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遊薇薇在房裏等到了快入夜,才等來貼身丫鬟帶着那碗晦氣的血熬藥進到屋裏。
“這是這個月的藥?這麼慢!
真麻煩,那個掃把星又跑出去,肯定是去討好多寶閣的那些男人去了,居然敢這麼晚才回來。
要不是今日該犯寒毒了,我肯定親自去抓她個現行,讓許言初看看她的裏子到底有多低賤。”
遊薇薇惡狠狠的咒罵着,瞥了眼藥,嫌棄的揮走藥上蒸騰着的血腥味和熱氣,重新坐回貴妃榻上。
見端着藥的婉兒跟腳下生根了似的,還定在那沒走,勾的她火氣又旺起來了幾分。
“端走倒掉啊!等什麼呢!你不嫌臭我還嫌臭呢!”
婉兒顫抖着回話道:“奴婢不敢......這藥,這個月不一樣......”
“不一樣?那你說,哪不一樣。”
“換......換了藥引......”
正準備喝茶的遊薇薇終於注意到了丫頭的古怪。
“換了什麼藥引,非得我一個字一個字問嗎?你怎麼說話還磕巴上了?”
丫鬟憋着口氣,終於在遊薇薇快要沒了耐心之前,把藏着的話說了出來。
“這份藥的藥引,是夫人的心頭血......”
茶盞落地,琉璃的炸裂聲在室內格外清脆刺耳。
“你說什麼?!!!
你說,這藥的藥引是母親的心頭血——?!
遊怡木是瘋了嗎!”
尖叫聲回蕩,嚇得端着藥的婉兒手一抖。
“端住了!敢撒出來一點我殺了你!”
像是爲了轉移遊薇薇此時直刺着自己的怒火,婉兒把取崔氏心頭血的經過說了出來。
“夫人方才疼暈了過去,郎中說是夫人太急了,連麻藥都沒服,還要自己生刨,好在刀口不深,現在已經止住了血。
那郎中還和老爺說心口血煎藥這方子聞所未聞,以後不要再試了。”
婉兒頓了頓。
“還有就是......提取夫人心頭血這事是許世子的書童提的......”
“誰給他的膽子!”遊薇薇疼的站了起來,話裏滿是怒意“等我嫁給許言初,一定把他的心給挖出來!”
雖是親生母親的血熬的藥,可她從丫鬟手裏接來,還是做了挺久的心理建設。
她從沒喝過血藥,腥臭,烏黑,粘稠。
碗裏的內容,就像後門那個裝滿開膛死老鼠的恭桶。
“嘔——
拿走!我看不了,倒掉倒掉!”
婉兒震驚於自己小姐的冷血,但還是面上鎮定着,端碗出了屋子,把藥倒到屋後樹根下面。
回來後,她也沒再敢進屋,守在門口,靜靜等着她的小姐砸完東西,發完脾氣。
“遊怡木,你不是想把給我放血這事逃掉,以後再也不放了嗎?
那我就讓你的如意算盤落空!
該讓你回憶一下你在雪山上都做了壞事了,這次我連着母親的事一起,教育教育你什麼是孝!”
......
遊怡木開始搞不懂許言初了。
他對他們兩姐妹應該是利用的心思。
可爲什麼他現在會留在她房裏,而沒去遊薇薇那。
“薇薇的寒毒我會想辦法,”許言初眼底蘊着讓人看不懂的情緒,手也撫上了她的頭頂,“這個月過了,下個月初,就是仙苗大會了。
到時候我會去找解寒毒的法子,丹藥,古籍,總會有的。
你和薇薇之間,就不會再有隔閡了。”
不會有隔閡?他這下想的倒是簡單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