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訓營的林蔭道旁,顏宥琦剛和教授敲定完國家隊集訓的細節,就被一個穿着黑色西裝的男人攔住了去路。
男人身形挺拔,戴着墨鏡,周身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硬氣息,一看就不是尋常的商務人士。他微微頷首,語氣公式化:“顏同學,我家老板想請你喝杯咖啡,談一筆合作。”
顏宥琦挑眉,指尖漫不經心地拂過校服袖口的褶皺:“你家老板是誰?”
“秦先生。”男人的聲音沒有絲毫起伏,“他說,你見到我,就會明白。”
果然是秦正的人。
假意求和是幌子,派來的人,怕是連談判的資格都沒有。顏宥琦眼底閃過一絲冷冽,面上卻不動聲色,淡淡應道:“可以。地點?”
“校外三百米的清雅茶館,二樓臨窗的包廂。”男人報出地址,又補充了一句,“我家老板說了,只想和你單獨談。”
單獨談?
不過是想找個偏僻的地方,殺人滅口罷了。
顏宥琦唇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嘲諷,點頭應下:“好,我稍後就到。”
男人見狀,沒再多言,轉身快步離開,步履間帶着一股掩飾不住的急切。
看着男人的背影消失在拐角,顏宥琦拿出手機,給梟發了條加密消息:【清雅茶館,甕中捉鱉,幹淨點。】
秒回的消息只有一個字:【遵。】
她收起手機,慢悠悠地朝着校外走去。路過小賣部時,還順手買了一根棒棒糖,剝開糖紙塞進嘴裏,甜膩的草莓味在口腔裏彌漫開來,沖淡了幾分戾氣。
清雅茶館二樓的包廂裏,氣氛壓抑得近乎凝固。
剛才那個西裝男人,正站在窗邊,對着藍牙耳機低聲匯報:“目標已答應赴約,預計十分鍾後到。”
耳機那頭傳來秦正陰冷的聲音:“別跟她廢話,動手幹淨點,事成之後,把人處理得徹底些。我倒要看看,這個冒充QiGuAi的小雜種,到底有什麼能耐。”
“是。”男人應下,眼底閃過一絲狠厲。他抬手摘掉墨鏡,露出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指節分明的手裏,正把玩着一把淬了寒光的匕首。
包廂的門,被人輕輕推開。
顏宥琦叼着棒棒糖,慢悠悠地走了進來,目光掃過男人手裏的匕首,眼底沒有絲毫波瀾,反而輕笑出聲:“秦正倒是看得起我,派來的人,身手應該不錯?”
男人臉色一變,沒想到她竟如此敏銳,當下也不再僞裝,握着匕首就朝着顏宥琦的胸口刺去,動作快如閃電,招招致命。
這要是換做尋常高中生,恐怕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會被刺中要害。
可顏宥琦是誰?
她是從屍山血海裏爬出來的頂級殺手QiGuAi。
面對男人凌厲的攻勢,她甚至沒挪動腳步,只是微微側身,輕巧地避開匕首的鋒芒。手腕翻轉間,精準地扣住男人的手腕,用力一擰。
“咔嚓”一聲脆響。
骨頭錯位的劇痛,讓男人的臉瞬間慘白,手裏的匕首“哐當”一聲掉在地上。他疼得齜牙咧嘴,卻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顏宥琦已經抬手,手肘狠狠撞在他的後頸上。
男人雙眼一翻,直挺挺地暈了過去。
顏宥琦鬆開手,拍了拍掌心的灰塵,彎腰撿起地上的匕首。指尖拂過冰涼的刀刃,眼底冷光閃爍。
就在這時,包廂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梟的幾個手下,悄無聲息地走了進來,動作麻利地將暈過去的男人拖了出去,連地上的匕首都沒留下,仿佛這裏從未發生過任何事。
爲首的手下,遞給顏宥琦一個U盤:“老大,這是從他身上搜到的,裏面是秦正和歐洲軍火商的交易記錄。”
顏宥琦接過U盤,指尖捏着冰涼的外殼,唇角的笑意漸深。
秦正啊秦正。
你送上門的把柄,我要是不收下,豈不可惜?
她將U盤揣進兜裏,轉身走到窗邊,推開窗戶。
窗外的陽光正好,灑在她的身上,將她微胖的身形鍍上一層金邊。嘴裏的棒棒糖已經融化殆盡,只剩下淡淡的甜味。
顏宥琦看着遠處車水馬龍的街道,眼底閃過一絲鋒芒。
遊戲,越來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