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鑾殿上,氣氛陡然凝固。
張泰感受到皇帝的滔天怒火。
他雙腿一軟,幾乎要步周懷禮的後塵,當場癱軟。
不!
我不能慌!
他咬緊牙關,指甲深深掐進肉裏。
賬目做得天衣無縫,滴水不漏。
就算陛下派人去查,也絕對查不到自己頭上!
只要死不承認,誰能定我的罪?!
封澤萱似乎看穿了他的僥幸,催促道。
【統子給我爆!往死裏爆!這種人渣,不配活着看見明天的太陽!】
系統興奮地搓手手:
【得嘞,宿主,張泰的瓜,可比周懷禮那個綠帽癖惡心一萬倍!】
【周懷禮只是私下變態,張泰那是純純的壞種!骨子裏都爛透了的畜生!】
【他不光貪污,他還——草菅人命!】
草菅人命?
這四個字,像一道驚雷,劈在朝堂之上。
封澤萱一愣:【啥意思?貪污還能貪出人命?】
系統聲音瞬間冷了下來:
【宿主,你記得去年永定河下遊發大水嗎?】
【淹了三個村子,死了幾百口人。朝廷當時定性爲天災。】
封澤萱點點頭。
【我記得這事兒。當時鬧得很大,皇帝還下了罪己詔,說是自己失德,上天才降下懲罰。】
系統:【狗屁天災!那就是人禍!】
【張泰爲了貪墨河堤款,故意拖延工期。這還不算,他甚至在最關鍵的幾處河段,用摻了泥沙的劣質材料替換了青石料!】
【事發前,當地縣令冒死連上了三封八百裏加急奏折,警告堤壩有決堤風險!】
【結果呢?】
【全被時任工部尚書的張泰,給強行壓下來了!】
【他爲了保住自己的官位和銀子,眼睜睜看着那幾百條鮮活的人命,被洪水吞沒!】
轟——!
封澤萱的腦子炸了。
一股無法遏制的、狂暴到極點的怒火,直沖天靈蓋。
【畜生!!!】
【這他媽已經不是貪污的問題了!】
【這是謀殺!是屠殺!】
【爲了錢,幾百條人命在他眼裏算個屁?】
【這種人,千刀萬剮!凌遲處死!都不足以平民憤!】
朝堂之上,瞬間死寂。
隨後,是抑制不住的譁然和驚恐!
所有官員都驚駭地、如同看怪物一樣看向張泰。
這,這還是人嗎?!
爲了貪污,竟然做到這種地步?
“噌”!
蕭玦塵猛地從龍椅上站了起來!
他胸膛劇烈起伏,死死地盯着張泰。
他的眼睛裏布滿了血絲,那眼神不再是看一個臣子,而是看一個不共戴天的仇人。
去年那場大水,是蕭玦塵登基以來最大的痛。
他以爲是自己德行有虧,才引來天罰。
爲此他齋戒三月,素服素食,日夜難安,自覺愧對黎民百姓。
沒想到!
沒想到啊!
這天災,竟是人禍!
是他最信任的工部尚書,爲了私利,一手造成的!
“張——泰!!!”
蕭玦塵的怒吼,如同困獸的咆哮,帶着無盡的殺意,震得人耳膜生疼。
張泰再也支撐不住,“噗通”一聲,重重地跪倒在地。
額頭磕得砰砰作響,不一會兒就血肉模糊。
“陛下!臣冤枉!臣沒有!這都是污蔑!這都是……”
他想說這是封澤萱血口噴人。
可封澤萱明明站在那裏,紅唇緊閉,一言未發!
這詭異的心聲,他要怎麼反駁?!
他被逼入了死局!
【統子,上硬菜!證據呢!我待會要錘死他!】
封澤萱恨得牙癢癢。
系統:【好嘞!張泰老賊,壞事做盡,但他有個致命的弱點——怕老婆!】
【他貪污的銀子,大部分都藏在他夫人的嫁妝莊子裏,借口是幫夫人打理!】
【而且,他夫人對他貪污的事情一清二楚,甚至還幫他出謀劃策,管理贓款!】
【最關鍵的來了!他夫人有個好習慣,就是記賬!】
【每一筆黑錢的來龍去脈,收了誰的禮,辦了什麼事,她都記在一個秘密賬本上!】
封澤萱眼睛大亮。
【臥槽!年度最佳‘賢內助’啊!】
【這年頭,貪官不可怕,就怕貪官夫人愛記賬!】
【賬本在哪?】
系統:【就在他們臥房的梳妝台第三個抽屜的暗格裏!鐵證如山!】
聽到這裏,張泰磕頭的動作猛然頓住。
他緩緩抬起頭,滿臉是血,眼中只剩下無盡的絕望和死灰。
暗格……
連這個都知道了……
天要亡我!
一直沉默的御史大夫趙顯,抓準時機,猛然跨出隊列。
他等的就是這個!
趙顯撩袍跪倒,聲色俱厲:“陛下!臣彈劾工部尚書張泰!貪贓枉法,草菅人命,致使永定河數百百姓蒙難!其罪罄竹難書,當誅九族!”
“臣請旨,立刻查抄張府,搜尋罪證,還冤死百姓一個公道!”
“準奏!”
蕭玦塵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這兩個字。
張泰如同一灘爛泥,被禁軍拖了出去,押入天牢。
系統提示音響起:
【恭喜宿主吃完SSS級連環瓜(貪腐+人命),獎勵50000瓜值。當前總計:56000瓜值。】
封澤萱:【這次怎麼這麼多?】
系統:【這個瓜影響惡劣,相當於端了工部一窩毒瘤,拯救了未來的百姓,功德無量。】
金鑾殿上的氣氛,因爲工部兩位大佬,一個變態,一個畜生的垮台,降至冰點。
空氣中似乎還殘留着血腥味。
蕭玦塵坐在龍椅上,臉色鐵青,胸口還在起伏。顯然,張泰草菅人命的惡行,讓他氣得一時半會緩不過來。
百官膽戰心驚,生怕下一個被“天啓”的人是自己。
封澤萱倒是心情不錯。
五萬瓜值到手!
離100萬的目標又近了一大步。
她美滋滋地盤算着,目光開始在朝堂上遊移,像是在挑選商品。
工部的瓜吃完了。
下一個幸運兒,是誰呢?
就在這時,她注意到隊列中段,一個身穿三品官服的中年官員,舉止極其怪異。
這位大人低着頭,身體微微弓着,像個蝦米。
他的左手一直揣在寬大的袖袍裏,似乎在小心翼翼地護着什麼。
而且,他的右手還時不時伸進左袖裏,輕輕撥弄兩下。
動作極其輕柔,仿佛裏面藏着什麼一碰就碎的稀世珍寶。
封澤萱挑了挑眉。
【咦?這哥們兒在幹嘛?袖子裏藏了啥?】
【難道是上朝太無聊,在袖子裏盤核桃?不對啊,這動作也太溫柔了,跟撫摸小情人似的。】
系統立刻上線:【滴滴!檢測到A級奇葩瓜!宿主,這位是禮部侍郎,劉鴻劉大人!】
封澤萱目光鎖定劉鴻。
禮部侍郎?管禮儀教化的?聽着就古板正經,能有什麼奇葩瓜?
【他袖子裏到底是啥?金子?銀子?還是小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