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一身被“凌遲”後的酸痛和“負資產”的巨大壓力，顧野川蔫頭耷腦地獨自來到了A大。
深刻體會到了什麼叫“一分錢難倒英雄漢”！
路過便利店，喉嚨幹得冒煙，想買瓶最便宜的礦泉水。
手習慣性地往口袋一摸——空空如也！連個鋼鏰都沒有！他堂堂顧少，竟然連瓶水都買不起？！
小弟趙宇湊過來：“野哥！新出的限量版可樂，來一瓶？我請！”
換做平時，顧野川眼皮都不抬，直接讓小弟去買一箱。
可現在……他只能幹巴巴地咽了口唾沫，強撐着面子：“不……不用，戒了。”
心裏在滴血：請客？他現在連被請客的資格都沒有！因爲回請不起啊！丟人！
看到學校門口新開了一家網紅甜品店，櫥窗裏精致的草莓慕斯散發着誘人的香氣。
顧野川靈光一閃：要是給祖奶奶買個小點心，她老人家一高興，說不定能減免點債務？
他興沖沖走過去，一看價格標籤——88元！他瞬間蔫了，別說88，他現在連8毛都沒有！
討好祖奶奶計劃，卒。
他甚至拉下臉，偷偷問趙宇：“咳……那啥，趙宇，身上……帶現金沒？借我點，回頭……呃，還你雙倍！” 他第一次覺得“借錢”兩個字如此燙嘴。
趙宇一臉爲難，掏遍口袋，只摸出兩個皺巴巴的一塊錢鋼鏰和一張公交卡：“野哥……我就剩這點家當了……要不，您先拿着？”
顧野川看着那兩塊硬幣，再看看趙宇同樣貧窮的眼神，徹底絕望了。
虎落平陽被犬欺，龍遊淺水遭蝦戲！
他顧野川，A大的校霸，竟然淪落到連兩塊錢都借不到的淒慘境地！
巨大的貧窮壓力像一座山壓在心頭。
他蔫蔫地掏出手機，想起了祖奶奶那個“憑本事賺錢”的計劃書。
零花錢是指望不上了，體能訓練今天早上已經被扣成負資產了……剩下的，只有……學習了？考試？活動？
顧野川咬咬牙，點開了學院公開群。死馬當活馬醫吧！
看看學院有沒有可以讓他“刷錢”活動，比如……知識競賽？體育比賽？或者……當志願者？
他剛點開群聊界面，還沒開始搜索關鍵詞，就被瞬間爆炸的信息流刷屏了！
置頂的，赫然是數學組王教授發的一條重磅消息！標題加粗飄紅：【天才解題思路賞析，供全體同學學習參考！】
下面附上了幾張高清圖片。幹淨利落、力透紙背的字跡，那幾道壓軸題上令人拍案叫絕、甚至超出了標準答案範疇的精妙解法，瞬間點燃了整個年級群！
【臥槽！臥槽臥槽！這誰啊？！滿分？！昨天那變態難度的卷子？】
【這解法……神了！王教授都說是‘天才思路’！我們年級還有這種隱藏大佬？！】
【啊啊啊！膜拜學神！求大佬現身！這思路太清晰了！跪求筆記！】
【不是！這是楚雲韶！！！】
消息瞬間刷了99+。
緊接着，有人把截圖轉發到了學校最大的匿名論壇【京海灌水區】。
帖子標題更勁爆：【驚天大瓜！昨日摸底考驚現滿分學神！解題思路超前，王教授親自認證‘天才’！速來膜拜！】
論壇瞬間炸了！
【1L：前排吃瓜！滿分？！真的假的？這卷子還能有滿分？】
【5L：圖片保真！王教授群裏發的！膜拜就完事了！】
【15L：這解法……跪了！我連題目都看不懂，人家已經玩出花了！】
【30L：之前誰說新來的楚家真千金是花瓶、學渣來着？臉疼不疼？】
【60L：臥槽！反轉了？！從‘花瓶平替’到‘滿分學神’？這劇本太刺激了！】
【78L：楚阮阮呢？她不是一直標榜年級前十學霸人設嗎？這次多少分？聽說85？】
【85L：85分在滿分面前……瞬間不香了啊！】
【100L：嘖，之前那些說楚雲韶靠臉上位、靠顧野川的酸雞呢？出來走兩步？人家靠的是腦子！碾壓級的腦子！】
【150L：只有我好奇嗎？楚雲韶不是在鄉下長大的嗎？這實力……逆天了啊！楚家到底怎麼培養的？還是說天賦異稟？】
論壇的討論熱度以幾何級數飆升，“楚雲韶”、“滿分學神”、“天才思路”、“碾壓楚阮阮”等關鍵詞迅速屠版。
之前關於“包養”、“平替”的八卦貼被徹底淹沒，取而代之的是對學神的頂禮膜拜和對楚家真假千金實力對比的瘋狂討論。
顧野川目瞪口呆地看着手機屏幕上瘋狂滾動的信息，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雞蛋。
短暫的震驚過後，一股難以言喻的巨大自豪感和爽感瞬間沖垮了他所有的疲憊和貧窮的憂愁！
他猛地挺直了腰板，下巴高高揚起，臉上綻放出比太陽還燦爛的笑容，仿佛那個考了滿分、被全校膜拜的人是他自己！
他得意洋洋地環顧四周那些同樣在震驚議論的同學，恨不得拿個大喇叭廣播：看見沒！那是我祖奶奶！牛逼吧？！
另一邊，教室內。
楚阮阮死死地盯着手機屏幕上那張試卷圖片，還有論壇裏那些刺眼的“碾壓楚阮阮”、“秒成渣”的評論。
她的手指因爲用力而指節發白，身體控制不住地微微發抖，精心維持的甜美笑容早已僵硬碎裂，只剩下扭曲的嫉妒和難以置信的憤怒。
“不可能……她怎麼可能……她明明在鄉下……” 楚阮阮喃喃自語，聲音尖利。
那張滿分卷子像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抽在她的臉上，將她引以爲傲的“學霸”人設和“楚家唯一明珠”的光環抽得粉碎！
“啪嚓！”
一聲脆響，她再也控制不住，將手中最新款的手機狠狠摔在地上！屏幕瞬間四分五裂，如同她此刻崩塌的自尊和搖搖欲墜的地位。
周圍的同學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紛紛側目，眼神復雜。有驚訝，有探究，甚至……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鄙夷？
楚阮阮猛地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臉色由紅轉白，再轉青，難看到了極點。
她慌忙低下頭，掩飾眼中的怨毒.
顧野川恰好走進教室，看到了楚阮阮摔手機這一幕和她那張扭曲的臉。
呸，叫你以前天天把你野爺當狗一樣遛！
有我祖奶奶在，你還有啥矯情的！
他嗤笑一聲，故意把腰板挺得更直，邁着六親不認的步伐，昂首闊步地走到楚雲韶身邊，聲音洪亮，帶着毫不掩飾的得意和炫耀：
“楚小姐！您喝茶！剛給您接的溫水！小心燙！”
那狗腿殷勤的勁兒，比之前更勝十倍。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看，這就是我罩着的學神祖奶奶！都給我膜拜！
楚雲韶正低頭看着一本厚重的德文原版數學專著，聞言，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頭都沒抬
仿佛論壇的爆炸、楚阮阮的失態、顧野川的炫耀，都與她無關。
那份超然的平靜，更襯得周圍的一切喧囂如同跳梁小醜。
顧野川也不在意，美滋滋地坐下，感覺腰不酸了腿不疼了，連負4000的債務都變得輕飄飄了。
他偷偷掏出手機，再次點開那個滿屏“學神”、“牛逼”的論壇帖子，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嘴角咧到了耳後根。
嗯，得想辦法讓祖奶奶多考幾次滿分！
這樣，他作爲“學神座下第一走狗”，說不定也能跟着沾光，撈點“打賞”？
顧野川美滋滋地想着，第一次對“學習”這件事，產生了一種詭異的期待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