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都閉上眼睛！”
李鐵山和燕婉幾乎同時大喊。
他們也從未見過這樣的場面。
但他們經驗豐富，知道這種情況應該如何正確處理。
他們所看到的，都只是那副畫的氣機所幻化出來的。
只要不去看，就不會遭殃。
然而。
他們提醒後。
並非所有人都能及時反應過來。
超過半數的學子跌倒後，直接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仿佛真的被巨浪給拍暈過去一樣。
只有少數人及時閉上眼睛，才能幸免於難。
這時。
蘇陌也被那氣機所幻化的巨浪打中。
但他身體只是輕微一晃，就重新站穩。
意志不倒，則身不倒。
大有一種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架勢。
須臾間，那山水畫重歸寂靜了。
似是已認可蘇陌，不再發威。
一道氣機從畫上剝離。
徑直打入蘇陌的眉心。
蘇陌根本來不及反應。
更別說反抗了。
那氣機入體後，他心中一驚！
差點還以爲那玩意是要滅了他的。
但很快。
體內傳來一陣舒爽快感。
就好像渾身僵硬的骨骼被極其老道的手法給鬆了一遍。
堵塞的經脈被徹底打通！
身體血肉筋骨瞬間仿佛經過千百次淬煉，得到進一步升華。
那種滋味，就好像一瞬間打了成百上千次鍛體拳法！
噼啪！
他抖擻身體，周身骨骼發出一陣爆鳴。
他估摸着，自己已達到煉體三重的水準！
“竟有這麼大好處！”
僅僅一道氣機，就讓自己省去那麼長時間的苦修。
實在是太過霸道！
但，那道氣機並未就此消失。
他能感知到。
那道氣機就藏在他體內。
只是仿佛沉寂一般。
也就是說。
這好處，並非一次性的。
這時。
系統傳來提示音。
【宿主於末法時代中得儒道浩然之氣，大道不存，我便自成大道！達成成就：儒道至聖！】
【獎勵：可自創典籍，或指定一本典籍，做爲自己的儒經，增加自身儒道造詣】
“！！！”
蘇陌心神一震。
他無法進修儒道，就是因爲根本看不懂現存的儒經。
沒有深厚的家底，也不可能請來儒師爲他講經。
連儒經都看不懂，修煉更是天方夜譚！
而現在。
今時不同往日了。
他可以自創或者指定一本典籍，作爲自己的儒經！
畢竟儒道至聖嘛！
本就是這個賽道的開創者。
他說哪本是聖經，它就是聖經！
“可惜，這裏沒有金瓶梅......不然拿那個來讀一讀也是好的。”
蘇陌心中暗道可惜。
這裏也沒什麼優質讀物，有的大多只是晦澀難懂的儒經。
只能回去把還記得的唐詩宋詞寫一寫，當做自創的典籍了。
名字就叫《唐詩三十首》吧！
沒辦法，大概也只能記住這麼多了。
蘇陌這時候再看那副山水畫，已是真正的平平無奇了。
就跟一副再尋常不過的畫一樣，
“蘇陌......你到底幹了什麼？”
一旁，李鐵山聲音都有些發顫。
他估摸着。
從開始到現在。
蘇陌盯着那幅畫早就超過一炷香的時間了。
方才山水畫中那番變化，以前從未出現。
而剛剛除了蘇陌，也沒有人再盯着那畫。
所以他猜測，那副畫的異常變化，可能與蘇陌有關。
也可能是蘇陌做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
聽到李鐵山的話，蘇陌回過神來。
他自然知道周圍發生的一切。
只是剛剛無暇顧及。
他笑了笑說道。
“我就看看畫而已，你們怎麼都躺下了？”
“是地上比較涼嗎？”
場中尚且還能站着的，寥寥無幾。
一部分人剛從地上爬起來。
剩下的人都暈了過去。
場面可以說狼狽至極。
“有什麼好得意的？”
趙威語氣裏透着不屑。
“他八成是根本看不懂這山水之變。”
但凡有點悟性的人，都能從這畫中窺得意象。
而蘇陌天賦差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沒天賦，所以看不懂。
看不懂，四舍五入等於沒看見。
所以才能不被那畫中意象所影響。
才能安然無恙。
“真是這樣嗎？”
李鐵山看向蘇陌，眼神狐疑。
要是以前的蘇陌。
他或許還會相信。
但現在不一樣。
他有種感覺，如今的蘇陌，已經發生某種蛻變。
光是拳法造詣突飛猛進，臻至化境這一點。
就足以令他對蘇陌徹底改觀了。
再用以前那種眼光看人，那就是一葉障目了。
“別自欺欺人了，他能將鍛體拳法修至圓滿，證明他天賦不弱於人，又豈會看不到那畫中意象？”
這個時候，柳清月罕見開口。
竟是替蘇陌說話。
當時她看得最清楚。
蘇陌的目光從未有一刻遠離那副山水畫。
而且，她看得出蘇陌的眼睛裏有內容。
雖然無法真正感同身受。
但她的直覺告訴自己。
蘇陌定是從那裏面悟出了什麼。
此時，柳清月身邊的人都很詫異。
以柳清月清冷的個性，從沒見過她主動開口，去替別人說什麼。
但凡是個明眼人。
都能看出，柳清月對蘇陌不一般。
“可惡......”
趙威恨恨咬牙。
柳清月竟爲了維護蘇陌，主動開口反駁他！
這一刻。
他終於有了危機感。
對蘇陌的不滿，也是到達頂峰。
蘇陌也有些意外。
原以爲柳清月一直避着自己，是不想和自己扯上關系。
沒成想，她還能幫自己說話。
這女人到底是怎麼想的？
“聽說，這山水畫，還有隱藏的終極考驗。”
“能在這關考驗面前堅持下來的人，便能獲得陳大儒的認可。”
這時候，教習燕婉突然開口。
不過，對於所謂終極考驗。
她也只是聽說。
從未見過。
在場的人，也沒有誰見過什麼終極考驗。
“終極考驗，就他？”
趙威嗤之以鼻。
其他人也紛紛再起議論。
沒人相信，一向墊底的蘇陌，能觸發什麼終極考驗。
“好了，都別說了。”
李鐵山不想接下來的場面演變成一場鬧劇，主動叫停了爭論。
蘇陌的事，留待之後再去深究。
在李鐵山的喝令下，趙威也只能暫時咽下這口氣。
但他內心的不服氣都清晰寫在臉上。
裝都不裝。
之後，在兩位教習的吩咐下。
醒着的人，需要背着那些暈過去的人回學堂。
“蘇陌，你把符雪背回去。”
蘇陌被分到要背的人，是他練拳時主動靠近的那個少女。
也算是趕巧了。
薅了人家這麼多次，同學有困難，幫一幫也是理所應當的。
他也沒多想，直接把人扶了起來。
柳清月背着另一個少女走了過來，冷不丁說了句：“你要不行的話，我能背兩個。”
蘇陌心說你有毒吧，瞅了她一眼，默默走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