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也好,有人護着,誰願意去當大英雄?
這樣想着的陳悅,她的雙眼緩緩的閉上了。
等祁澤峰從洗澡間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閉上雙眼的陳悅。
他小心翼翼的吹幹頭發,推着輪椅到了床邊,雙手一用力直接上了床。
關了燈,窗外的月光灑進來照在床頭,讓一切顯得都不怎麼真實。
微風輕拂,讓燥熱的夜晚多了一份涼意。
聽着身邊平穩的呼吸聲,以爲要睡不着的祁澤峰沒過多大會就沉入了夢鄉。
聽着他平穩的呼吸,陳悅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她沒有遲疑,一把拉住祁澤峰的手腕,爲他把起了脈。
祁澤峰猛地睜開了雙眼,眼裏帶着疑惑:“你要幹什麼?”
陳悅的聲音很平靜:“我看看你到底還能不能站起來?
別動。”
隨着她的聲音,她把完了左手把右手,最後她鬆開了祁澤峰的手腕。
“這裏的醫生怎麼說?”
祁澤峰因爲太震驚於她的動作,所以並沒有聽出這句話有什麼不對?
他艱難的扯了一下唇角,扯出了一個難看的笑。
“醫生說有恢復的希望,至於什麼時候恢復,這就不太清楚了。”
陳悅捏了捏眉心:“明天我們到藥店裏看看。
想要恢復有難度,除非針灸。
你信不信我?
如果你信我,我明天給你針灸。
針灸加上藥浴恢復的應該快一些,不過要花不少錢。”
[如果我那些丹藥在,一顆丹藥就能解決的事,偏偏這麼麻煩。]
祁澤峰心裏波濤洶涌,面上依然平靜如初:“你懂醫?”
陳悅看着他,眼裏帶着受傷:“你不信我?”
祁澤峰點頭:“我信!”
陳悅挑了挑眉,一臉的自信:“信我就不要問,相信我就好。
我不想騙你,也不想對你說實話。
如果非要找個理由,那就是有高人指點。
你也知道我以前過的是什麼日子?
我經常去後山,牛棚離後山很近。
牛棚裏有位醫者,他覺得我有醫藥方面的天賦,所以教了我很多東西。”
祁澤峰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起來,可是能怎麼辦呢?
他只能點頭附和:“我知道那位醫者死了,對吧!”
陳悅笑的眉眼張揚:“沒錯,確實如此。”
祁澤峰沖她伸出了大拇指:“你厲害,睡覺。”
陳悅笑眯眯的躺了下來:“明天陪我去中醫館看看。”
祁澤峰能怎麼辦?
自然是除了點頭,還是點頭。
一樓另一間臥室。
王淑敏看了看牆上的掛鍾:“老大兩口子還沒回來?”
祁建軍搖頭:“悅悅不說了嘛!
明天去派出所裏找他們就行,八成是做好人好事了。
我就是不明白,什麼好人好事非得在派出所裏蹲一個晚上?”
王淑敏笑了起來:“悅悅說的大概都是真的,我今天和澤峰去了謝家。
趙豔紅和祁欣欣真是猖狂至極,他們當着樂瑤的面祁欣欣就喊起了媽。
樂瑤對自己的身世也有懷疑,但是她不敢找我,她怕我不信她。
傻孩子,我怎麼會不信她?”
祁建軍神情鄭重:“這件事先不要打草驚蛇。
醫院那邊也要調查,你跟樂瑤說讓她再忍耐幾天。
這幾天謝家人剛好出去旅遊,也給了我們機會。”
說着話他往門口走去:“我先把這件事吩咐下去。”
隨着他的聲音,人已經走出了房門。
趙豔紅敢這樣算計他,那就等着他報復吧!
王淑敏看着他的背影,搖着頭。
“還讓我不要打草驚蛇,瞧瞧,急的晚上都要去安排工作。
該死的趙豔紅,一旦有證據非把她送去吃牢飯不可。”
說完話後,她狠狠地啐了一口。
“自己有男人還覬覦閨蜜的男人,真是不要臉!
謝家人給我等好了,知情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三樓祁欣欣現在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趙豔紅旅遊去了,電話根本聯系不上。
就算能聯系上,她的嘴也讓她說不清話。
經過一天的發酵,她現在張張嘴都很是艱難。
她現在最重要的是養傷,把自己的傷養得好好的,等趙豔紅回來後再告狀。
她剛剛拉着祁婷婷要說悄悄話,結果祁婷婷說要洗澡,把她趕回了自己的房間。
祁婷婷從來沒有這樣過,莫非祁家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
祁家人不幫他,陳家人總要幫她吧!
陳悅三天後回門,她得想想怎麼讓陳家人對付陳悅?
對了陳家人愛財如命,陳悅今天晚上最少拿了五百塊的紅包。
只要她把這件事悄無聲息的透露給陳家人。
嘖嘖嘖,不用她出面,陳家人就會撕了陳悅。
那個賤人居然敢動手打她,等着吧!
她絕對不會讓陳悅好過!
祁澤恒回去洗了個澡,坐在大廳裏等着祁澤宇兩口子。
結果抬頭一看,都快十點了依然沒有等到人。
這時祁建軍出來打電話,他想了想陳悅的心聲。
跟祁建軍打了聲招呼也沒等了,直接回房休息去了。
翌日清晨,吃過早飯後,該上班的祁家人都離開了家。
家裏除了王淑敏和祁欣欣,就剩下陳悅和祁澤峰了。
祁澤峰跟王淑敏打了聲招呼,他帶着陳悅就出了家門。
他指着路,陳悅推着輪椅出了軍區大院。
陳悅回頭看看軍區大院,她湊到祁澤峰耳邊,壓低了聲音。
“如果,如果你能重新站起來,我們還需要住在這裏嗎?”
祁澤峰的耳朵,被她說話的熱氣哈的不由自主的又紅了起來。
他不自然的動了下腦袋:“如果,如果我能站起來,我們也會有我們自己的家。
大哥和大嫂平常沒在這邊住,周末會回來住。
這是爸和媽的家,結婚後咱們自然也有咱們的家。”
陳悅推着他往前走:“這就好,這就好。
住在一起雖然熱鬧,但是吧,麻煩也多。”
祁澤峰笑了起來:“我哥嫂都是很容易相處的人,能有什麼麻煩?”
陳悅也笑了起來:“他們人是挺好的。
可就是太好了,所以經常被人當成冤大頭。”
[昨天晚上不就讓人當成冤大頭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