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林蕭也停了下來。
而他們此時已經走到了右邊的一處街邊。
也不知道林蕭是有意來到這,還是無意,他們此時旁邊正好停着一輛馬車。
林蕭瞥了那馬車一眼,見馬車正挽着駑馬、車廂裏也是空的後,扭頭朝身後的王貴等人使了個眼色。
王貴幾人一愣,不明所以。
“怎麼了?林頭你眼睛也犯病了?這個時候你可要頂住啊,可不能什麼病都犯!”
裴千茫然開口,然後有些着急。
林蕭頓時臉色一黑,低喝:
“少扯有的沒的,快抓着鹽販上馬車!”
聞言,王貴和裴千幾人這才注意到旁邊的馬車,也意識到了林蕭什麼意思,頓時眼睛一亮。
“快快快!上馬車,坐馬車沖出去!”
幾人毫不猶豫,立馬抓着鹽販中年就扔進了車廂,然後自己也紛紛上馬車,王貴則急忙來到前面趕車。
而在幾人快速忙活間,心中也都是狐疑。
林蕭剛才一副莽夫的樣子、不管不顧就是幹,可現在卻如此冷靜地想出了沖出去的辦法,這不免讓他們的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這特麼真是憨子該有的樣子麼?
這辦法可是連他們也沒意思到啊!
再加上林蕭之前在客棧抓人的一系列過程,怎麼也讓幾人感覺現在的林蕭有些不真實。
不過不管怎樣,現在不是想這個的事情。
幾人麻溜的上了馬車,只留蘇冰在馬車旁幫林蕭,準備把任勇也弄到車廂去。
可就在這時,意識模糊的任勇醒悟了過來!
“he~~tui!”
一口血沫吐出,回過神的任勇暴怒:
“幹~你~娘~的!竟敢踩老豬,你以爲拿着老豬做威脅就能逃離這裏麼?做夢!”
“各位老少爺們,握緊竹槍,向我這裏攢射!”
“跟老豬比狠,那就看誰的命更硬,看是扎死他們,還是扎死老豬!”
悍勇聲在街上響起,不過因爲任勇此時被踩成了豬頭,說話有些含糊不清,把老子喊成了‘老豬’,多少有些搞笑。
可盡管如此,聽到任勇發話後,周圍那些人群還真就又舉起了竹槍。
不過這次,沒等林蕭等人有動作,那個客棧的老掌櫃就急吼吼的急忙攔在了衆人前面:
“別!千萬別扎,這一下去,任少爺不死也得重傷,千萬不要!”
“不要你娘!給老子扎!老豬要是命不硬,死了算球!跟老豬比狠,老豬拿命跟你死磕!”
任勇瞪了客棧老掌櫃一樣,然後朝四周的人群大吼。
四周的人群此時有些猶豫了,握着竹槍不敢妄動。
而林蕭也沒有停着,直接‘啪’的一巴掌呼在任勇的臉上,又把他抽迷糊之後,把他扔進了車廂。
緊接着,林蕭抓起街邊一個攤位的大木板,猛然甩向了前面。
“轟!!”
前面的人群看到碩大的木板飛來,急忙一窩蜂散開,生怕砸到自己。
而在前面人群散開的同時,林蕭也跳上了馬車,跟王貴一起坐在車廂的前面。
王貴立馬一抽馬鞭,駕駛着馬車就朝前面沖了過去。
“噠噠噠......”
馬蹄聲急促,帶着馬車快速飛奔。
前面的人見狀,嚇得紛紛避開。
馬車車廂內。
任勇此時已經被蘇冰和裴千幾人給綁了起來,不過他被扔上馬車後,也回過了神,立馬沖着馬車外大吼:
“李掌櫃你他娘的是不是傻?老豬要是跟薛先生一起被抓進了縣衙,你以爲老豬還能出得來麼?老豬還能活得了麼?”
“還不趕緊趁現在攔下他們!”
聞聲,外面正焦急的客棧老掌櫃一怔,而後立馬紅眼了,急吼吼就追向了馬車。
“快快快!他們要把任少爺也抓走,攔下他們,快攔下他們!”
“停下!快放了任少爺!!”
街上的人群立馬動了,一窩蜂地追向了馬車。
而馬車的前面,也有許多人開始攔截馬車。
他們或用竹槍去打馬車,或撿起地上的石頭砸,好不熱鬧。
只是可惜。
馬車的速度很快,後面的人根本追不上,前面的攔截也對馬車起不到作用,全部被撞開。
而且前面的人又不敢硬碰硬,看到馬車橫沖直撞而來,急忙朝兩邊躲避,生怕撞個粉身碎骨。
也就只有馬車兩旁的人,能夠輕易接近馬車了。
不過這個時候,旁邊的屋頂上突然有凌厲的箭矢射下,全部射在了馬車兩邊的地上,嚇得兩邊的人也不敢靠近了。
就這樣,看似凶險,但馬車還是有驚無險地沖向了碼頭外的碼頭門。
當然。
碼頭這邊這麼多人,肯定不缺聰明人!
就在馬車有驚無險的奔行時。
在馬車的前面。
路邊一個賊眉鼠眼的小個子青年,手中握着一根手臂粗的竹槍,眼睛滴溜溜地盯着前面狂奔而來的馬車,盯着馬車的車輪。
當馬車靠近、準備從此人身邊駛過時,他突然朝車輪投出了手中的竹槍。
那車輪是木頭做的,分爲輪和轂,中間連着一根根輻條,留有一個個空格,在馬車狂奔的情況下,要是那竹槍插進了輻條之間的空格裏,可以想象會發生什麼事情!
而這個賊眉青年投擲的方向是王貴這側的車輪,此時就連坐在另一邊的林蕭都沒有看到此人的這一動作。
不過好在賊眉青年的準頭有點差,又或者是太心急了,那竹槍並沒有投中車輪,而是落到了剛準備駛過的車輪下。
可即使這樣,也夠那馬車搖擺的了!
想想看,一輛馬車在路上狂奔,一個車輪突然碾到了一根大竹竿,那會是怎樣?
更何況,那車輪還是木頭做的,生硬,連一點減震的效果都沒有!
頃刻間!
‘嘭’的一聲,竹子碎裂,馬車的一側被拋起,坐在車廂前面的王貴和林蕭直接被拋上了空。
而車廂裏的人,亦是被拋得撞到了車頂,裏面原本擠在一起的五人,人仰馬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