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程夏忘記了兩個人,隔天許濂帶着蕭秀氣沖沖的上了門,還拿來一份休書,扔在桌上。 “休書在此,你這個賤婦不配做許家媳,趁着現在沒多少人知道,趕緊的滾。”蕭秀終於等到了這一天,等趕走了這個小賤人,許濱不又是任她拿捏了?
程夏看着桌上的休書,有些想笑。
“我是許濱的娘子,夫君都沒說要休我,大嫂哪裏來的資格說休我?”
蕭秀看程夏還敢跟她還嘴,氣的沖上來就要給程夏一個巴掌,許濱見狀,一手緊緊攥住蕭秀的手。
青筋暴起,直捏的蕭秀感覺手都要斷了。
許濂上前拉開了許濱。
“你就是這麼對你大嫂的?這女人聲名狼藉,哪裏配得上你?聽大哥的,休了她,我們給你找個家世清白的女人。”許濂說。
“不用,我許濱一生只認這一個娘子,絕不會輕易放棄。”許濱怒氣沖沖,他還不清楚這兩人的小九九嗎?
趕走夏夏,自己又會被他們欺凌,除了用身份孝道來壓制他,什麼都不會。
“你胡說什麼呢?這小賤人人盡可夫,簡直是賤到了骨子裏說不定早就跟那個老樵夫有一腿了,還來找你。要我說,不知要休了她,還要去浸豬籠,哼!”蕭秀雙手叉着腰,又是那副潑辣的樣子。
“大嫂知道的可真多,不知我那後娘還跟你說了什麼,有沒有說這件事是因她而起?我身上還有我爹給我的一封休書,我拿去官府,這事情就一目了然。本來我也不打算做的如此絕情,既然她先按捺不住,那我也就自然奉陪了,下午我就去官府,告訴官老爺經過,讓大家知道李荷花是如何勾結老樵夫,試圖損害我名譽。又是如何跟你搭上的,大肆宣傳此事,想要我和夫君分開。”程夏氣的臉頰通紅。
本來想着許濱就要考試了,不想如此麻煩,可現在,她必須這麼做了。
既然敢來惹她,就做好打算。
“到時候官老爺查清楚了,大嫂可要敢於承擔後果呀!我聽說鎮上的大牢,環境可是好得很呢!”
蕭秀有些膽怯,許濂只是知道個大概,不知道具體經過,難道真是那個自稱是程夏後娘的人做的事?
“這是我家,還麻煩二位出去,看得我腦袋疼。”程夏毫不掩飾嫌棄的眼神,說完這句話就轉身回了房裏。
許濱自然跟着她,氣的許濂夫婦在原地跳腳。
蕭秀看着廚房裏掛着一大塊肉,正想做些什麼的時候,屋裏又傳來一句。
“大嫂要是嫌誣陷這罪名不夠坐牢的話,再加上一個偷竊如何?”
嚇得她手一抖,撒開腿就跑了。
程夏在房中看見這一幕只能冷笑。
許濱緩緩的從身後緊抱住程夏,經過了快一年的相處,兩人感情深厚,就差一個洞房了。
“娘子莫生氣了,氣壞了身子不值得。”許濱是個讀書人,不會甜言蜜語,說出的話只是心中所想。
程夏點點頭,略有些疲憊的靠在許濱胸口。
“下午之謹陪我去官府吧,爹爹不在家,不知道李荷花的所作所爲,等他知道了,應該是支持我的。”
“嶽父是個開明的人,他會的。”許濱點點頭。
既然這個後嶽母如此不識好歹,那就休棄了吧!否則以後還是個麻煩。
程夏趁着這幾個月已經將兩種小麥雜交了,眼下只需要得到今年結出的種子,十一月種下就行了,明年就能看見雜交小麥了。
下午,兩人結伴,拿着程季給李荷花的休書,去了鎮上的衙門。
細細的跟縣令講了事情的經過,也呈上了物證,當天的賓客也都是人證,不出兩個時辰,通告就出來了。
許濱特地帶回一張貼在村口的樹上,村民們才知道這其中的算計。
紛紛跑來跟許濱道歉,程夏也都一一原諒了。
許濂夫婦惡意傳播謠言,雖然沒什麼大的懲罰,也算是在鎮上出了名,誰都知道許家老大心腸歹毒。
李荷花更是被村裏派來的人強行押回了家,說是再留在楊柳村容易敗壞民風。
連帶着程冬都被人記恨上了,不讓自家的孩子跟他一起玩,生怕染上了什麼不好的習慣。
程季回來聽到了事情經過,很是氣憤,知道兒子休了李荷花,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十分贊同。
他沒想到,李荷花上次的教訓還不夠,竟然還想着害程夏,這樣的女人,教出來的孩子也心腸歹毒。
程冬以爲是程夏害的他娘被休了,整天都在許家門外大吵大鬧,撒潑打滾頗有些蕭秀的風範。
程季氣的牙癢癢,抄起一旁的掃帚就往他身上招呼,程季生的高大,力氣也不小,這一頓打下去,程冬足足在床上趴了三天。
之後再也不敢來許家撒潑了。
程夏又回到了每天上山采山貨去鎮子上換錢的日子,現在她差不多攢了二十多兩了,說出去人家還以爲是她搶來的呢,哪有婦人如此能幹?
對此,她也是頗爲驕傲,許濱都看在眼裏,娘子每天起早貪黑的籌錢,他只能加倍努力的用功讀書,爭取金榜題名,才能回報娘子。
日子一天天過逼近了,終於到了兩人要啓程去省城了。
新收的雜交小麥程夏都收了起來,等着回來的時候再種下,融合了野生小麥的優良品質和家養小麥的高產,她培育出的小麥一定是最好的。
程夏到鎮子上租了一輛馬車,馬夫人老實,說送到省城要三兩銀子,程夏一口答應,當場就給了那馬夫三兩半的銀子。
路上要花費半個月的時間,原本打算租輛牛車,又覺得太過顛簸,之謹在車中還要溫習的。
索性多花一點錢,讓夫君路上舒適一點也能有個好狀態去參加秋試。
三年一次的秋試,對於秀才們來說可是十分重要的。
不過她不擔心,許濱一定會高中,他年紀輕輕就能當那麼大的官,一定是一路扶搖直上的。
許濱反倒是感到有些壓力,看着程夏每日高高興興的,只覺得壓力更大了。
“娘子,我若是不能高中呢?”
程夏看着許濱眼下的烏青,才知道原來他這幾天壓力非常的大。
就像自己以前高考一樣。
“沒關系,沒中那就下一次再考。”程夏安慰道。
“我又不求你高中,只是不希望夫君如此才華就淹沒在鄉野之中,再說,即使不中,回來之後,我們還是能好好過日子,那不就成了嗎?”程夏繼續道。
許濱點點頭,這才放了心,只要能跟娘子好好生活在一起,他都能接受。
若是高中,那就繼續努力,若是不中,那就繼續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