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晨曦微露,金色的陽光透過窗櫺,灑在宸王府書房的地板上,勾勒出空氣中飛舞的塵埃。蕭景宸趴在書桌上,臉上還帶着一絲疲憊,但眼底卻閃爍着興奮的光芒。桌上攤着兩張紙,一張是從將軍府盜來的飛鏢圖樣副本,另一張則是剛剛收到的密信。

“王爺,您一夜沒睡?”青鸞端着一碗熱騰騰的燕窩粥走進來,看到蕭景宸眼下的青黑,心疼地說道,“就算拿到了證據,也要注意身體啊。”

蕭景宸抬起頭,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沒事,一想到能把三皇子那個蠢貨拉下馬,我就興奮得睡不着。” 他拿起桌上的密信,得意地揚了揚,“你看,謝昀那邊又傳來好消息了。”

青鸞湊過去一看,密信上寫着:“三皇子近期調動私兵,行蹤詭秘,似與城外某處據點聯絡頻繁。”

“私兵?”青鸞眉頭微蹙,“三皇子調動私兵做什麼?難道他想謀反?”

“謀反?他還沒那個膽子。”蕭景宸冷笑一聲,“我猜,他要麼是在秘密囤積力量,準備和太子抗衡;要麼就是在策劃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怕被人發現。不管是哪一種,對我們來說都是好消息。”

他站起身,在書房裏踱來踱去,大腦飛速運轉:“飛鏢的證據,加上私兵的情報,足夠讓父皇對他產生懷疑了。現在的問題是,怎麼把這些消息‘不經意’地傳到父皇耳朵裏,還要讓他覺得是自己發現的,而不是我們刻意安排的。”

“直接稟報皇上不行嗎?”青鸞問道。

“不行,”蕭景宸搖搖頭,“太刻意了,容易引起懷疑。而且,僅憑我們一面之詞,父皇未必會相信,反而可能覺得我們是在故意針對三皇子。我們需要一個更巧妙的方式。”

他沉思片刻,眼中忽然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有了!青鸞,你附耳過來。”

青鸞連忙湊近,蕭景宸壓低聲音,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青鸞越聽眼睛越亮,最後忍不住拍手道:“王爺,這主意太棒了!既不會暴露我們,又能讓皇上順理成章地查到三皇子頭上!”

“那是自然,”蕭景宸得意地揚了揚下巴,“也不看看是誰想出來的主意。好了,事不宜遲,我們趕緊準備吧。”

“是,王爺!”青鸞領命,轉身就要去準備。

“等等,”蕭景宸叫住她,臉上露出一絲壞笑,“別忘了把蘇子卿也請來。這場戲,可少不了他這個‘最佳男配角’。”

青鸞:“……” 王爺又開始說些她聽不懂的話了。

半個時辰後,宸王府忽然傳出消息,說宸王殿下“舊疾復發”,咳血不止,情況危急。太醫院首席蘇子卿接到消息,立刻放下手頭的事情,急匆匆地趕往宸王府。

一進蕭景宸的臥室,就看到蕭景宸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嘴唇毫無血色,呼吸微弱,看起來確實病得不輕。青鸞在一旁急得眼圈都紅了。

“景宸!”蘇子卿連忙上前,握住蕭景宸的手腕,開始診脈。他的眉頭越皺越緊,臉上露出擔憂的神色。

“蘇蘇……”蕭景宸虛弱地開口,聲音氣若遊絲,“我……我是不是快不行了?”

“別胡說!”蘇子卿連忙安慰道,“只是氣急攻心,加上勞累過度,好好休養就沒事了。我給你開幾副藥,按時服用,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他一邊說着,一邊提筆寫下藥方,交給青鸞去抓藥。然後,他坐在床邊,低聲問道:“景宸,你是不是又想什麼煩心事了?怎麼會突然病得這麼重?”

蕭景宸咳嗽了幾聲,眼神躲閃,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我……我只是……想起了李公公的死,心裏難受……”

“李公公的案子還沒有頭緒嗎?”蘇子卿問道。

蕭景宸搖搖頭,嘆了口氣:“沈將軍那邊好像也沒有什麼進展……我總覺得,有人在暗中阻撓調查,想要掩蓋真相。”

他頓了頓,壓低聲音,語氣中帶着一絲恐懼:“蘇蘇,我懷疑……懷疑李公公的死,和三皇兄有關。”

蘇子卿心中一驚:“你有證據?”

蕭景宸猶豫了一下,從枕頭下摸出一張紙,遞給蘇子卿:“我……我無意中得到的。你看,這飛鏢的樣式,是不是很特別?”

蘇子卿接過紙一看,上面畫着一枚飛鏢的圖樣,正是殺害李公公的凶器。他仔細看了看,眉頭緊鎖:“這飛鏢的樣式確實很獨特,像是……”

“像是三皇兄府裏的樣式,對不對?”蕭景宸接過話茬,語氣肯定,“我以前在三皇兄府裏見過類似的飛鏢,是他府裏的專屬工匠打造的。”

蘇子卿震驚地看着他:“你確定?這可不是小事,不能亂說。”

“我知道,”蕭景宸苦笑一聲,“所以我才不敢聲張。三皇兄權勢滔天,我只是個無權無勢的病弱王爺,怎麼鬥得過他?我怕……我怕自己也會像李公公一樣,不明不白地死了……”

他的聲音帶着一絲顫抖,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無助,看起來格外可憐。

蘇子卿看着他蒼白的面容和恐懼的眼神,心中一陣不忍。他握住蕭景宸的手,柔聲安慰道:“別擔心,有我在,不會讓你出事的。這飛鏢的事,我們從長計議,一定會找到證據,還你清白的。”

“真的嗎?”蕭景宸眼中閃過一絲希冀,隨即又黯淡下去,“可是……我還聽說,三皇兄最近在秘密調動私兵,不知道在搞什麼鬼。我怕他……他會對我下手……”

“調動私兵?”蘇子卿心中又是一驚,“你從哪裏聽說的?”

“我……我也是無意中聽到的,”蕭景宸眼神閃爍,“具體的我也不知道,只是覺得很害怕。蘇蘇,你說……父皇知道這件事嗎?”

蘇子卿沉默了。調動私兵可不是小事,這已經觸犯了皇家大忌。如果三皇子真的在秘密調動私兵,那事情就嚴重了。

“蘇蘇,我不敢告訴別人,只能告訴你了,”蕭景宸拉着蘇子卿的手,眼神懇切,“你能不能……能不能想辦法讓父皇知道這件事?我知道這很冒險,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蘇子卿看着蕭景宸無助的眼神,心中一陣糾結。他知道這件事一旦捅出去,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但他更不忍心看到蕭景宸這樣擔驚受怕,甚至可能面臨生命危險。

“你放心,”蘇子卿最終還是點了點頭,眼神堅定,“這件事我會想辦法的。但你要答應我,在事情有結果之前,一定要保護好自己,不要再胡思亂想,好好養病。”

“嗯,我知道了,謝謝你,蘇蘇。”蕭景宸露出一絲感激的笑容,眼神卻在蘇子卿轉身的瞬間閃過一絲狡黠。

“好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晚點再來看你。”蘇子卿站起身,又叮囑了幾句,才轉身離開了臥室。

蘇子卿一走,蕭景宸立刻從床上坐了起來,哪裏還有剛才半分虛弱的樣子?他伸了個懶腰,得意地對青鸞說:“怎麼樣?我的演技不錯吧?是不是可以拿奧斯卡小金人了?”

青鸞:“……王爺,您剛才的樣子,差點把屬下都騙過去了。不過,您這樣利用蘇太醫,會不會不太好?”

“放心吧,蘇蘇那麼聰明,他心裏肯定有數,”蕭景宸滿不在乎地擺擺手,“他只是順水推舟,幫我一個忙而已。再說了,我們說的都是事實,只是換了一種方式告訴皇上而已,不算欺騙。”

他走到窗邊,看着蘇子卿離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接下來,就等着看好戲上演吧。”

正如蕭景宸所料,蘇子卿離開宸王府後,並沒有直接回太醫院,而是轉道去了皇宮。他以給皇帝請平安脈爲由,見到了皇帝。

診脈結束後,蘇子卿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欲言又止,似乎有什麼話想說又不敢說。

皇帝何等精明,一眼就看出了他的異樣,開口問道:“子卿,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不必顧慮。”

蘇子卿猶豫了一下,才開口說道:“啓稟皇上,臣剛才去給七皇子診病,發現他病情加重,咳血不止,情況不太好。”

“哦?景宸又病了?”皇帝皺了皺眉,語氣中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嚴重嗎?”

“回皇上,還好發現及時,只是氣急攻心,加上勞累過度,”蘇子卿回答道,“只是……七皇子似乎心事重重,臣詢問之下,才得知他似乎對李公公的案子有所懷疑。”

“他懷疑什麼?”皇帝問道,眼神變得銳利起來。

蘇子卿從懷裏掏出那張飛鏢圖樣,遞給皇帝:“皇上,您看這個。七皇子說,這是殺害李公公的凶器,樣式與三皇子府裏的飛鏢極爲相似。”

皇帝接過圖紙,仔細看了看,眉頭緊鎖:“你的意思是,景恒有嫌疑?”

“臣不敢妄下定論,”蘇子卿連忙說道,“只是七皇子無意中提起,他以前在三皇子府裏見過類似的飛鏢。而且……”

他頓了頓,似乎在猶豫要不要說。

“而且什麼?”皇帝追問道。

“而且七皇子還說,他聽說三皇子近期在秘密調動私兵,行蹤詭秘,”蘇子卿低聲說道,“他很擔心自己的安全,也不知道這件事該不該告訴皇上。”

“調動私兵?!”皇帝猛地一拍桌子,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眼中閃過一絲怒意和警惕,“景恒他想幹什麼?!”

私兵是皇家大忌,任何皇子私自調動私兵,都可能被視爲謀反的前兆。皇帝生性多疑,聽到這個消息,自然是又驚又怒。

“皇上息怒,”蘇子卿連忙勸道,“這只是七皇子無意中聽到的傳聞,未必屬實。或許……或許只是個誤會。”

“誤會?”皇帝冷哼一聲,眼神銳利,“朕看未必!景恒最近行事越發囂張跋扈,眼裏根本沒有朕這個父皇!看來,是該敲打敲打他了!”

他沉思片刻,對身邊的太監說道:“傳朕旨意,立刻派人徹查三皇子府,看看是不是有私藏特殊飛鏢的情況!另外,讓禁軍加強巡邏,密切關注三皇子的動向,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在調動私兵!”

“是,奴才遵旨!”太監連忙領命而去。

皇帝看着蘇子卿,語氣緩和了一些:“子卿,多虧你及時告訴朕這些。景宸那邊,你多照看着點,讓他安心養病,別胡思亂想。”

“臣遵旨。”蘇子卿恭敬地應道。

從皇宮出來,蘇子卿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一絲復雜的笑容。他知道,自己這一步棋走對了,既幫了蕭景宸,又沒有暴露自己,還讓皇帝順理成章地對三皇子產生了懷疑。

而此時的宸王府裏,蕭景宸正悠閒地喝着茶,聽着青鸞的匯報。

“王爺,宮裏傳來消息,皇上已經下令徹查三皇子府了,還讓禁軍密切關注三皇子的動向。”青鸞匯報道,臉上難掩興奮之色。

“太好了!”蕭景宸一拍大腿,興奮地說道,“果然不出我所料,父皇最忌諱的就是皇子私藏兵器、調動私兵。三皇子這次,恐怕是難逃一劫了!”

“王爺英明!”青鸞由衷地贊嘆道,“這一招‘借刀殺人’真是太高明了,既報了仇,又沒暴露我們自己。”

“什麼借刀殺人,說得多難聽,”蕭景宸不滿地擺擺手,“我們這叫‘借勢而爲’,‘順水推舟’,是智慧的體現!”

他得意地喝了口茶,心中暢快不已。這還是他穿越過來之後,第一次如此揚眉吐氣,成功地反擊了對手。

“對了王爺,”青鸞忽然想起什麼,“謝老板派人送來消息,說三皇子府裏確實有個叫王二的工匠,專門打造各種兵器和暗器,包括那種特殊的飛鏢。而且,這個王二昨天突然失蹤了,很可能是被三皇子殺人滅口了。”

“意料之中,”蕭景宸並不意外,“三皇子那麼狡猾,肯定會銷毀證據。不過沒關系,就算找不到王二,只要在他府裏搜到類似的飛鏢,或者查到他調動私兵的證據,就足夠讓他喝一壺的了。”

他站起身,走到窗邊,望着皇宮的方向,嘴角露出一抹冷笑:“蕭景恒啊蕭景恒,你以前不是很囂張嗎?老是欺負我這個‘病弱王爺’嗎?現在知道我的厲害了吧?這就叫風水輪流轉,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

接下來的幾天,京城的氣氛變得異常緊張。禁軍在京城四處巡邏,尤其是在三皇子府附近,更是戒備森嚴。皇帝派去搜查三皇子府的人雖然沒有找到王二,但卻搜出了不少與殺害李公公同款的飛鏢,還有一些調動私兵的密信。

證據確鑿,皇帝震怒,立刻下令將三皇子蕭景恒禁足在府中,聽候發落。雖然沒有立刻定罪,但三皇子的勢力受到了沉重的打擊,聲望一落千丈,暫時失去了與太子抗衡的能力。

消息傳到宸王府,蕭景宸正在悠閒地賞花,聽到這個消息,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仿佛早就預料到了這個結果。

“王爺,三皇子被禁足了!”青鸞興沖沖地跑過來稟報,“皇上還申飭了他一頓,說他私藏兵器、調動私兵,目無王法,讓他閉門思過!”

“知道了,”蕭景宸漫不經心地說道,“這只是個開始,好戲還在後頭呢。”

“王爺,您接下來打算怎麼辦?”青鸞問道。

“接下來?”蕭景宸轉過身,看着滿園的春色,眼中閃爍着興奮的光芒,“接下來,我們就可以高枕無憂,靜觀其變了。太子和三皇子鬥得兩敗俱傷,我們正好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他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而且,解決了三皇子這個大麻煩,我們也該把‘禍害帥哥’大計提上日程了!沈硯、蘇蘇、謝老板……一個個都跑不了!”

青鸞:“……王爺,您能不能正經一點?”

“我很正經啊,”蕭景宸一本正經地說,“這可是關系到我未來幸福的大事,怎麼能不正經?”

他看着青鸞無奈的表情,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陽光灑在他俊美的臉上,笑容燦爛而耀眼,完全看不出平日裏病弱陰鬱的樣子。

這一刻,蕭景宸感到前所未有的輕鬆和自由。他成功地化解了危機,爲自己爭取到了喘息的空間。雖然前路依然充滿未知和危險,但他有信心,憑借自己的智慧和“金手指”,一定能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裏闖出一片屬於自己的天地。

當然,順便“禍害”一下身邊的帥哥,也是必不可少的樂趣之一。

“沈硯啊沈硯,”蕭景宸喃喃自語,眼中閃過一絲玩味的光芒,“這次三皇子被查,你應該也鬆了口氣吧?下次見面,是不是該好好‘感謝’一下你提供的證據呢?”

他仿佛已經能想象到沈硯那張冰山臉上出現裂痕的樣子,忍不住又是一陣壞笑。

而此時的將軍府裏,沈硯正站在窗前,聽着屬下的匯報。

“將軍,三皇子被皇上禁足了,據說在他府裏搜出了不少飛鏢和調動私兵的密信。”屬下匯報道。

沈硯點了點頭,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眼底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芒:“知道了。”

屬下退下後,沈硯拿起桌上的飛鏢圖樣,眼神復雜。他自然知道,這一切不可能是巧合,背後一定有蕭景宸的影子。那個看似病弱無能的七皇子,遠比他想象中要聰明、要狡猾得多。

“蕭景宸……”沈硯喃喃自語,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你到底還有多少驚喜是我不知道的?”

他放下飛鏢圖樣,眼神變得銳利起來。他知道,三皇子倒台,只是京城權力鬥爭的一個開始。接下來,太子的勢力會更加膨脹,而那個深藏不露的七皇子,恐怕也不會安分。

京城的平靜,只是暫時的。一場更大的風暴,正在悄然醞釀。而他和蕭景宸之間的關系,似乎也變得越來越微妙,越來越有趣了。

沈硯的副將陳鋒走進來,看到自家將軍嘴角那抹罕見的笑容,不由得愣了一下:“將軍,您在笑什麼?”

沈硯回過神,立刻恢復了平日裏的冷硬表情:“沒什麼。陳鋒,加強京城的防衛,密切關注太子和各皇子的動向,不能有絲毫鬆懈。”

“是,將軍!”陳鋒雖然滿心疑惑,但還是恭敬地領命而去。

沈硯看着陳鋒離去的背影,又想起了蕭景宸那張俊美又狡黠的臉,眼神變得更加深邃。他知道,自己和蕭景宸之間的故事,才剛剛開始。而這場權力的遊戲,也因爲蕭景宸的加入,變得更加精彩,更加撲朔迷離了。

宸王府裏,蕭景宸還在興致勃勃地規劃着他的“禍害帥哥大計”。他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在沈硯心中的形象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也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被卷入了一場更加復雜、更加危險的權力鬥爭之中。

他現在滿心歡喜,只覺得解決了三皇子這個大麻煩,以後的日子就會輕鬆多了,可以安心地“禍害”帥哥,享受人生了。

當然,這只是他的一廂情願。在這波詭雲譎的京城,真正的挑戰,才剛剛開始。而他的“禍害帥哥”大計,也注定不會那麼順利。但這並不妨礙他此刻的好心情,以及對未來的無限憧憬。

陽光正好,春色滿園,一切都充滿了希望。蕭景宸伸了個懶腰,決定好好享受這難得的平靜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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