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五皇子府。
五皇子手裏拿着棋譜,看着桌子上的一盤棋,神色非常專注。
衆皇子裏,只有他對太子之位不是很上心。
“五殿下!”
這時,管家急匆匆的跑了進來,一臉慌張之色。
“什麼事?”
五皇子蹙起眉頭,顯然不滿管家破壞了自己的雅興。
“白......白糖......”
“白糖怎麼了?”
“白糖做出來了!”
“大兆不是早就做出白糖了嗎?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五皇子無語的搖搖頭,繼續捧起手中的棋譜。
“五殿下,不是大兆的白糖,是咱們大奉做出白糖了!”
管家把一個口袋放在桌子上,將其打開。
“啥?你是說,這是大奉研制出的白糖?”
五皇子瞪大雙眼,滿臉驚駭。
“沒錯!這就是武昌侯做出來的白糖!是我大奉出產的白糖!”
“這......這......這怎麼可能......”
五皇子死死的盯着口袋裏的白糖,震驚的話都說不利索了。
之前他還以爲江澈是信口雌黃,沒想到竟然真把白糖搞出來了!
他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
太子宮。
太子正在後院的涼亭裏,賞花賞魚。
這時,一個小太監前來稟報,說是三皇子來了。
太子神色有些不悅,“他怎麼來了?”
三皇子是他這一派系的人,所以昨日他叮囑過對方,最近這段時間不要頻繁走動,以免父皇生疑。
“叫他過來吧。”
不多時,三皇子就快步來到後院,一臉驚喜道:“太子殿下,好消息啊!”
太子疑惑道:“什麼好消息?”
“你看這是什麼?”
三皇子把一個袋子放在涼亭的石桌上。
太子滿臉狐疑的打開袋子,發現裏面裝的是如同純白色沙子一樣的東西。
“這是何物?”
“是糖!白糖!”
“啊?”
太子臉色一凝,趕緊有手指捏起一點糖放入口中。
“好甜!真是糖!”
這下太子更驚訝了,“你從哪弄來的白糖?”
眼前這白糖不但顏色雪白,賣相極佳,而且沒有一丁點的苦味和酸澀。
比大兆白糖的味道好很多!
“這糖是那武昌侯做出來的!”
三皇子興奮道:“我已經打聽過了,這白糖的價格是八百五十文一斤,而且京城的達官顯貴基本都訂購了這糖!”
“僅僅只是今日一天的預購量,就超過了一萬斤!”
“嘶......”
太子倒抽一口涼氣,嘴巴不自覺張的老大。
八百五十文一斤,一萬斤就是八千五百兩銀子!
而且還只是一天的預購量!
如果這白糖的口碑和銷路,能在京城周邊地區擴散開,那銷量簡直不敢想啊!
三皇子笑呵呵道:“看來我們都誤會江侯爺了,他是真不想留在京城啊。”
聞言,太子這才回過神來,“有了這白糖,說不定真能在半月裏賺來六萬兩銀子!”
這說明江澈確實不想留在京城,不想出任禮部侍郎。
更想用前往南安州做方式,逃避與方璃顏的婚約!
“看來這江侯爺還挺會審時度勢。”
太子嘴角浮現一抹笑意,“既然他真想離開京城,那我們就幫他一把!”
皇宮,御書房。
承文帝正在御案前批閱奏折。
此時,掌事公公劉桂慌慌張張的跑進來,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摔倒,“陛下!武昌侯真的成功了!”
承文帝抬起頭,微皺眉頭道:“什麼成功了?”
“白糖研制成功了!”
劉桂漲紅了臉,興奮異常,“我大奉有自己的白糖了!”
“什麼?!”
承文帝騰地站起身,臉色大驚。
劉桂趕緊將一袋子白糖遞了上去。
承文帝雙手顫抖的接過袋子,緩緩打開。
當他看到袋中之物後,頓時瞳孔驟然一縮,“這......這糖的顏色怎麼如此白淨?”
“這是武昌侯新發明的制糖工藝,做出來的白糖不但白如雪、細如沙,而且一點苦味都沒有!遠勝大兆白糖!”
聞言,承文帝渾身一顫,愣在了原地。
他很清楚白糖的利潤有多大,大兆每年靠着白糖生意,少說能賺一百萬兩!
而且這只是國庫的收入,白糖在大兆民間產生的財富也相當驚人!
突然,承文帝放聲大笑起來,“好!武昌侯實乃大才!”
他看向劉桂,“這白糖的價格是多少?”
“回陛下,是八百五十文一斤!”
“多......多少?”
“八百五十文一斤!”
啪嗒!
承文帝手中的袋子掉落在御案上,整個人都傻眼了。
這一斤白糖,差不多是京城普通百姓小半年的收入?
他只覺心髒狂跳,詢問道:“那這糖的銷量如何?”
劉桂回道:“只是一天時間,這糖已經預購了一萬多斤!”
承文帝眼皮一抽,合着那江澈只用了一天時間,就賺了幾千兩銀子了?
如果這白糖的生意能被大奉朝廷掌握,那每年能幫國庫增加幾百萬兩的收入啊!
一時間,承文帝臉上浮現爲難之色。
他該如何讓江澈把白糖生意交出來呢?
如果直接明搶一個世襲侯爺的生意,肯定不太好,他還是比較在乎臉面的。
“陛下。”
劉桂試探着道:“以目前的情況,江侯爺可能真要在半個月裏,賺到六萬兩銀子了。”
一聽這話,承文帝不禁眉頭緊皺。
原本他覺得江澈不像傳聞中那般廢物,有點真才實學,所以才想讓其入朝爲官。
並且還想利用此人來制衡一下太子和皇子們。
所以才不想放江澈去南安州那種窮山惡水。
現在江澈研制出了白糖工藝,證明肯定是個有大才的人,那他就更不想放江澈離開京城了!
見承文帝神色復雜,劉桂微微一笑,提議道:“陛下,那武昌侯不喜朝堂的約束,您強求他入朝爲官,肯定會心中抵觸,不過奴才倒有一個建議。”
“說來聽聽。”
“奴才覺得,那武昌侯從小嬌生慣養,又常年留戀煙花柳巷,這種人肯定吃不了什麼苦。既然他想去南安州,就讓他去好了。”
“等他在外面吃夠了苦,遭夠了罪,自然就乖乖回來了。”
“當然,若是武昌侯真有本事把南安州治理好了,那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聽完劉桂的話,承文帝面露思索,手指輕輕敲擊着桌面。
這話確實有道理,像江澈這種一輩子沒離開過京城的世家子弟,四肢不勤,怎麼可能受得了南安州那種地方?
而且南安州世族門閥林立,豪強衆多,江澈就算想認真治理一番,恐怕也難有作爲。
既如此,倒不如就讓江澈去一趟南安州,一方面試探一下各方勢力的反應,另一方面也好打磨一下江澈的性子。
念及至此,承文帝已然下了決定,像劉桂道:“去召武昌侯進宮!”
江府。
江澈沒有着急安排制作白糖的人手。
而是躺在院子的太師椅上,優哉遊哉的喝着茶。
貴兒站在他身後,輕柔的給他捏着肩。
沒過多久,一個下人快步來到院子,“老爺,宮裏來人了,說是陛下召您進宮!”
聽到這話,江澈玩味一笑,絲毫不意外。
白糖如此巨大的利益,承文帝不可能不動心。
一切都在他的計劃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