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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阮雨柔就知道了楚觀澤那句“你別後悔”是什麼意思。
阮家用官方賬號在微博發布了一篇聲明。
他們承認了阮雨柔頑劣,僞造病例,插手骨髓移植的事。
阮明月也開了直播,哭訴阮雨柔對她的“霸凌”。
“雖然姐姐總是趁着爸媽不在的時候打我,給我吃狗食,將我的頭摁在馬桶裏,但是我相信姐姐本性不壞,我替他向所有沒有接受到治療的患者道歉,希望你們不要再責怪她了。”
阮明月的話看似在爲阮雨柔辯解,實則句句拱火,坐實了她的罪名,頓時激起了民聲民怨。
不少病人家屬都鬧上了醫院,想要討要一個說法。
“對不起阮小姐,我們醫院不歡迎你。”
主治醫生再也沒有了往日的和煦,醫院這一波也是無妄之災,他的工作也受到了影響。
礙於這是楚家的產業,阮家又捐了實驗樓只能捏着鼻子認了,可是對於罪魁禍首就沒什麼好態度了。
阮雨柔走在醫院裏都能看到周圍人的指指點點,病人和家屬恨不得沖上來將她生吞活剝。
她拿出就診記錄,對着周圍人朗聲說道:“我是真的生病了,這些病例都是真的!”
可是卻沒有一個人相信她。
“她爸媽都承認了,怎麼可能是假的!”
“就是就是,有錢人就是了不起,不像我們,只能等死。”
“夠了!”
阮雨柔還未來得及張口,楚觀澤就沖過來抓住了她的手:“你把明月帶去哪了?”
就在兩小時前,阮明月說要來找阮雨柔,結果一去不回。
他認定是阮雨柔將人藏了起來。
“她剛做完手術,身體還沒恢復好就要去安慰你,你要是敢欺負她,我要了你的命!”
話音未落,阮母便站在樓梯口帶着哭腔喊道:“快來人啊!明月被人綁架了!”楚觀澤大驚,抓住阮雨柔就往天台沖去。
只見一個佝僂着身子的男人挾持着阮明月一點點往邊緣退去。
阮明月花容失色,看到楚觀澤連忙叫道:“觀澤哥,快救救我!”
“明月別怕。”楚觀澤安撫了她兩句,看向男人鄭重道:“放了她,你想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
男人聞言卻越發激動,手中用力,阮明月雪白的脖子便出現了一條血痕。
“我不要錢!就因爲昨天我女兒給她扎針時手生,多扎了阮家小姐一次,她便扒光了我女兒的衣服,把她關在男廁所不許出來,我女兒不堪受辱跳樓自殺,我要讓她血債血償!”
“啊!不是我,不是我!”眼看男人就要將她推下樓,阮明月連忙指着阮雨柔大叫:“是她!是她幹的!你認錯人了!”
男人一愣,狐疑的看着跟阮明月五分相似的女人。
眼見男人猶疑不定,阮明月的眼淚在框框裏打轉,哀求的看向楚觀澤:“觀澤哥,你快幫我解釋啊,我昨天一直跟你在一起,你是知道的,這件事就是姐姐幹的!”
阮母在後面推了楚觀澤一把,小聲說道:”下面已經鋪好了救生墊,明月身體不好,讓雨柔換她,她不會有事的!”
楚觀澤也反應了過來,連忙抓過阮雨柔的手背給他看:“對,你抓錯人了,就是她怨你女兒將她手打青了,這才想報復她!”
阮雨柔不可思議的看向他:“楚觀澤,你瘋了嗎?”
她轉身想走,卻被楚觀澤抓住頭發,拖拽着往天台便走去:“你把明月換回來,這個女人隨便你處置。”
男人遲疑了一下,便點頭答應,只是挾持着阮明月的手卻一直不曾放開。
在楚觀澤靠近的一瞬間,男人一把拽過阮雨柔,頭也不回的往下跳去。
“不!”
楚觀澤撲上去同時抓住兩人的手,阮明月的身體在空中蕩了兩下,只覺得心髒都要跳了出來。
阮母也連忙沖過來拉住阮明月,只是她的力氣太小,不足以將人拉上來,反而自己被拖拽的快到掉下去。
楚觀澤根本承擔不住兩個人的重量,只覺得自己的手都快要斷掉。
阮雨柔也被嚇得不輕,握住楚觀澤的手也不由得用力。
她第一次懇求的看向他:“楚觀澤,我不想死。”
可是楚觀澤的雙臂已經開始打顫,再不放手,幾人都要掉下去,阮明月和阮雨柔他只能救一個!
怎麼辦?
救誰?
一滴汗珠從額角滑落,重重的砸在阮雨柔的臉上。
“對不起。”
楚觀澤艱難出聲,左手慢慢鬆開。
阮雨柔瞪大了眼睛,像一只隨風飄散的蝴蝶,重重向下摔去。
“砰!”