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情說出去,安泠自己說着都有些心虛,她咳了一聲,抬頭看向姜麥。
“你信嗎?”
姜麥表情先是呆滯了幾秒,隨後靠在椅背上沒說話,似乎是有些難以接受。
安泠也能猜到姜麥會是這個反應,畢竟這種事也太魔幻了。
她低頭嘆氣,正打算再舉例一些具有信服力的證據。
對面突然傳來女生的聲音。
“我信。”
安泠一愣,抬起頭就看見姜麥深吸一口氣,緊接着用力狠狠拍了下桌子。
“靠!我就說你兩年前怎麼和抽風一樣,一覺醒來突然對所有人惡語相向,唯獨對那個什麼路京深愛的死去活來,你們之前都沒見過面啊!而且臉盲症也好了,路邊一條狗都能記下來長什麼樣子!我當時都在想路京深是不是給你下蠱了!”
姜麥越說越來氣,猛灌一口咖啡繼續控訴:
“你追路京深的時候鬧了那麼多笑話,那個時候我還去找過你,想問你爲什麼要這樣,大爺的,你直接當衆讓保安把我架出去!然後轉眼又去找那個路京深!想起來就氣!”
“……”
雖然不是自己幹的,但安泠還是心虛地幹笑幾聲,默默轉移話題。
“所以你真的相信我了?”
姜麥平復了一下呼吸,“是,其實接到你電話的時候,我就有點懷疑了,畢竟這兩年來你一次都沒有聯系我。”
所以她才會故意試探一下安泠,結果居然真的成功了。
但話又說回來……
“你的身份居然是惡毒女配?”
姜麥摸着下巴,嘖嘖點頭表示認同,“如果不是臉盲症,你的脾氣確實是實至名歸。”
作爲十幾年老友,沒有人比她更了解安泠的脾氣。
因爲有臉盲症,安泠說話從來不會給誰面子,再加上家裏父母和哥哥的寵愛,所以更加沒人敢惹她。
想起這個,姜麥愣了一下,看向對面喝咖啡的女人。
“話說……你和你爸媽說了這件事嗎?”
聞言,安泠端着杯子的手一緊。
短暫的沉默後,她無奈笑了一聲。
“沒有。”
姜麥一愣:“爲什麼?”
“因爲不敢啊。”
安泠靠在椅背上,頭疼地揉了揉腦袋,“從我接收的記憶裏來看,這兩年爲了處理我惹出的麻煩,我爸媽和我哥費了不少人脈,聽說合作都丟了好幾個,而且我也不知道他們信不信我被奪舍的事情,畢竟他們可不看小說。”
姜麥撐着下巴,盯着她看了半晌,忽地開口: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連我都能發覺到你那兩年的變化,叔叔阿姨怎麼可能感覺不到。”
安泠動作頓住:“他們和你說過?”
“當然了。”
姜麥一副“你可別提了”的復雜表情。
“他們以爲你是被什麼髒東西上身了,要找道士給你驅邪呢,結果沒什麼用,後面發現你也不會自殘,就是天天追男人,這才稍微放寬心。”
“………”
安泠內心的傷感瞬間被驅散了。
這確實像是她爸媽會做出來的事情。
說完這些,姜麥又露出耐人尋味的笑容:“既然你是昨天回來的,那你應該看見了你的老公吧?怎麼樣?安大小姐感覺如何?滿意嗎?沈夫人這個位置可是很多人惦記。”
安泠手一抖,表情古怪,“你認真的?”
姜麥聳肩擺手,“那不然呢?要我說,那個沈臨硯就是比路京深帥啊,也不知道爲什麼路京深才是男主。”
所以‘安泠’嫁給沈臨硯的時候,她還以爲是‘安泠’這丫頭眼睛終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