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月瞧見她裝可憐的模樣,面不改色:“大小姐,我與這位大人並不熟。”
不熟?
裴惜綰心中冷笑。
“鈺亭哥哥,如今大哥不在,前廳還有人在找你。”
兩人定親的消息早就傳開,京城的達官貴人見裴霽舟的地位水漲船高,也愛屋及烏地攀附起了陸鈺亭。
聽到這,陸鈺亭眉頭一皺,看了沈昭月一眼,還是離開了。
男人前腳離開,裴惜綰後腳看向沈昭月的眼神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
裴惜綰給身旁的丫鬟使了個眼色,丫鬟就懂事地站到院子口,開始替她把風。
沈昭月看到這一幕,臉色倏地冷了下來。
“裴小姐,侯爺就要回來了,你當真不敢把他放在眼裏?”
她知道裴惜綰向來欺軟怕硬,否則當年也不會忍她這麼久。
如今又被裴霽舟壓在底下,不管怎麼說,這侯府當家的也是裴霽舟。
她一日未出嫁,就得聽裴霽舟的話。
果然,裴惜綰在聽到她說這話的時候身子一頓。
“你以爲這樣我就會停手?”
“沈昭月,我會讓你知道生不如死怎麼寫。”
沈昭月冷笑出聲:“大小姐癡心一片,可陸大人未必如此。”
如今院中都是知道她身份的人,沈昭月也沒再裝下去:“裴惜綰,我瞧你同過去沒什麼兩樣。”
裴惜綰惱羞成怒,抬手就想一巴掌。
忍了許久的沈昭月終於抓住了她的手。
裴惜綰拼命掙扎,可顯然不是沈昭月的對手。
想起裴霽舟,沈昭月在最後關頭還是鬆了手。
裴惜綰手被捏得生疼,臉色煞白。
沈昭月出聲道:“翠兒,大小姐身體不適,先送她回去。”
裴惜綰被沈昭月打了個措手不及,一時間也不敢再發作,怨毒地瞪了她一眼,轉身離開。裴霽舟馬上就要回府了。
……
沈昭月正準備沐浴,剛脫下外衫,房門就被裴霽舟大力推開。
男人陰沉着臉,沈昭月心裏一緊。
“你就這麼迫不及待想要跟陸鈺亭遠走高飛?”
看來裴惜綰不僅將今天府裏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訴了他,還在裏面添油加醋。
她別開眼睛:“我說了沒有你會信?”
裴霽舟抓着她的手腕,沈昭月墨發拂落,無意識露出一截雪白修長的脖頸,順着延伸進一衣裙之中。
裴霽舟眉頭皺得更緊,忍不住懷疑沈昭月是不是知曉自己要過來。
翠兒見怪不怪,出去把門關得嚴嚴實實。
“今日是裴惜綰故意刁難我,你不去怪她,反而先來質問我?”
沈昭月咬着牙,明明心有委屈,卻又不敢真的肆意發泄。
若是裴霽舟心有不滿,不救自己的母親,那該怎麼辦?
“不信的話,你可以問翠兒。”
裴霽舟自然知道。
可他在聽到裴惜綰說兩人見面之後,下意識就拐到了沈昭月的院子。
他知道自己中了裴惜綰的計,但他一定要掐滅陸鈺亭和沈昭月的半點苗頭。
裴霽舟冷笑一聲:“你敢說,若是沒有你娘親你不會跟着陸鈺亭走?”
沈昭月咬緊下唇:“與你無關!”
裴霽舟不怒反笑:“你果真這麼想。”
他捏着她的下顎,雙眸半眯,冷笑一聲,直接將她壓在榻上。
“你這輩子都休想如願!”
……
次日一早,沈昭月雙腿發軟,連下床的力氣都沒有,醒來時床邊已經沒了人。
昨夜下着小雪,一早醒來空氣中都帶着寒氣,沈昭月腰疼腿疼,翠兒尋來熱水,這才讓她泡了個熱水澡。
一連兩日,靜思院內安安靜靜,沒有半點風吹草動。
沈昭月念起還在牢中的母親,想要爲她再研磨些藥材,剛一出院,就瞧見十幾位丫鬟小廝。
沈昭月主動避開,問起了身旁的翠兒。
“今天是誰要來?”
翠兒轉過身,看了一眼沈昭月的眼神,面色帶着一點爲難。
“是……朝陽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