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隨着少年喝下的第一口牛奶,他那張原本略微發黑的臉,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褪去病氣!
黑色變爲青色,青色又迅速變得紅潤,恢復了少年人應有的血色!
“天啊!你們看!阿牛的臉!他的臉色變了!”
“黑氣退了!真的退了!”
站在外面圍觀的衆村民,將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人群瞬間爆發出一陣難以置信的驚呼,隨即化爲狂喜的浪潮!
“是真的!我們有救了!真的有救了啊!”
“神仙!是真正的神仙來救我們了!”
更有甚者,當場“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朝着隔離小屋的方向拼命磕頭,嘴裏喃喃地念叨着,感謝着不知名的神明。
方德興更是激動得老淚縱橫,渾身顫抖。
這就是仙藥啊!他活了一輩子,哪曾見過喝下去幾秒鍾就能起效的藥!這已經超出了他的一切認知!
他看向林衣的眼神,越發恭敬,甚至帶上了一絲狂熱的崇拜。
隔離間內,被稱作阿牛的少年幾口喝完了碗裏的牛奶,只覺得一股暖流傳遍四肢百骸,原本虛弱無力的身體,也逐漸重新充滿了氣力。
他活動了一下手腳,感受着久違的健康,激動地對着林衣“砰”的一聲,磕了一個響亮的頭。
“神仙大人!若不是您,我們一家老小都得死在這病痛裏!您的大恩大德,阿牛永世不忘!”
林衣坦然地受了他這一拜,默默地點點頭,指了指側門,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隨着一個又一個中毒的村民走入隔離間,喝下“仙藥”,再精神煥發地走出來,小屋外的空地上,喜極而泣的健康村民也越來越多。
他們擁抱在一起,又哭又笑,整個村莊都沉浸在一種劫後餘生的巨大喜悅之中。
當林衣看着外面已經治好了一大半的村民,正準備繼續從背包裏拿出牛奶時,村口的方向,突然傳來了一陣嘈雜的喧譁與馬蹄聲。
正當村莊裏一片歡騰之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與粗獷的呼喊聲從村口傳來,打斷了這劫後餘生的喜悅。
“鄉親們!我們今天的捕獵回來了!”
幾個渾身透着精悍之氣的漢子,一邊高聲喊着,一邊拖拽着幾頭野豬、山羊之類的獵物,快步向村子中心跑來。
他們是村裏僅存的、健康的青壯年勞力。
然而,當他們跑到隔離屋所在的空地時,腳步戛然而止。
看到林衣和村零這兩個陌生面孔,以及那座風格詭異的方塊建築,他們瞬間警鈴大作,立刻丟下獵物,擺出了一副防御的姿態。
爲首的一名刀疤臉獵戶,更是將手中的獵弓對準了林衣,厲聲喝道:“村長!這些人是誰?莫非是趁我們不在,有土匪摸進村子,想趁火打劫嗎?”
來不及等方德興解釋,他身旁一個年輕些的獵手便接着警告道:
“我勸你們趕緊滾!我們村裏都是中了劇毒的病人,你們要是敢搶我們,就不怕染上毒病,跟我們一起死在這裏嗎!”
“住口!不得對神仙大人無禮!”方德興連忙拖着一把老骨頭,張開雙臂擋在林衣身前,焦急地解釋道,“你們快放下武器!這位是來救我們全村人性命的神仙!”
那刀疤臉獵戶狐疑地上下打量着林衣,又看了看他身後那個面無表情的“怪物”,顯然不信:“村長,您是不是年紀大了,被哪裏來的江湖方士給騙了?還是說,是什麼會巫術的妖女?”
“是啊村長,您讓開!看我們哥幾個把他給制服了!”幾個獵戶說着,便要上前。
周遭那些剛剛被治愈的村民見狀,立刻自發地圍了上來,將林衣和方德興護在中間。
獵戶們見狀,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生怕與這些“帶毒”的村民有肢體接觸。
可這一退,他們卻察覺到了不對勁。
他們仔仔細細地看向這些本該病入膏肓的鄉親們,卻發現,每個人的臉上都紅潤姣好,精神飽滿,哪裏還有半分中毒的模樣?
就在這時,之前那個年輕獵手,在人群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他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隨即瘋了一般地沖了過去,死死地抱住一位中年婦女,聲音哽咽。
“媽!您的病......您的病好了?爹呢?爹怎麼樣了?”
那婦女抱着自己的兒子,喜極而泣:“好了,全都好了!你爹還在後面排隊呢!是這位神仙大人,是他用仙藥救了我們全村人啊!”
剩下幾個獵戶也終於在這一幕幕真實的重逢中,徹底相信了眼前發生的一切。
他們看着這幅闔家團圓的場景,再也繃不住連日來的疲憊與壓力,一個個虎目含淚,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這些天,爲了給全村人尋找食物,他們這支小小的狩獵隊日夜奔波,心力交瘁。
隊伍的人數還在不斷減少,就是因爲,只要一不小心與病人有了接觸,就可能被感染上那可怕的“病毒”。每個人都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到哪一天。
......
半晌過後,所有中毒的村民都已痊愈。
上百口人聚集在空地上,卻無一人喧譁。他們都用一種混雜着敬畏、感激與崇拜的目光,靜靜地看着林衣,等待着這位“神仙”發話。
林衣清了清嗓子,用一種平靜的語氣緩緩說道:“此地的土地,已被那凶獸的毒血侵染,短時間內不再適宜耕種與居住。若你們無處可去,便隨我去我的領地吧。”
這話一出,所有村民都愣住了。
方德興最先反應過來,他激動得渾身發抖,立刻高聲回應:“多謝林神仙慈悲!小民這就讓大家收拾行囊!”
他轉向身後那上百口村民,用盡全身的力氣大喊道:“各位鄉親們,你們都聽到了嗎!神仙慈悲,念我們無家可歸,願意收留我們去神仙在凡間的領地安家。
“讓我們做神仙的子民!這可是天大的福分啊!都別愣着了,快!帶上家裏還沒死的家畜和所有能帶走的東西,我們一同出發,追隨神仙大人!”
整個村莊瞬間一片譁然,隨即爆發出比之前治愈時更加山呼海嘯般的興奮與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