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大鍋菜的智慧 第二天是個難得的晴天。陽光照在積雪上，反射出刺眼的白光。何雨柱醒來時，聽見院子裏已經有人聲——是修屋頂的工人來了。 他趕緊起床，推開門。院子裏站着三個工人，領頭的是個五十來歲的漢子，皮膚黝黑，手裏拿着工具。 “是何雨柱家嗎？”漢子問。 “是，我是何雨柱。” “我姓陳，閻老師介紹來的。”漢子說，“今天來修屋頂。材料都帶來了，你看放哪？” 何雨柱看了看他們帶來的材料：幾卷油氈，幾桶瀝青，還有一些瓦片和工具。 “放院子裏就行。” 工人們開始卸材料。動靜引來了院裏其他人。易中海從屋裏出來，看了看：“老陳，是你啊。” “易師傅。”老陳笑着打招呼，“您也住這院？” “住正房。”易中海說，“柱子家屋頂漏得厲害，你給好好修修。” “放心，三天保準修好，不漏雨。” 賈張氏也出來了，手裏拿着個掃帚，眼睛在材料上瞟來瞟去：“喲，這麼多材料，得花不少錢吧？” 何雨柱沒接話，對老陳說：“陳師傅，你們先幹着，我得去廠裏。中午回來。” “行，你去忙。” 何雨柱回到屋裏，雨水已經起來了，正趴在窗前看工人幹活。 “哥，他們今天修屋頂？” “嗯，修三天。你在家別出去，免得被工具碰着。” “我知道。” 何雨柱簡單做了早飯——熱了昨天的剩飯，配上鹹菜。吃完飯，他收拾東西準備去廠裏。 今天要去比賽，他心裏有些緊張，但更多的是期待。這是個機會，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 走出四合院，胡同裏的積雪已經開始融化，路面溼漉漉的。何雨柱小心地走着，腦子裏卻在復習比賽的內容：刀工，宮保雞丁，開水白菜... 到了軋鋼廠，食堂裏氣氛有些不同。大家都知道了比賽的事，看他的眼神裏多了些期待，也多了些懷疑。 劉胖子把他叫到辦公室：“柱子，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 “好，今天比賽，我讓小王跟你一起去，給你打下手。”劉胖子說，“他是食堂的幫工，手腳麻利，你帶帶他。” “謝謝劉主任。” 小王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平時在食堂切菜洗菜，話不多，但幹活實在。看見何雨柱，他靦腆地笑笑：“何師傅。” “叫我柱子就行。”何雨柱說，“比賽十點開始，咱們現在出發？” “行。” 兩人提着準備好的食材和工具，走出軋鋼廠。區工人文化宮不遠，走路二十分鍾就到了。 文化宮是個三層樓的老建築，門口掛着橫幅：“1953年東城區職工廚藝大賽”。已經有不少人來了，都是各廠食堂的代表，有的年輕，有的年長，個個都帶着家夥什。 何雨柱和小王登記後，進了比賽場地。那是一個大禮堂臨時改的廚房，擺了十幾個灶台，每個灶台前都有編號。 他們的編號是7號。 “緊張嗎？”小王小聲問。 “有點。”何雨柱實話實說。 “別緊張，你手藝好，肯定能行。”小王鼓勵他。 九點半，評委入場。一共五位，都是區裏有名的廚師和領導。其中一位何雨柱認識——是上次招待宴時來的婁副局長。 婁副局長也看見了他，沖他點點頭。 十點整，比賽開始。第一輪：刀工。 每個選手發兩個土豆，要求在十分鍾內切完，切成絲，要求細、勻、快。 主持人一聲令下，所有選手都動了起來。 何雨柱不慌不忙。他先檢查了刀——是自己帶的，磨得鋒利。土豆洗淨去皮，放在案板上。 然後，下刀。 沒有多餘的動作，沒有猶豫。刀起刀落，土豆片均勻落下，改刀切絲，細如發絲，根根分明。他的手穩得像機器，節奏快得像音樂。 周圍的人都看呆了。連評委都站起來，走到他這邊看。 七分鍾，兩個土豆切完。切好的絲泡在水裏，像一盆白色的細線。 何雨柱放下刀，舉手示意完成。 主持人走過來看了看，驚訝地說：“7號選手完成，用時七分鍾。這刀工...大家看看。” 工作人員把切好的土豆絲端到評委席。評委們仔細看，都點頭贊嘆。 “細如發絲，勻如機器。”一位老廚師評價，“我幹這行四十年，沒見過這麼年輕的選手有這刀工。” 第一輪結束，何雨柱毫無疑問拿了第一。 第二輪：宮保雞丁。 每個選手發的食材一樣：雞胸肉一塊，花生米一把，幹辣椒、花椒若幹，調料自備。 要求三十分鍾內完成。 何雨柱開始準備。雞胸肉切丁，用蛋清澱粉上漿。花生米炸脆。幹辣椒剪段，花椒備用。 調料他準備了醬油、醋、糖、料酒——這是他能找到的最全的調料了。 起鍋燒油，下雞丁滑熟撈出。鍋裏留底油，下幹辣椒、花椒爆香，下蔥姜蒜，雞丁回鍋，加調料快速翻炒，最後下花生米。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十五分鍾完成。 宮保雞丁出鍋，色澤紅亮，香氣撲鼻。雞肉嫩滑，花生米酥脆，麻辣酸甜，味道平衡得恰到好處。 評委們嚐了，都點頭。婁副局長特意多嚐了一口：“小何，你這宮保雞丁，有川菜正宗的味道。” “謝謝領導。” 第二輪結束，何雨柱還是第一。 第三輪：自選菜。 何雨柱要做開水白菜。這道菜他昨天練過，但現場做還是第一次。 高湯是昨天熬好的，今天帶來，用保溫桶裝着。白菜心已經處理過，用高湯淋燙過。 現場只需要最後裝盤。 他把白菜心擺在盤中，澆上熱高湯。看似簡單，但高湯的清澈，白菜的嫩白，形成鮮明對比。 評委們看到這道菜，都有些意外。 “開水白菜？”一位老廚師驚訝，“這道菜可不好做。小何同志，你會做？” “會一點。”何雨柱謙虛地說。 評委們嚐了。高湯入口，鮮香醇厚；白菜入口，軟嫩入味。看似清淡，實則滋味無窮。 “好！”老廚師拍案，“湯清如水，味濃如醇。白菜嫩而不爛，入味三分。年輕人，你這手藝，跟誰學的？” “自己琢磨的。”何雨柱說。 “天才。”老廚師感嘆，“我年輕時要是有你這悟性，早就是大師傅了。” 三輪比賽結束，評委打分。何雨柱以總分第一的成績，獲得了比賽冠軍。 主持人宣布結果時，全場鼓掌。小王高興得跳起來：“柱子，你贏了！你贏了！” 何雨柱心裏也激動，但臉上保持平靜。他走上台，從婁副局長手裏接過獎狀和獎品——一套嶄新的廚師刀具，還有五十元獎金。 “小何同志，恭喜你。”婁副局長握着他的手，“你給軋鋼廠爭光了。” “謝謝領導。” “好好幹，將來有機會，推薦你去更好的地方。”婁副局長壓低聲音說。 何雨柱心中一喜：“謝謝領導栽培。” 比賽結束，何雨柱和小王提着獎品回到軋鋼廠。劉胖子已經在門口等着了，看見他們，迎上來：“怎麼樣？” 小王搶着說：“劉主任，柱子拿了第一！冠軍！” “真的？”劉胖子眼睛亮了，“好！太好了！廠長已經知道了，說要給你慶功！” 果然，下午楊廠長把何雨柱叫到辦公室，親自表揚：“小何，你給廠裏爭了大光！區裏領導都打電話來表揚咱們廠食堂了。這樣，獎勵你一百元，另外，從下個月起，工資漲到三十五萬！” “謝謝廠長！”何雨柱心中激動。三十五萬，在這個年代是高工資了。 “好好幹。”楊廠長說，“你年輕，有前途。以後食堂的事，你多上心。劉主任年紀大了，有些事你得幫着分擔。” 這話裏的意思，何雨柱聽明白了——楊廠長要培養他。 “我一定努力，不辜負廠長的期望。” 走出廠長辦公室，何雨柱感覺腳步都輕了。比賽贏了，工資漲了，前途有了。 回到食堂，大家圍上來祝賀。王師傅拍着他的肩：“好小子，給我長臉了！以後你就是咱們食堂的招牌了！” 連平時不愛說話的幫工們都圍過來，看他的獎狀和獎品。 只有張副主任，遠遠站着，臉色陰沉。 何雨柱看見了，但沒在意。他知道，張副主任不會善罷甘休，但他不怕。他現在有廠長的賞識，有手藝，有底氣。 下班時間到了。何雨柱提着獎品和獎金，準備回家。劉胖子又塞給他一個信封：“這是廠裏另外獎勵的，五十元。你拿着，買點好吃的，慶祝慶祝。” “謝謝劉主任。” “別客氣，這是你應得的。” 走出軋鋼廠，何雨柱心裏暖洋洋的。今天一天，發生了太多好事。比賽贏了，工資漲了，獎金拿了... 路過供銷社時，他進去買了些東西：一斤豬肉，一萬二千元；一條魚，一萬五千元；還有糖果、餅幹，花了二萬元。一共四萬七。 又去布店，給雨水買了塊花布，可以做件新衣服，花了三萬元。 一共花了七萬七，但他不在乎。今天高興，該花的要花。 回到四合院，已經是傍晚。院子裏，修屋頂的工人還在忙，屋頂已經鋪了一半油氈。 “柱子回來了？”老陳在屋頂上喊，“今天幹了一半，明天再幹一天，後天收尾，保準修好！” “謝謝陳師傅！” 何雨柱抬頭看，屋頂確實不一樣了。新鋪的油氈黑亮亮的，在夕陽下閃着光。 他走進屋裏。雨水正趴在桌上寫字，聽見聲音抬頭：“哥！” “雨水，看哥給你帶什麼了。” 何雨柱拿出買的東西：糖果、餅幹、花布... “新布！”雨水眼睛亮了，“真好看！” “給你做新衣服。”何雨柱說，“等過年穿。” “謝謝哥！”雨水撲上來抱住他。 何雨柱又拿出獎品：那套新刀具。刀柄是木頭的，刀身是鋼的，閃着寒光。 “哥，這是什麼？” “這是獎品，哥比賽贏了得的。” “哥比賽贏了？”雨水眼睛瞪得圓圓的，“哥真厲害！” “嗯，哥贏了。”何雨柱摸摸她的頭，“以後咱們的日子會越來越好的。” 晚上，何雨柱做了豐盛的晚飯：紅燒魚，炒肉片，白菜豆腐湯，白米飯。兄妹倆吃得飽飽的。 飯後，何雨柱教雨水認字。今天教的是“自信”、“勇氣”、“成功”、“未來”。 雨水寫得很認真。寫到“成功”時，她抬頭問：“哥，成功是什麼感覺？” “成功就是...”何雨柱想了想，“就是努力得到了回報，就是別人認可你，就是知道自己能行。” “那哥現在成功了？” “還不算。”何雨柱說，“這只是一個開始。真正的成功，是讓咱們過上好日子，讓你有書讀，有出息。” “那我幫哥一起成功。” “好。” 夜深了，雨水睡着後，何雨柱坐在燈下，寫日記。 “今天比賽拿了冠軍，工資漲到三十五萬，得到了廠長的賞識。一切都往好的方向發展。 但我知道，這只是開始。張副主任不會罷休，院裏還會有算計。我要變得更強大，才能應對一切。 修屋頂進行順利，明天就能鋪完。後天收尾，以後再也不怕漏雨了。 雨水要上學了，我要給她準備書包、文具。還要給她做新衣服，讓她漂漂亮亮地去學校。 工作要繼續努力，廚藝要繼續精進。有機會要去學習，提升自己。 這個家，會越來越好。” 寫到這裏，他停下筆，吹滅燈。 屋裏陷入黑暗，只有月光透過窗紙灑進來。 何雨柱躺在床上，聽着屋頂上偶爾傳來的敲打聲——那是工人在檢查油氈。 這個家，正在變好。 他閉上眼睛，慢慢睡去。 夢裏，他看見一個嶄新的屋頂，不漏雨，不滲水。雨水在屋裏寫字，笑得很開心。 他自己站在灶台前，手裏拿着新得的刀具，正在做菜。 菜的香味飄滿整個屋子，飄滿整個四合院。 那是幸福的味道。 （第十一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