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年打扮精致,頭上的摩絲在陽光下反着鏡面的光澤,像八百年沒洗頭。
脖子上還圍着不知道是什麼造型的大鏈子,穿着比一般的農村青年要妖豔時髦。
葉遇白回憶了一下小時候,這人剛剛稱自己爲“棋哥哥”,那麼,他是柳商棋?
葉遇白比村裏這幫孩子要大上幾歲歲,因此並沒怎麼一起玩過,但柳商棋他也是認得的,打小不愛讀書,成天鬼混。
小時候就喜歡黏着雲錦書,跟在雲錦書屁股後面,殷勤得很。
後來他去城裏念高中,乃至大學,乃至入伍,就沒再和柳商棋他們見過。
如今過去這麼些年,當年的黃毛小子,也長大成人了。
只是……棋哥哥?
他也是“哥哥”嗎?
那廂柳商棋已經沖進雲家院子了,一眼看見雲錦書,當即過去握住了她的雙手。
“錦書,我都知道了。”一臉嚴肅。
他雖然痞氣重,確實長得不賴。
雲錦書一臉懵地抬頭,就對上一張帥臉,正尋思這人誰來着,然後就聽見他說:
“你不要怕,是不是葉遇白那廝強迫你的?告訴棋哥哥,哥哥給你報仇,帶你離開,從此浪跡天涯去。”
“啊?”雲錦書大概猜出他是誰了。
他正是原身的青梅竹馬,從小就喜歡她來着,她吧,好像也有一點喜歡他,小時候過家家酒,反正是一起扮過泥娃娃的爹和媽的。
“走,我們這就走,我在縣城有一套三居室的房子,去我那裏。”
說着就要拉着雲錦書離開。
雲錦書使勁甩開他的手:“柳商棋,你不要這樣,我明天就要結婚了,你帶我去哪裏?”
柳商棋不可思議地看着她:“你怎麼叫我全名?你以前不是都叫我哥哥的嗎?算了,這不重要,既然明天就要結婚,那就今天跟我走吧。”
雲錦書想到小李還在院子外頭,當下就道:“我爲什麼要跟你走?我們兩個又沒什麼關系!”
柳商棋一副受傷的表情:“錦書,你說我們兩個沒關系?你不是喜歡我嗎?咱們不是青梅竹馬兩情相悅嗎?你這樣說太傷我心了,你跟我講,是不是葉遇白逼你的?他現在當大官了,是不是以權壓人了?”
雲錦書心說,這廝跑來說什麼混話,這要被小李轉告給葉遇白,豈不是要陷她於不義?
這婚還沒結呢,萬一他悔婚怎麼辦?
當即道:“柳商棋,你亂說什麼?我什麼時候說我喜歡你了?我實話告訴你吧,一直以來我喜歡的就是葉哥哥,從小到大我就暗戀他,只是他不常回村,現在他回來了,又來向我提親,我當然要和他結婚了。”
柳商棋難以置信,抬手要摸她額頭,被她躲開。
“你做什麼?你不要動手動腳的!”
柳商棋不可思議,覺得這個從小玩到大的姑娘,怎麼對他是這個態度了,他覺得不對,一準是受到了葉遇白的威脅。
他急得團團轉,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突然就把人扛到了肩膀上。
“算了,我知道你受到了威脅,你給我的紅汗巾我還一直收着呢,那可是我們的定情信物!我先帶你走,你不要怕,棋哥哥保護你。”
雲錦書的腳離了地,嚇得使勁掙扎。
還有,紅汗巾是什麼鬼東西?這東西聽起來就曖昧至極。
徐小花和雲蘭蘭這個時候才跑出來,假意要上前去阻攔,被柳商棋帶來的小弟給攔住。
雲錦書嚇死了,生怕這人臂力不行把自己掉地上去,可能還會臉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