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洛手裏有糧,心中雖不慌,但餓是真餓啊,一頓的狼吞虎咽,餓到可以說不顧形象。
本是安靜的飯堂因爲她的一頓出色的“吃相”而開始了竊竊私語。
“這是哪裏來的乞丐嗎?餓了多久才能有這種速度?”
“這位同學比人家煉體的同學還要吃得多,吃得快,這是餓了幾天了嗎?”
“難道煉體班又在搞什麼魔鬼訓練?”
“才開學第一天,怎麼可能這麼快訓練?”
“難道被虐待了嗎?在家裏不給吃的,所以開學第一天就放開了肚子?” 有人不由自主地陰謀論。
議論紛紛,猜測萬千,個個都是偵探社成員一樣。
當然也有人認出她來,中午時還蛐蛐過她開小灶,現在看到她這個模樣,有點理解她爲什麼要出現在這裏。
就這種吃法,一頓是別人三頓的量,在高級飯堂也能把她吃窮。
不知道自己又成爲了視線焦點的顏洛把盤子裏的東西一掃而光後,摸了摸肚子,沒有明顯的飽肌感。
????她是饕餮嗎,爲什麼吃了這麼多,感覺還能繼續吃下去。
她早就發現了這一個現象,她的胃口與日俱增,一天吃得比前一天多。
這個不對勁,原主也沒有吃得這麼多的。
她開始是以爲原主吃得東西比她吃得好,所以不會肚子餓,後來在記憶中尋找一番,其實沒多大區別。
顏家對原主這個替代品並沒有多好,除了在公開場合是假惺惺地把原主如珠如寶地對待。事後回到別墅,都是直接關禁閉的,等什麼時候想起她,再把她放出來。
下人都是世上最有眼力見的人,主子都這麼對待顏洛這個替代品,下人知道你不受寵,只會變本加厲地瞧不起你或者欺負你,顏家人從來不管。
只要在公開場合,顏洛能幹幹淨淨,禮儀萬千地出現扮演着顏家大小姐便可。
所以原主的處境也是一樣,餓肚子是常態。
吃這麼多,她不會是生病了吧,不要啊,沒錢看病的。
顏洛沒忍住,還是再打了兩份吃食,拿回了宿舍裏。
這裏的宿舍樓是一間宿舍住兩個人,高二年級的其她人早就分配好宿舍。因爲顏洛是個轉校生,初來乍到,沒有舍友,可以獨享一個宿舍。
這樣更好,她沒有和別人同住一個房間的習慣,她的秘密不想被人知道。
把打包的東西和書本放在布滿塵土的桌面上,再把口袋裏有氣無力的毛絨絨拿出來,用自己的衣服包着放在一個幹淨的地方。
它吃不下東西,靠着加長睡眠來減少能量的輸出,顏洛心疼地喂了它幾片肉渣,再給它喝了點“爐子”裏溫着的水,後者又把眼睛閉上了。
昨天趕到這所學校,辦好所有手續後,拿着她的行李箱來到這間宿舍,累得她不輕。
把要睡的地方隨意收拾一下,躺下就睡了。除了床鋪是收拾過的,其他地方還是和昨天來時一樣,灰塵幾尺厚。
此時特別羨慕那些水靈根和風靈根的人,一個水球打過去,再一個龍卷風,既幹淨又幹爽。哪像自己,還得苦逼地拿着抹布來擦桌子。
好一通大清潔後,顏洛盤腿坐在床上,按照原主的記憶來淬煉空氣中的靈氣。
天賦不行,努力來湊。
還好有打包兩份飯食,在半夜裏,那種餓到手抖的感覺再度來襲。
認命地嘆口氣,必須快點找到一份工作才行,這樣吃法,卡裏的錢在普通飯堂也吃不了多久。
又喂了點“爐子”裏的溫水給躺在一旁的毛絨絨後,顏洛才躺下來睡覺。
次日一早,顏洛在上課鈴響前一秒鍾,飛奔至教室門口,速度過快,乃至於刹車不及,眼看就要撞上前面的人,腳步靈巧地變動幾下,在撞上的前一刻,顏洛的身體像是有殘影一樣,堪堪與眼前之人擦身而過,竄進了教室裏。
眼睛看到是撞上了,實則沒有碰到。
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才鬆了一口氣,可不想上學第二天就被再次“請”進教務處。
這麼的一通跑,感覺不久前下肚的早餐都消化得差不多一樣,頭疼。
“喂,你撞到京哥了,不用道歉的嗎?” 一個男生走過來,氣憤地對顏洛說道。
??她明明避開了,並沒有撞上,難道要訛她?眼睛下意識地眯了眯,“要訛詐?” 要錢沒有,要拳頭有一雙。
一窮二白的人,還要被訛詐,還有沒有天理。
在男生還沒來得及再爭辯之時,老師到了,暫時打斷了這一場訛詐行爲。
“切,狗腿子。” 在男生轉身離開時,背後傳來了顏洛那不屑的聲音,音量不低,附近的人都能聽到。
“你。” 也不管是不是有老師在場,惱羞成怒的男生就要揮拳。
“姚錦森,做什麼,回你的位置去,馬上上課。” 講台上的老師已經站定並攤開了書本。
“老師,她......”
“我說馬上上課。”
一個三靈根,有什麼資格待在這裏,老姚不把她趕出去就算了,老師爲什麼還要幫着她。
哦,可能老師並不知道她是三靈根?
姚錦森給了顏洛一個威脅的眼神,口型裏說着,“你給我等着。” 然後不情不願地回了他的座位。
顏洛也用口型挑釁式地回復他,“好,姐在這等着。”
她不惹事,但也不會怕事,敢訛她,就不要怪她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正好缺錢呢。
顏洛的眼睛掃了眼這場爭吵的另一個“當事人”,後者好像對由他引起的爭吵不感興趣,睡眼惺忪地撐着腮幫子,一副正要入睡的模樣。
明明沒有撞到他,卻沒有出面幫她澄清,很難不懷疑就是他指使人來訛詐她的。
顏洛心裏暗嘲諷,是男主又怎樣,人品不行,居然玩訛詐的把戲,女主這麼溫柔可人,怎麼就看上這麼一個東西?
瞧着聞京墨那青蔥般的皮膚,不對,人家現在才十幾歲,不成熟好像無可厚非,自己一把年紀就不跟小朋友計較了吧。
說出去她都嫌丟人。
不過要是對方要計較的話,她不介意把昨天腦海裏的畫面付之一炬,哈哈。
耀武揚威的小小人,還有兩個趴在地上,哭着求饒的小小人,又想到這個畫面,嘴角很難壓下來。
她又在傻笑什麼?一天天的淨在傻笑,不會是腦子不好使吧。
聞京墨對於姚錦森自顧自地要幫他出頭的事感到無語,先不說她沒有撞到他,就算撞上了,一個三靈根,還能把他撞痛不成?
不過她那一手是怎麼做到的,連他都覺得兩人必要撞上時,他好像看到了殘影,閃了閃她就往旁邊挪去,沒有沾到他一分。
那個速度,那個身形,連他都望塵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