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瑤險些被他推倒,她扶着桌案,腰身微轉,站穩了腳。
嘴角帶了淺笑,看着落荒而逃的謝如琢。
他剛才說了句什麼
“你得到我的身體,也得不到我的心。”
蘇玉瑤嘴角掛了一抹冷淡。
“我要你的心做什麼,我只要霸占着你的身體就足夠了。”
喜桃送了砂鍋燉雞就回來了,蘇玉瑤讓她準備溫水,伺候她洗漱安寢。
躺下之後放下床幃,蘇玉瑤跟喜桃交代了句。
明日早上早點喊她。
她起來給老夫人煮點吃食,既然想要謝如琢,那就先拉攏了她家人的心。
謝如琢的母親王麗華是個心思簡單,或者說沒什麼腦子的婦人。
這謝家的大小事務看似是她在管,實際上主權都在老夫人的手中。
但凡有點事情,王氏都需要去請示謝老夫人。
謝如琢也是最聽這位祖母的話。
她拉攏了謝老夫人的心,就算日後,蘇玉雪費盡手段嫁到謝家,也只能給謝如琢做妾。
這是蘇玉瑤做的兩手準備。
當然,她若是掌控住整個謝家最好。
她怕的是,謝如琢這個天選之子,不是她所能掌控得了的。
因此,在拉攏到謝家的心後,她得迅速懷生謝如琢的孩子。
***
西廂房。
瑞哥兒將喜桃端來的砂鍋燉雞,孝順的給了二祖母和姑姑吃。
他還念着太奶奶和太爺爺以及他的父親。
謝如琢說了句,你和敏敏吃。
本來王氏和謝蓉蓉是不想吃的。
謝蓉蓉還說,誰要吃蘇氏女吃剩下的東西。
這話說完,王氏抬起手的筷子也不敢動了。
可他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吃到那麼美味的食物了。
甚至,她聞着這砂鍋內的雞肉,雞湯。
比在京都謝家廚房內廚娘做的鮑魚海參燉雞,那味道還要鮮美幾分。
謝如琢主動拿起碗筷,盛了一小碗雞湯。
“娘,咱們這一路上什麼不曾吃過,別說是雞湯。剩飯剩菜,可曾舍得丟棄不吃?”
謝如琢說着,一口幹掉。
他本意不是想吃雞湯,而是想着讓母親和妹妹,毫無芥蒂的吃下雞湯。
都活不下去了,還講究什麼氣節傲骨的。
方才他也去祖母和祖父那邊瞧了下,方嬤嬤說祖母已經休息下了。
還說,今晚上燉的雞湯實在是鮮美,老太太多喝了一碗,。
給老太爺那邊也送去了半鍋。
謝如琢是方才得知的。
他想,應該是蘇玉瑤讓身邊丫鬟做好送去的。
母親和妹妹滿眼嫌惡孫女,蘇玉瑤不給她們,似乎也說的過去。
這砂鍋燉母雞雖是少了兩只雞腿,蘇玉瑤吃掉一個,另外一個瑞哥兒吃了。
但其餘的肉都是完整的,裏面還放着人參紅棗補氣血的。
不吃,那才是暴殄天物。
從京都來嶺南的路上,他們身無分文,吃喝又要自理。
謝如琢把自己的口糧給了家人,他甚至老鼠和蛇都吃過。
更何況是這點算不得剩飯的雞湯。
謝蓉蓉看着一生要強的兄長,竟然吃蘇女的剩飯……
“哥,我就是覺着,她是在欺負我們,故意從京都來嶺南看我們謝家人的笑話。現在還讓人把她吃剩下的飯菜給我們。”
只是吃剩飯而已。
他連人家嘴都吃了,有什麼臉好嫌棄。
“你也可以選擇不吃。”
謝如琢撈了些肉給了侄子侄女。
將一塊肉放到碗中,又盛一些雞湯,遞給王氏。
“娘你吃。”
“我還有點事情處理,先走了。”
王氏喊住說道, “子修,你的房間給了蘇女主,你今晚上住在何處?”
謝如琢道:“我這幾天暫時住在署府,等天放晴,將後面院子修繕一番,另收拾其他住處。”
王氏着急問,“這蘇女,她這是不打算走了?非要留在咱們謝家?”
謝如琢沒回答母親這話。
他滿腦子想的都是蘇玉瑤仰頭望着他。
說出那句:我想要你!
該死的是,他聽到她那句話,竟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甚至,還帶了幾分不敢有小期待。
他在期待什麼?
明明是蘇玉瑤先丟和離書給他,卷包袱拋棄丈夫跑掉的。
現在她想回來了,說想要他了。
他難道就得顛顛兒的湊上去。
他是她身邊的一條狗嗎?
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越想謝如琢越是憤怒。
起身離開,出去外面轉悠了足足兩個時辰,身邊侍衛困的直打哈欠。
看着拉着臉的謝大人,張二河和王大虎,面面相覷。
張二河:“謝大人今天這是怎麼了?一般晚飯之後,很少有出來巡邏的,今天這都在大街上逛三圈了。”
王大虎:“我也覺着奇怪,謝大人的妻子都從京都追來了,謝大人不該是高興嗎?怎麼看着滿臉不爽。”
張二河:“難道是激動的睡不着,出來轉圈圈?”
王大虎:“你傻啊,誰家有媳婦兒不回家睡覺,在外面大街上激動的?”
謝如琢冷聲呵斥道,“閉嘴,你們當我耳聾?”
“都滾回家去。”
張二河和王大虎,立刻來了句,好嘞大人。
張二河和王大虎離開後。
謝如琢自己閒逛也沒了興致,轉身回家去了。
此時是半夜子時,謝如琢想着他反正是回去了。
若是這個時辰蘇玉瑤已經睡下,那就不怪他了。
剛到東廂房門外,瞧着燈籠點起,喜桃從屋內出來。
“大人回來了,我家小姐等你多時。”
謝如琢頓了下腳步,心道,該來的躲不掉。
隨即跨步入了屋內。
喜桃說着打了個哈欠,隨即披了下身上衣服,在門外找了個位置坐下。
蘇玉瑤是半夜被凍醒的,這才喊了喜桃問時辰。
得知已經半夜了,瞧謝如琢沒來。
這是氣節傲骨依舊堅挺在,不願意屈尊了。
她正打算放棄的時候,聽得門外的聲音。
經過空間的洗禮後,她耳力相當好,一聽就知道是謝如琢的腳步聲。
隨即讓喜桃起身去請了謝如琢進來。
蘇玉瑤長發披散在肩,坐在床上,雙手抱膝,身上披着上等的蠶絲被,依舊抵擋不住陰冷的寒氣入體。
仰頭看向進來的謝如琢。
“你來的有點晚。”
“站那麼遠做什麼,過來。我知曉你體溫高身體暖,你今晚上陪我睡。”
她並非是必須謝如琢。
只是需要個理由,讓他靠近過來。
“蘇玉瑤,你當真要這般做?”
謝如琢眼眸深邃的看着她問。
“嗯,我蘇玉瑤想要做的事情,就沒有做不到的。你過來,我不碰你,睡一晚上,藥材都給你。”
蘇玉瑤說完,又加了句:
“你不吃虧啊,我身上香香的,又不強迫你。”
她身上豈止是香香的,還軟軟的。
他這個曾經做過蘇玉瑤丈夫的男人,比任何人都清楚,專屬於她身上的香軟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