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都要！”
肖玉龍總司令的豪言壯語，化作了史無前例的資源洪流，以前所未有的力度，注入了南城58研究所。
軍費，設備，人才……只要蘇墨開口，一路綠燈，要什麼給什麼！
全龍國的希望，都系於此。
蘇墨沒有辜負這份期望。他將遠火與反導兩個項目同時立項，但他選擇了優先攻克那個聽起來更像是天方夜譚的難題——防御系統。
因爲進攻的目的是消滅敵人，而防御的意義，是讓自己的袍澤活下來。
活着，比什麼都重要。
一個月後，58所的重型裝備改造車間內，蘇墨正對着一排剛剛緊急調運過來的老古董，一臉嫌棄。
那是一排59式中型坦克。
作爲龍國陸軍的絕對主力，這款仿制於毛熊T-54的坦克，以其皮實、耐用、易生產的優點，被親切地稱爲59。
但在蘇墨眼中，這玩意兒渾身都是缺點。
“卵圓形鑄造炮塔，避彈外形早就過時了，內部空間還狹小得要命。”
“59！嘖！”
蘇墨一邊在圖紙上勾畫，一邊忍不住狠狠吐槽。
站在他身旁的秦風院士和李衛國所長，聽得是滿頭大汗。這可是陸軍的寶貝疙瘩，被蘇墨說得一文不值。
可他們偏偏無法反駁。因爲蘇墨說的，句句屬實。
“沒辦法啊，蘇墨同志。”李衛國苦笑道，“咱們國家底子薄，能立刻調過來，並且數量管夠的履帶式底盤，也就只有它了。你總不能指望我們給你現造一款新底盤吧？”
蘇墨嘆了口氣，丟下了鉛筆：“算了，就它吧！湊合着用！”
接下來的兩個月，整個改造車間，變成了蘇墨的個人秀場。
他大刀闊斧地砍掉了59坦克那標志性的卵形炮塔。
然後，設計了一款全新的、棱角分明的焊接炮塔，內部集成了讓他從零開始推演出核心算法的小型無源相控陣搜索雷達和毫米波火控雷達。
炮塔兩側，則各安裝了兩門35毫米高射速機炮。這四根猙獰的炮管，在伺服電機和火控雷達的控制下，能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指向天空的任何一個角落。
爲了給這套耗電巨大的系統供能，蘇墨甚至喪心病狂地在車體後部，額外加裝了一台輔助動力單元。
當第一輛改造完成的四聯35毫米自行高射炮，從車間裏緩緩開出時，所有人都被它那充滿科幻感的猙獰外形，震撼得說不出話來。
它依舊是那熟悉的五對負重輪底盤，但上半身，卻已經徹底魔改成了來自未來的殺戮機器。
……
南疆，某秘密試驗場。
一場決定着無數戰士命運的實彈測試，即將開始。
肖玉龍總司令親臨現場，他身後，站着東線戰區幾乎所有的師級以上指揮員。
在試驗場的一側，是剛剛部署好的一個營級模擬陣地。
而在陣地的中央，只有一輛自行高炮，靜靜地昂着它那四根炮管，雷達天線無聲地旋轉着，仿佛一頭蟄伏的鋼鐵凶獸。
“報告總司令，靶彈準備完畢，請求發射！”
“發射！”肖玉龍用望遠鏡死死盯着那輛孤獨的戰車，沉聲下令。
十公裏外，一個臨時火箭炮陣地，六枚模擬鋼雨的火箭炮，拖着尾焰，呼嘯着射向天空，從不同的角度，撲向那個小小的營級陣地。
來了！
所有指揮官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火箭彈爬升到最高點，開始俯沖的瞬間，異變突生！
“滴滴滴——！”
雷達捕捉到炮彈，響起尖銳的警報聲。它炮塔上的相控陣雷達，幾乎在瞬間就捕捉到了所有來襲目標，並將數據傳送給了火控計算機。
下一秒，電機轉動聲響起。
四根35毫米炮管，以一個不可思議的速度，高速轉動，指向天空。
“開火！！！”
“噠噠噠噠噠噠——！！！”
不是槍聲，也不是炮聲，而是一陣如同死神在撕扯布匹般的、連貫到極致的咆哮！
四根炮管同時噴吐出毀滅的火舌，在一秒鍾之內，將上百發灌注了蘇墨黑科技的防空炮彈，射向天空！
彈丸在火控計算機的精密計算下，飛臨到目標彈道前方，而後……轟然炸開！
每一枚炮彈，都爆成了一團由上百個鋼珠組成的、致命的金屬風暴！
天空中，仿佛瞬間張開了四條由死亡組成的大網！
高速俯沖的火箭彈，一頭撞進了這張大網裏！
“轟！轟！轟！轟！轟！”
五聲巨大的爆炸，在半空中接連響起！五枚火箭彈，被凌空打爆，化作一團團絢爛的煙火！
“漏了一發！”一名參謀失聲喊道。
只見最後一枚漏網之魚，拖着殘存的希望，繼續撲向陣地。
然而，炮塔轉動，雷達早已鎖定了它。
又是一陣短促而致命的咆哮！
第二張死亡之網，精準地覆蓋了它的彈道。
“轟——！”
最後一團煙火，在距離地面數百米的高空，無力地綻放。
六發齊射，全數攔截！
整個指揮部，先是死一般的寂靜，隨即，爆發出地動山搖的歡呼和掌聲！
“成功了！我們成功了！”
“攔截率……百分之百！”
肖玉龍放下望遠鏡，激動得渾身發抖。他仿佛已經看到，那些曾經肆虐在他陣地上空的“鋼雨”，在這款神器面前，變成了一個個無力的笑話！
然而，蘇墨卻走過來，給他潑了一盆冷水。
“司令，先別高興得太早。”
他指着那輛仍在冒着青煙的戰車，冷靜地說道：“理論上，它的攔截率能穩定在95%左右。但它有一個致命的缺點。”
“一輛防空戰車，受限於雷達功率和數據處理能力，最多，只能有效防御一個營級的作戰區域。”
“我們的戰線，太長了。而它的數量……”
蘇墨攤了攤手，“太少了。”
剛剛還沉浸在狂喜中的衆將領，瞬間冷靜了下來，額頭滲出了冷汗。
是啊，一輛車，只能保住一個營。那其他的部隊呢？杯水車薪！
就在衆人一籌莫展之際，肖玉龍卻笑了。
他拍了拍蘇墨的肩膀，豪氣幹雲地說道：“我當是什麼問題！不就是數量不夠嗎？！”
“這個，好辦！”
他當即拿起電話，接通了總後勤部。
“我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三天之內，再給我調三百輛，不！五百輛59式坦克到南城58所！前線部隊的坦克，可以先從二線部隊抽調補充！這是死命令！”
掛掉電話，肖玉龍轉過身，從警衛員手中，接過一個蓋着紅布的托盤。
他親手揭開紅布，托盤上，靜靜地躺着一枚金光閃閃的“一級戰鬥英雄”功勳章，以及一副嶄新的——少校軍銜！
肖玉龍親自將勳章佩戴在蘇墨的胸前，又爲他換上了代表更高軍階的肩章。
“蘇墨同志！”
肖玉龍鄭重地對着他，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我代表前線犧牲的數萬將士，代表龍國，感謝你！”
“從今天起，你就是我龍國最年輕的英雄少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