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景深吩咐的,何甜開始小心接觸其他人。
曖昧也好,談戀愛也罷,反正不管和哪位先生有發展的可能,何甜都大可一試。
“我這樣的人,是不該有戀情的,”景深說這話的時候,笑容和熒幕上一般完美,“要對粉絲負責啊。”
是,景深這種實力派演員,事業粉占比數量極爲恐怖。
出道十餘年,景深每年都在“女明星最想合作的男演員”裏排榜首,卻依舊保持着零緋聞的記錄。
他從不炒cp,也不接大尺度的感情戲。
圈內圈外,對景深的評價永遠有着“潔身自好”和“脾氣好”。
據說曾經有個私生癡迷成狂,家裏產業又是連鎖酒店,弄到了景深的房號。
她摸黑潛入,想獻身。
結果就是景深連夜離開,臉色很差地換了家酒店住。
可即便如此,他也只是讓私生的家人把她領回去,沒有追責。
何甜早知自己的美好期待是異想天開。
幻想的泡泡被戳破,她就把精力轉移到景深要她幫的忙上。
萬一能成,她還有和景深成爲一家人的機會。
成不了,她也能和景深接觸更多。
可別人都沒有像景深那樣給她好臉色。
不過是試着幫顧先生脫下外套——這本就是女傭的職責——何甜的手剛碰到袖口,那手就嫌惡地避開。
顧先生用陰惻惻的眼神剜了她一眼,徑直到盥洗室去。
水聲足足響了五分鍾,何甜更是感覺像過了半輩子一般漫長。
當她和景深說‘顧先生很不喜歡我’的時候。
景深微笑,“怪我沒有事先提醒你——他有很嚴重的潔癖。”
大概醫學生都格外注重潔淨和消毒,顧京澤也不例外。
“與其說是不喜歡你,不如說阿澤是不喜歡一個整體的人。”
“當拆分成某些部位時,他就會爲之着迷。”
景深敘述得很平靜,在某個電影裏,當他描述一個變.態殺.人魔時也是同樣的腔調。
何甜打了個寒顫。
似是瞧出她的害怕,景深便說換個人吧,江風行性格好些,會更好接觸。
於是早餐前,何甜親眼目睹江風行和葉之然主動搭話,十分友善。
她心說葉之然能行,自己也可以的,便鼓起勇氣上前搭話。
說她比江風行大不了多少,不如叫她‘甜甜’。
哪想江風行表情跟見了鬼一樣,嚇好大一跳。
“這不合適。”
江風行用一句話把她打發掉,又急急向葉之然辯白,“我和她不熟的。”
這實在讓何甜難堪。
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偏偏餐桌上,幾位先生明顯都對葉之然有好感,景深還推她出來打擂台。
出錯時葉之然的補救,非但沒讓何甜心裏好受,反而催生出更深的挫敗感。
憑什麼她哪樣都沒做好,葉之然還踩着她表現?
何甜委屈不已,只想找景深訴苦求安慰。
以前貼在牆上的畫報是她的精神支柱,現在則是活生生的人。
景深柔聲道:“你聽我的話,慢慢來,沒關系的。”
何甜感動得不行,“好,我一定聽……”
景深安慰的話說了一籮筐,才把何甜的情緒安撫住,沒讓她繼續哭。
簡舒的腿都要蹲麻了。
偷聽半天,愣是沒得到什麼有價值的信息——她只感覺到景深這個人很恐怖。
才短短幾天啊,何甜就從想上位的小粉絲變成了言聽計從的小迷妹。
前者做的事雖然不能恭維,可後者在失去獨立思考的腦子啊。
她聽景深的話到底要幹嘛?
簡舒陷入思考,沒注意兩人的談話聲漸漸消失。
周遭一片安靜。
忽有微風吹過,簡舒面前投下一片陰翳,將她整個人籠罩。
映入眼簾的,是做工精巧的男式牛皮鞋。
簡舒緩緩抬頭,對上景深似笑非笑的眼。
“偷聽?”
他慢條斯理地說,“管家的培訓看來很不到位啊,連基本的規矩都沒有。”
簡舒眨了眨眼,一臉‘你在說什麼我不明白’的茫然,“景先生,原來您在這裏啊。”
景深:“嗯?”
簡舒把手裏的西裝往前一遞,邀功似的,“這件褲子上咖啡液我洗掉了,幹幹淨淨的,您看看還滿意麼。”
景深“呵”的笑了下,“滿意。”
“不過,”他話鋒一轉,又回到最初,“你怎麼會找到這裏,還躲起來?”
簡舒理不直氣也壯,“我迷路了,蹲這兒看地圖呢。”
別墅這麼大,她才來沒幾天,迷路很合理吧!
“既然景先生覺得沒什麼問題,那我就送回房間了。”
簡舒說完,溜得飛快。
景深看着她匆匆離開的背影,眼眸漸深。
本以爲是個和何甜差不多的蠢貨……遇到個合眼緣的男人,便眼巴巴地貼上去,着實讓他頭疼。
好說歹說才遏制住江風行蠢蠢欲動的心思,沒釀出什麼禍來。
現在看來,還是個有點小聰明的不可控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