青木回春膏”!

蕭峰的心猛地沉了下去。麻煩,終於找上門了,而且是以最直接、最蠻橫的方式!

前院的喧譁聲越來越大,伴隨着兵刃碰撞和鬥氣爆發的聲響!顯然,護衛已經和加列奧、奧巴獁帶來的人動上手了!對方有備而來,人數和實力都占優,蕭家護衛節節敗退!

“父親!” 蕭炎憤怒的吼聲從後山方向傳來,顯然也被驚動了。

蕭峰霍然站起。不能再躲了!加列奧和奧巴獁明顯是沖着滅門奪配方來的!一旦被他們闖進來,不僅“青木回春膏”的秘密保不住,他自己也絕對沒有好下場!柳席肯定就在附近,甚至加列畢和奧巴帕也可能暗中窺視!

跑?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跑不遠,而且會坐實罪名。

打?他這點微末實力,出去就是送死。

怎麼辦?!

難道…真的要動用那最後的手段?蕭峰的目光,死死盯在系統光屏上,那個灰色的、標注着“臨時”的選項——【新手應急召喚(僅限一次)】。

這是當初他激活系統時,那個“新手大禮包”裏附帶的,一直被遺忘在角落的選項。描述是:在宿主遭遇致命危機時,可臨時解鎖一次最低限度的【投影召喚】權限,隨機召喚一名諸天投影,存在時間:3分鍾。使用後,該選項消失。

隨機召喚!只有三分鍾!而且用完就沒了!這是真正的底牌,救命稻草!

要用嗎?現在就用了,以後遇到更大的危機怎麼辦?

可不用…眼前這一關就過不去!柳席很可能就在暗處,一旦他出手…

“轟!”

前院傳來一聲巨響,伴隨着護衛的慘叫和牆體倒塌的聲音!對方竟然動用了鬥技,強行破門了!

“蕭戰!給我滾出來!交出蕭峰和配方!否則,今日踏平你蕭家!” 加列奧的狂笑聲傳來。

蕭峰眼中厲色一閃。沒有時間猶豫了!

“系統!使用【新手應急召喚】!”

【警告!此功能爲一次性終極保命手段,使用後將永久消失。是否確認使用?】

“確認!”

【新手應急召喚啓動!】

【正在隨機連接諸天位面…搜索適配投影…】

【搜索完畢!鎖定投影:宇智波佐助(少年時期,中忍考試篇)】

【投影等級:低(適配當前世界規則及宿主靈魂承載力)】

【存在時間:180秒。】

【降臨倒計時:5,4,3,2,1!】

隨着倒計時歸零,蕭峰感覺自己的靈魂仿佛被猛地拽出身體,投入一片浩瀚無垠的星光之海,然後又瞬間回歸。與此同時,一股冰冷、孤傲、卻又帶着難以言喻銳氣的“存在感”,毫無征兆地降臨在他身前!

並非實體,而是一道半透明、如同水波般微微蕩漾的深藍色虛影。虛影是個黑衣黑褲的少年,頭發墨黑,面容俊美卻冷漠,最引人注目的是那雙眼睛——猩紅如血,裏面各有一個黑色的勾玉在緩緩旋轉!

寫輪眼!宇智波佐助!

雖然只是虛影,但那屬於“天才忍者”、“宇智波末裔”的冷冽氣場,瞬間彌漫開來,讓整個小院的溫度都仿佛下降了幾度。虛影手中,還握着一把同樣虛幻的、閃爍着寒光的苦無。

蕭峰看着眼前這道熟悉又陌生的虛影,心中涌起一股荒謬又激動的感覺。真的…召喚出來了!雖然只是少年佐助,雖然只有三分鍾,但…這可是宇智波佐助!火影世界的天才忍者!

“你就是召喚者?” 佐助虛影的聲音直接在蕭峰腦海中響起,冰冷而簡潔,帶着一絲被打擾的不耐,“敵人?”

“是!在前院!闖進來的都是!” 蕭峰來不及解釋,立刻用意念回應,“目標:擊退所有闖入者,盡可能制造混亂,拖延時間!不要暴露我的存在!時間只有三分鍾!”

佐助虛影猩紅的寫輪眼瞥了蕭峰一眼,似乎對他虛弱的狀態有些詫異,但並未多問,只是冷冷地吐出兩個字:“明白。”

下一秒,佐助虛影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縷淡淡的查克拉(在這個世界或許表現爲一種奇異的能量波動)殘影。

前院,戰鬥已呈一邊倒的趨勢。

加列奧和奧巴獁帶來的十幾名好手,大多是五星鬥者以上,還有兩名一星鬥師壓陣。而蕭家這邊,護衛隊長是八星鬥者,其餘護衛大多只有三四星鬥者水準,在對方兩名鬥師的猛攻下,防線已岌岌可危。蕭戰和幾位長老也被對方另外兩名鬥師纏住,一時脫身不得。

蕭炎雙眼赤紅,手持一把精鋼長劍,正與加列奧和奧巴獁兩人激戰。他鬥之氣已達六星,配合“八極崩”的發力技巧,勉強能與兩名七星鬥者周旋,但已左支右絀,身上添了幾道傷口。

“蕭炎,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加列奧獰笑着,手中長劍帶着凌厲的鬥氣刺向蕭炎胸口。

奧巴獁則揮舞着沉重的狼牙棒,封死了蕭炎的退路。

眼看蕭炎就要被重創——

“嗖!”

一道細微的、幾乎聽不見的破空聲響起!

加列奧刺出的長劍,劍尖處突然爆出一簇火星,一股巨大的力道傳來,震得他手臂發麻,長劍差點脫手!他駭然看去,只見一枚三棱形狀、泛着烏光的奇特“暗器”(手裏劍),正深深地釘入他腳邊的青石板中,尾部猶在微微顫動!

“誰?!” 加列奧驚怒交加。

回答他的,是如同疾風驟雨般從各個陰影角落射來的苦無和手裏劍!這些暗器角度刁鑽,速度奇快,無聲無息,專攻人眼、咽喉、關節等要害!

“啊啊啊!” 幾聲慘叫響起,加列奧和奧巴獁帶來的幾名鬥者猝不及防,紛紛中招,雖不致命,但也瞬間失去了戰鬥力,慘叫着倒地。

“小心!有埋伏!” 奧巴獁大吼,揮舞狼牙棒格擋。但那些暗器仿佛長了眼睛,總能從他防御的縫隙中鑽入,逼得他手忙腳亂。

蕭炎趁機後退,驚疑不定地看着這詭異的一幕。蕭戰和幾位長老也壓力一輕,趁機逼退對手,聚攏到一起。

“何方高人,插手我加列(奧巴)兩家與蕭家的私事?” 加列家族那名一星鬥師臉色陰沉,厲聲喝道。他靈魂感知力掃過四周,卻只能捕捉到一道模糊、冰冷、高速移動的氣息,如同鬼影,難以鎖定。

無人回答。

只有一道深藍色的虛影,如同瞬移般,突兀地出現在那名喊話的鬥師身後,手中虛幻的苦無無聲無息地抹向他的後頸!

“在後面!” 另一名鬥師驚覺,一掌拍來,鬥氣澎湃。

但佐助虛影的動作更快!在苦無觸及對方護體鬥氣的瞬間,他左手結了一個簡單的印(在這個世界無人認識),低喝:“火遁·豪火球之術!”

雖然只是虛影,雖然查克拉(能量)微弱,但一道臉盆大小、熾烈無比的赤紅色火球,依舊憑空出現,帶着恐怖的高溫,朝着兩名鬥師轟然砸去!

“鬥氣化火?!鬥靈強者?!” 兩名鬥師嚇得魂飛魄散,倉皇凝聚鬥氣鎧甲,聯手抵擋。

“轟!”

火球炸開,氣浪翻涌。兩名鬥師雖然擋下了,但鬥氣鎧甲也劇烈波動,臉色發白,眼中滿是駭然。這火焰的溫度和沖擊力,遠超普通鬥師!

而佐助虛影在一擊之後,早已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出現在另一名正與蕭家護衛隊長纏鬥的九星鬥者身後,一記幹脆利落的手刀(蘊含查克拉)切在其後頸,那人哼都沒哼一聲就軟倒在地。

快!準!狠!神出鬼沒!招式詭異莫測!

這就是忍者!尤其是一個開啓了寫輪眼、精通暗殺和忍術的宇智波天才!

短短十幾秒,加列奧和奧巴獁帶來的精銳,已經倒下一小半!剩下的也人人自危,背靠背聚在一起,驚恐地看着那道在庭院中時隱時現、如同鬼魅的深藍色虛影。

“不是鬥氣!是另外一種力量!” 加列奧臉色慘白,他終於看清了,那虛影使用的根本不是鬥氣,攻擊方式也完全不同於鬥氣大陸的任何流派!那猩紅的眼睛,更是讓他心底發寒。

“走!快走!” 奧巴獁也嚇破了膽,對方實力深不可測,手段詭異,再留下去恐怕真要交代在這裏。

“想走?” 佐助虛影冰冷的聲音在庭院中回蕩,帶着一絲不屑。他雙手飛快結印(雖然別人看不懂),雖然只是虛影,但一股更強烈的查克拉(能量)開始凝聚。

“雷遁·千鳥!”

刺耳嘈雜、如同千鳥齊鳴的尖銳聲響驟然爆發!佐助虛影的右手被耀眼的藍色雷光包裹,發出令人心悸的嘶鳴!雖然雷光遠不如原著中那般凝實浩大,但那純粹的破壞力和狂暴的雷屬性氣息,讓在場所有修煉鬥氣的人都感到一陣頭皮發麻!

這是足以威脅鬥師生命的攻擊!

“攔住他!” 加列家族那名鬥師尖叫,拼命催動鬥氣。

但佐助的目標根本不是他。猩紅的寫輪眼鎖定了正要翻牆逃跑的加列奧和奧巴獁!

“嗖!”

雷光閃耀,佐助虛影化作一道藍色閃電,瞬間跨過十幾丈距離,纏繞雷光的右手如同利刃,直刺加列奧後心!這一擊若是擊中,加列奧必死無疑!

“奧兒小心!” 隱藏在不遠處屋頂觀戰的加列畢再也按捺不住,驚怒交加地暴喝一聲,鬥靈級別的強大氣息轟然爆發,就要出手救援!

然而,就在千鳥即將命中加列奧的瞬間——

佐助虛影的動作,極其突兀地,停了下來。

雷光消散。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已經開始變得透明、閃爍不定的手掌,又抬頭,猩紅的寫輪眼似乎穿透虛空,看了蕭峰小院的方向一眼。

“時間…到了。”

冰冷的聲音落下。

深藍色的虛影如同被風吹散的煙霧,緩緩變淡,最終徹底消失在空中,仿佛從未出現過。只有庭院中一片狼藉、倒地呻吟的傷員,以及空氣中殘留的、淡淡的焦糊味和冰冷殺氣,證明着剛才那驚心動魄的三分鍾並非幻覺。

加列畢的身影落在院中,一把抓住嚇傻了的加列奧,驚疑不定地掃視着四周。奧巴帕也現身了,臉色同樣難看。

蕭戰、蕭炎等人,更是目瞪口呆,大腦一片空白。

剛才那個突然出現、手段詭異、強大無比的“深藍虛影”是誰?從何而來?爲何要幫蕭家?又爲何突然消失?

只有躲在遠處小院窗後、臉色蒼白如紙、幾乎站立不穩的蕭峰,緊緊攥着胸口的“安魂玉”,心中默數:

“179,180…時間到。”

他緩緩滑坐在地,背靠着冰冷的牆壁,大口喘息。後背的衣衫,早已被冷汗浸透,冰涼一片。

賭贏了…也賭輸了。

贏在暫時擊退了強敵,保住了蕭家,也保住了自己和“青木回春膏”的秘密。

輸在…他唯一的、最強的底牌,用了。只剩三分鍾,而且用掉了。

宇智波佐助的投影很強,出其不意,震懾全場。但只有三分鍾。三分鍾,嚇不退加列畢和奧巴帕這樣的鬥靈,更嚇不退可能隱藏在更暗處的柳席,甚至…雲嵐宗。

下一次危機,他拿什麼抵擋?

透支的精神力和劇烈的情緒波動,讓他眼前陣陣發黑。“安魂玉”傳來的清涼氣息也變得微弱。

然而,就在這時,系統提示音接連響起:

【叮!宿主成功使用終極保命手段,化解家族滅門危機。】

【獲得認可度:300點!(蕭戰、蕭炎及蕭家族人大量認可)】

【叮!宿主行爲間接震懾加列、奧巴家族,影響烏坦城局勢。】

【獲得認可度:100點。】

【當前認可度:510點。】

【提示:認可度首次突破500點,【諸天商城】部分物品解鎖折扣,【任務系統】刷新。】

【觸發緊急任務:危機餘波】

【任務描述:擊退來敵只是開始,加列家族、奧巴家族及柳席絕不會善罷甘休。請宿主在24小時內,設法徹底解決或暫時消除來自這三方的致命威脅。】

【任務獎勵:認可度 200-500點(視解決程度而定),隨機永久性技能或天賦碎片x1。】

【失敗懲罰:蕭家覆滅風險大幅增加,宿主暴露風險激增。】

510點認可度!還有緊急任務!

蕭峰精神一振,仿佛注入了一劑強心針。他強撐着查看系統光屏。

商城裏,果然有一些原本灰色不可購的物品,變成了可購買狀態,並且後面標注了“首次500點解鎖特惠”的字樣,價格打了不同程度的折扣。

他的目光飛快掃過。現在急需的,是能立即提升自保能力,或者能幫他應對接下來麻煩的東西。

忽然,他的目光定格在一個閃爍着淡淡紫光的圖標上。

【《一次性召喚符·隨機(弱化版)》】:原價 800 點,特惠價 500 點。(可隨機召喚一名諸天投影,存在時間 1-5 分鍾,實力與宿主當前狀態及世界規則適配,存在不穩定因素。使用後消失。)

又是召喚符!雖然比新手應急召喚更不穩定,時間更短,但只要500點,剛好能買得起!而且,這是可以儲備的“一次性用品”,不像新手召喚那樣用了就徹底消失。

買不買?

買!必須買!這是眼下能最快獲得“翻盤”力量的東西!雖然只有一次,時間更短,但關鍵時刻或許能救命!

“兌換《一次性召喚符·隨機(弱化版)》!”

【兌換成功,扣除認可度 500 點。】

【當前認可度:10 點。】

【《一次性召喚符·隨機(弱化版)》x1 已存入物品欄。】

看着物品欄裏多出的那張散發着微光、刻畫着玄奧紋路的紫色符紙,蕭峰心中稍定。至少,手裏有了一張不算太靠譜的底牌。

接下來,是如何完成那個緊急任務——在24小時內,消除三方威脅。

靠他自己,絕無可能。必須借勢,必須…制造更大的混亂,或者,尋找更強的盟友。

他的目光,投向了米特爾拍賣場的方向。

雅妃…現在,或許是時候,讓這位未來的商業女皇,提前入場了。

他掙扎着站起身,走到書桌旁,鋪開一張白紙,提筆,蘸墨。

他要給雅妃,寫一封信。一封足以讓她心動,讓她不得不出手的信。

信的內容很簡單:

“雅妃小姐敬啓:烏坦城變局在即,加列、奧巴欲吞蕭家,其背後或有雲嵐宗影子。蕭家若倒,烏坦城藥材、傭兵市場必將被兩家壟斷,屆時米特爾於此地利益恐受擠壓。敝人偶得‘冰靈焰草’伴生奇物線索一份,及‘青木回春膏’完整改良配方,願與小姐合作。若小姐有意,明日午時,東城門槐樹下,可取初步誠意及合作細則。知名不具。”

這是一封半是威脅(點明加列、奧巴背後可能有雲嵐宗,壟斷市場損害米特爾利益)、半是利誘(冰靈焰草伴生奇物、青木回春膏配方)的信。他要賭,賭雅妃的眼光和魄力,賭她對商業利益的敏感,賭她願意爲了潛在的巨大利益,提前介入烏坦城的渾水。

將信用火漆封好,沒有署名。蕭峰喚來驚魂未定的老張頭。

“張伯,這封信,你想辦法,務必在半個時辰內,送到米特爾拍賣場雅妃小姐手中。不能經過任何人轉交,必須親自交到她或者她最信任的侍女手中。就說…是‘青木回春膏’的主人,送來的急信。”

老張頭看着少爺蒼白但異常堅定的臉,重重點頭,將信貼身藏好,轉身匆匆離去。

信已送出,魚餌已下。

現在,他需要恢復體力,應對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任何變故。同時,也要密切關注前院的動靜,以及…藥老的反應。

蕭峰重新盤膝坐下,握住“安魂玉”,開始全力運轉冥想法,恢復幾乎枯竭的精神力。

風暴,已經掀開了序幕。

而他這個躲在風暴眼中的“病弱”少年,必須抓住這短暫的喘息之機,積蓄力量,準備迎接下一波,更猛烈的沖擊。

加列畢、奧巴帕、柳席…還有那位心思難測的藥老…

以及,即將收到信的雅妃。

烏坦城的棋局,因爲一個“掛逼”的亂入,已然徹底脫離原軌,走向了完全未知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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