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柳庭風剛從手術台上下來,臉色盡顯疲憊,但維持着幾分精神。
回到辦公室,看了眼今天的工作安排,上午沒什麼事了,把白大褂脫了,準備回去補覺。
走到前台問診區,就看見林盡染從婦科那邊出來。
柳庭風站原地,像是等着林盡染過來,而林盡染抬眼時,也看見了前方的柳庭風,疑惑了幾分,但轉念一想,他在這上班,看見他很正常。
可,林盡染怎麼有種感覺,她走過去,是挨罵的。
把手裏醫生開的單子,收起來放包裏,往前走着。
“早啊!”
“柳…醫生。”
柳庭風沒什麼好臉色,似乎心裏有了幾分猜測,“你一大早來這做什麼?”
林盡染蹙了下眉。
來醫院還能幹嘛?
“看病啊。”
“什麼病?”柳庭風問道。
問到這,林盡染猶豫了幾分,這生理期,痛的冒汗,好像有點不好意思說,況且,還是她自己作的。
盡管對面的柳庭風是醫生。
她還是有點猶豫着開不了口。
柳庭風見她這副模樣,眉頭皺得更緊了,聲音也冷了幾分。
“有什麼不能說的?”
“單子拿來。”
林盡染聽見這,手捂着包,似乎是什麼寶貝似的,怕柳庭風搶。
“沒什麼大事,你這麼大驚小怪幹嘛?”
“這位,柳醫生,我記得我倆上個星期分手了,現在並沒有什麼關系,你是不是管的有點多了?”
柳庭風知道,林盡染這嘴皮子厲害得很。
他也不想繼續糾纏下去,畢竟現在,真的很累,凌晨突然有場手術,持續了四個小時,現在很困很累。
疲憊卻有清晰的嗓音道:
“你懷孕了?”
林盡染瞪大了眼睛,臉上滿是錯愕,隨後反應過來,氣得跺腳。
“你胡說什麼呢!”
“你才懷孕了!”
柳庭風見林盡染這爆炸脾氣的樣,便知道自己想錯方向了。
他揉了揉太陽穴。
“那你支支吾吾做什麼?”
“跟見不得人似的。”
林盡染簡直無語,她是真不知道柳庭風這腦子一天天想什麼,這人真的能臨危不亂的上手術台嗎?
但肉眼可見,此刻他並沒有什麼精神。
林盡染知道,他這工作,經常熬夜什麼的,想來是一晚上沒睡。
林盡染收了收情緒。
“就生理期,不太舒服。”
這時,後方來了個小姑娘,胸前貼着實習的標。
“柳醫生!”
“柳醫生!”
“十二床的病人醒了。”
柳庭風看了眼林盡染,眼神中是擔憂,都痛得來醫院了,應該是很不舒服。
林盡染開口道:
“你先去忙,我不走,我去那邊坐着等你。”
柳庭風聽她這麼說,放心了幾分。
即使林盡染不說,柳庭風也會去看病人,這是職業素養,責任,但林盡染的話,讓他心中的擔憂少了幾分。
……
巷往。
陽光撒入小店的窗邊,涌入幾分暖意。
許穗禾坐桌子上,吃着早餐,試着田田新研究的飲品。
手上的動作,一直沒停,但神色能看出來在發呆。
許穗禾那晚喝多斷片了,但腦海中有一些片段,她不知道是真是假,畢竟,周回說她回來之後,就安分的睡覺,什麼都沒幹,且那語氣很真,不像假話。
她依稀記得,她撓了周回,但次日,周回穿了個有領子的西裝,根本看不見。
只是一些片段,連接不上。
自那天之後,她看見周回,都有點心虛。
這時,手機裏,彈出了信息。
“今天開始,東街的店鋪全部增加百分之七的租金,請各位主理人到區負責人那籤訂新的合同。”
看見這信息,許穗禾只覺得天塌了。
買房的事,可能又沒有希望了。
她什麼時候才有自己的房子啊?
她還沒悲傷幾分鍾,店鋪群內都噌蹭的彈出信息,下面的店家都在反對。
“合同都還沒到期,爲什麼要漲?”
“就是,你們先違約,不是先賠錢給我們嗎?我們爲什麼還要重新交?”
“當我們法盲嗎?”
“不給一個合理的解釋,我是不會籤的。”
“附議。”
“附議。”
許穗禾覺得自己,也是腦子不清醒了,就想着交錢了,合同都還沒到期呢。
看着各位店家的反抗,許穗禾又覺得事情有點希望了。
畢竟上漲百分之七,就相當於她這個小店兩個月的盈利了。
本就賺得不多。
拿起剛剛的早餐吃着,但已經冷了。
許穗禾試着繼續吃,但實在味道不太行了,沒有熱的好吃。
“田田,幫我熱一下。”
手機裏有商區負責人新發的信息。
信息意思很明顯。
交錢,商區法務違約金賠償的不多,店鋪大可不幹。
許穗禾覺得莫名其妙,突然漲租金。
想起和自己對接的那個商區負責人,關系還不錯,許穗禾便翻出她的聯系方式問了問情況。
“木子,你知道漲租金是怎麼回事嗎?”
那邊也是很快回復。
木子: 聽說是商區換了新的資方,進行全部調整,但漲租金的事,我不是很清楚,各方的工作進度,我們這邊不是很了解。
木子: 我等會開完會,沒什麼事,你可以過來,可能會有新的消息
許穗禾: 好吧
許穗禾: 那你開完會,我過去看看。
放下手機,田田剛好把熱好的早餐拿過來,還端了杯牛奶。
田田也坐許穗禾對面,喝着剛剛調的新品,見許穗禾的愁容,問道:
“姐,怎麼了?”
“昨晚沒睡好?”
許穗禾收拾了下情緒,道,“商區換了新的資方,店鋪群發了信息漲租金,不過不知道真假。”
見七月和田田的臉色,許穗禾笑着道:
“放心,我不會解雇你倆,也不會降工資的,我不是資本家。”
“你倆好好幹活吧。”
“我出去一趟。”
……
東街商場。
許穗禾實在有點路癡,不太記路,來了這邊挺多次了,還是不太記得商場的地形圖,經常東門繞西門。
看見個電梯,許穗禾往那走去,木子的辦公區在十九樓,許穗禾暫時沒找到直行電梯,只好往層級電梯先上一層。
出了扶梯,正望着這一樓層的電梯口在哪,就望見熟悉的身影。
周回和一男子,一同走在前方,後面還跟着一群人,其中有個,還是商區負責人。
難道換的資方是周回?
沒多久,周回一群人就消失在拐角。
許穗禾也坐着電梯去了十九樓。
“木子。”
“穗禾,來,坐。”木子順便給許穗禾倒了杯水。
說着一些商區的事。
許穗禾也聽明白了。
資方沒要求漲租金,但到了下面的負責人,想從中撈錢。
許穗禾覺得頭大,她就是一個小店鋪,沒有對抗的能力。
而且,她也得罪不起那些商區的人。
哪天二話不說把她那小店子撤了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