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梁牧野站在落地窗前,手機裏傳來阿傑的聲音:"梁少,黎枝枝暈倒被送醫院了。"
他皺眉掐滅煙蒂:"怎麼回事?"
"不清楚,但......"阿傑猶豫道,"蔣星和一直陪着她。"
梁牧野的瞳孔驟然收縮。
"蔣星和?"
梁牧野重復這個名字時,後槽牙不自覺地咬緊,眼底翻涌着陰霾。
"黎枝枝怎麼會和他混在一起?"
阿傑躊躇片刻,但還是硬着頭皮解釋:"聽說是因爲上次綁架的事件,是蔣星和救了她......"
梁牧野語氣疑惑:"救?"
阿傑喉嚨發緊,冷汗順着脊背滑下。
他不敢告訴梁牧野,那個叫金牙的小混混當時起了歹心,試圖對她下手......
可面對梁牧野陰鷙的目光,他終究不敢隱瞞。
"金牙......當時想動她。"阿傑聲音發顫,"但蔣星和及時趕到,把人攔住了。"
話音未落,梁牧野猛地一拳砸在牆上,指節瞬間滲出血絲。
"動她?"他嗓音低得可怕,像是從齒縫裏擠出來的,"他們也配?"
阿傑從未見過梁牧野這副模樣。
眼底猩紅,額角青筋暴起。
整個人像是被觸怒的野獸,隨時會撕碎獵物。
"梁哥,金牙只是個小角色,您別......"
"去。"梁牧野打斷他,聲音冷得像淬了冰,"把他那口金牙,一顆一顆敲下來。"
阿傑心頭一跳:"那蔣星和......"
梁牧野眯起眼,忽然笑了。
"他救了黎枝枝?"他嗓音低沉,帶着幾分危險的玩味,"那我還得謝謝他。"
可阿傑分明看見,他眼底翻涌的,是近乎暴戾的占有欲。
他的東西,就算他不要,別人也休想染指。
黎枝枝,永遠只能是他的。
"對了梁少,黎枝枝好像是因爲聽說了什麼事情,情緒激動才暈過去的,您...要不要過去看看......"
"知道了。"
梁牧野掛斷電話,沒來由感到一陣心慌。
紅色邁巴赫駛出地庫時,梁牧野降下車窗。
初秋的風灌進來,卻吹不散他心頭那團莫名的焦躁。
他鬼使神差地點開黎枝枝的聊天窗口。
最後一條消息停留在三天前:
【梁牧野,藥我放玄關了,記得吃。】
配圖是分裝好的藥片,旁邊還畫了個歪歪扭扭的太陽笑臉。
這是黎枝枝得知他有胃病,特意爲他準備的。
梁牧野想,他或許應該去醫院看看她。
然而就在他快到醫院時,秦方好的電話又來了。
"牧野...我好疼..."電話那頭,秦方好的聲音帶着哭腔,"小腹像被刀絞一樣...剛剛吐了酸水..."
他下意識看向後視鏡。
醫院頂樓的霓虹燈牌在夜色中格外醒目。
恍惚間他仿佛看見黎枝枝蒼白着臉躺在病床上的模樣。
"我馬上..."
話說到一半突然哽住。
手機屏幕自動鎖屏,映出他緊蹙的眉頭。
三年來第一次,他在秦方好和黎枝枝之間產生了遲疑。
"你還在聽嗎?"秦方好突然提高音量,"是不是那個黎枝枝又纏着你了?"
"牧野,你記不記得你答應過我,說我永遠比她重要,這些你難道都忘了嗎?"
梁牧野握緊方向盤,指節泛白。
"別胡說。"他聲音冷了下來,"發定位,我現在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